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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当前,杨婵默默舔了舔自己的上颌。
她怀孕才一个多月,胎像不稳,听说三个月之后才可以做那种事。
本来他们之间的障碍是太后和康宁,现在又多了一个。
那天晚上说的话,怕是不能作数了。
“斐卿,那天晚上的事,就当朕没说过。”她道。
宋斐眼中的光暗淡下来,转而又亮起来,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会一直等下去,等到杨婵愿意。
“臣可以等,等到陛下愿意。”
等?杨婵以为宋斐会借坡下驴,也当做自己没提过,没想到他说要等。
杨婵是邺国国君,宋斐想爬她的床,她难免有些怀疑宋斐的用意。
他想要什么,用美人计让她交出权柄?
杨婵直视着宋斐想从他眼中看到什么,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很快杨婵就把宋斐的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她要去清欢阁找孩子的父亲,得先将人接进宫,等过段时间再给他个名分。
本来杨婵想蓝玉去,她怕蓝玉认不出来,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前去清欢阁找人。
她换了一身衣服,令绿瘦将自己打扮的像是一个普通人家小姐,趁着夜色再次偷偷出了宫。
进入清欢阁前,为了防止被认出来,杨婵特意戴了一顶帷帽。
蓝玉走在杨婵前面叫来了清欢阁老板娘,塞给了她几锭金子,老板娘看见银子,眼睛立马变得像星星一样亮。
“客官有何吩咐?”
“把你们这儿的相公们都叫出来。”老板娘看着蓝玉有些惊讶,这么个俊小伙竟然喜欢相公,可怜那些姑娘们没有机会了。
等老板娘将阁中的男子都叫到了三楼房间,才发现原来房中坐着个少女,只是头上戴了帷幔,看不清容貌。
这些男子各个美貌如花,杨婵一一看过去,竟没有一位像宋斐。
“就这些吗,还有没有没来的“杨婵问。
“还有咱们这儿的花魁。”老鸨眯着眼睛陪笑道。
蓝玉无声地拎了拎腰间的钱袋。
老鸨本来眼睛就小,在看到钱袋时笑得春花灿烂,眼睛都笑没了。
“我们清欢楼的花魁还在陪客人,我这就去叫他。”说完老鸨扭着腰出去了,等她再回来时,带来了一个看着十八九岁的粉衣少年。
这少年面目俊朗,是这些儿郎中最好看的一个。
但他不像宋斐,肯定不是那天的人。
“还有没到的吗?”杨婵又问。
“这...”老鸨看着那蓝玉腰间那沉颠颠的钱袋,有些为难。
“还有一个人没来。”
“谁?”蓝玉问。
“意公子,他这个人高傲的很,很难请,就是妈妈我也没办法。可偏偏,有人喜欢意公子这性子,愿意供着。”
“就再高傲,也得把他请过来。”
这恐怕。”老鸨又将眼睛瞄向蓝玉的钱袋。
蓝玉将手中剑推开了三寸。
老鸨见到剑就有些腿软,但头脑还好使,“客官别冲动,杀了我可是见官的,不划算。”
“见什么官,我们就是官。”蓝玉又将手中剑鞘推开了三寸。
“蓝玉,算了!让她上前来我有话问她。”按老鸨所说那意公子如此难请,那天晚上主动来敲他门的不可能是他。
杨婵凑到老鸨耳边,低声问道:“你见过没见过丞相宋斐?”
老鸨点点头:“远远的看见过。”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长得有些像他的男子?”
老鸨连连摇头,“没有。”她心想这这清欢阁要是有像宋斐这样的男子,那不得被踏破了,到时候她数钱都能数到手软。
不是清欢阁的人,杨婵也就只好作罢,她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贴告示找人。
“罢了,我们走吧!”
蓝玉收了剑,跟着杨婵出了房间。
这么多美男子,这姑娘竟都没有看上眼的。这么个金主就这么走了,老鸨只觉有些可惜。
是夜,清欢阁中很热闹,连穿过楼中的风都变的温柔起来。
风吹起杨婵帷帽上垂着的轻纱,一角大红衣袖轻柔地从她身旁拂过,带着丝丝青竹般的气息。
大红与青竹,热烈与清冽结合,竟然让人不觉得突兀。
杨婵驻足了一瞬,大步离去。
“意好像见过姑娘。”那男子却突然叫住了她。
老鸨扭着腰从一边挤过来,陪笑道:“姑娘,这位就是意公子,没想到竟然遇上了。”
说完那老鸨暗中白了红衣男子一眼,刚刚还说他难请,现在他倒是主动凑过来了,这不是打她脸吗?
杨婵抬眸,眼前的男子抱着一把琴,身量要比她高上许多,她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相貌。
面貌清雅,被身上的红袍一衬,又显有些妖异。
再仔细看那面部轮廓竟有些像宋斐。
是他?杨婵又觉得和她记忆中又有些不同。
“是吗,意公子可记得什么时候见过我。”杨婵轻轻撩开帷帽上的白纱,露出半张脸。
“四月十四晚上。”
听到这句话,杨婵心中一惊,这日是她在清欢阁的那天。
她那天喝醉了酒,记忆难免有些偏差,或许那天的就是他。
“姑娘!”红衣男子上前一步拉住了杨婵的衣袖,被一束冰冷的目光一冰,立马松了手。
“姑娘似乎有些烦恼,或许我可以为姑娘解忧。”
杨婵确实有烦恼,她直视着曾意的那张脸,或是他真能帮她解忧。
正想着,身后传来潺潺流淌的琴声,这琴声就像鸟鸣一般抚慰人心。
杨婵望向走廊尽头那扇窗外的明月,现在还不太晚。
她放下了撩起的白纱,“既如此,那就请意公子弹奏一曲吧!”
意公子面上带了笑意,他无视老鸨惊讶的神情,走到杨婵身边。
“姑娘,容意去月下为姑娘奏琴。”
月下奏琴倒是颇有几分情调。
清欢楼后的一座偏院中,曾意将琴放在亭中的石桌上,调了调琴弦。
琴声幽幽,杨婵坐在亭中听着意公子弹琴,只觉万物空寂。
宫中还没有哪个能弹出这样琴音的乐师。
一曲尽,曾意问道:“姑娘还想听什么曲?”
杨婵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落在他的胸膛处,“那天晚上,我们有没有...”
曾意望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杨婵觉得这么问有些太直白了,转而道:“你可不可以,脱衣服给我看?”
“脱衣服?”
杨婵点头。
曾意攥紧了衣领,顿了片刻,才解开腰带,脱掉了自己的外袍。
此时天气还不算特别暖和,曾意穿的多,脱的时候又有些慢。
杨婵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盯着他一件一件的脱上衣,直到脱掉最后一件露出光裸白净的胸膛。
杨婵放下茶杯,摸了上去。
她的手有些凉,摸上去的时候,曾意被冰的轻哼了一声。
曾意的胸膛平整细腻,杨婵记得那天晚上的男子胸膛上条疤痕,摸起来硬硬的有些硌人。
他不是那人,曾意应该是那天无意中见到她了。
“好了穿上衣服,继续弹琴吧,就弹一首春花月夜。”
曾意以为杨婵让他脱衣服是想做什么的念头,没想到杨婵竟然只是摸了摸他的胸膛。
“曾意高傲难请,我偏要弯下他高傲的脊梁。他在哪儿”
“曾意在哪?不说是吧,不说我自己找。”
前面传来吵嚷声,正听得愉悦的杨婵被这吵嚷声扰了听琴的兴致。
蓝玉握着剑就要过去看,那吵嚷的人已经走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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