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透视生死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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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愣愣地看着许康，片刻后微微点头，又看向上方，这神情已足以揭示一切。

果不其然，这背后操控一切的系统非同寻常，早已预演了一切可能。也许就在这一刻，许康真实地感受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超脱凡俗。

然则生老病死乃天地法则，他曾经历经生死离别的痛苦，早已洞悉这些道理。他又何德何能，能以救世者的姿态批判系统的安排？

系统安排小黑陪伴在他身边，使它得以陪老人度过生命尽头的时光，并使其走得更为安详，这已是难能可贵的仁慈之举。

最初，许康并未理解为何小黑要执意跟随自己前来，直到想起今日白昼间，莫妮卡在路上无意提及的闲谈。

“九尾玄猫，乃圣罗兰仙域内的sss级神兽，天生便具备感知世间恶念及生死之兆的能力。”

察觉死亡，今日出门之时，小黑正是感应到了这一点，故而欲随行相伴，再加上目睹古珍对待小黑的亲切态度，许康这才悟出了些许缘由，明白为何它坚持要一同前来。

“你也前去吧，陪老人家走完最后一段旅程，他是位值得我们崇敬的老者。”

许康留下这番嘱咐，小黑点头示意，随后从桌上跃下，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十分钟后，一切所需之物皆已准备妥当，许康心中实不愿将其送至楼上，因他知道，这份灵丹送上去后，便是与古珍的最后一面。

他不愿看到古珍脸上流露出悲痛之情，如今她的脸上才刚显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却又将因此事而消逝。

此次炼制的灵丹，许康并未额外为古珍预备，只单纯为古老爷子炼制了一份所需的剂量。

他在厨房里又逗留了两三分钟，眼看阴阳交泰丹即将失效，许康终究还是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心境，而后手捧丹药缓步上楼。

走到大门口时，听到古珍正轻声与其父交谈，显然是对此一无所知，许康亦无言以对。

许康竭力保持面容平静，推开房门步入其中。“小岳过来了？”

近期，古道真人状态熠熠生辉，已不再将许康视为古珍曾经的凡俗伴侣。最近一段时日，他已然明悟许康之真实身份。

许康淡然一笑，轻声道“真人，所需之物早已备齐，此刻可一同享用。”

“甚好，每日便盼着小岳你烹制的那口仙膳，馋煞我也。今日不知为何，腹中饥饿如狼，竟觉能吞食一头蛮荒妖牛。”古道真人乐呵地开怀一笑，随后示意古珍在其身后垫上修炼用的软垫。

待一切都安置妥当，那悬浮床榻徐徐升起，许康则将仙膳置于修炼用的小几之上，并缓缓推至古道真人面前。

原本应由古珍侍奉其父进食，然而今日古道真人却轻轻摇头，挥手含笑言道“今ri吾双臂略感真元流转，便不劳烦小珍姑娘，贫道自行来食。”

“可是父亲，您身子仍虚弱，还请让我……”

话音未落，却被许康截断“古珍，便让真人自食吧。”

古珍见状微愣，心中暗思他今日怎会如此不同寻常？念头虽转，却并未多言，终究还是允了父亲的要求。

此刻，许康凝望着古道真人，深知这乃是真人即将羽化登仙之际的回光返照，内心悲痛万分，却又无法言表。

而在此刻，小黑正依偎在古道真人身畔，伸出灵巧的舌头舔舐着他搁于床榻上的干瘪手掌。

“哈哈，小岳啊，你这灵猫颇有慧根，善养之定能守护家园，其忠勇决不逊色于那些灵犬！”

古道真人同样疼爱小黑，枯瘦的手掌轻抚过它的毛发，接着以右手拿起法器般的筷子，夹起一片飘渺如雪的仙草，送入口中。

顷刻间，他面上浮现出满足的神情“果真唯有此味方为极致，小岳，你烹饪之道，实乃世间罕见。”

许康闻言，面上也泛起了一丝欣慰之笑，对于他人对自己厨艺的赞誉并无半分不满。

屋内此刻呈现这样一幅景象——小黑蜷卧在古道真人膝头，老人左手轻抚着它，古珍则陪坐一侧，时刻准备协助父亲用餐；许康则立于窗边，哀伤的目光投向这一切，一时无语，只见他见窗帘微微掀起，便信步走到窗边。

“真人，不妨沐浴阳光，多观赏外界风景。”许康说完，便拉开了窗帘。即便如今正值盛夏，午后将近五点的日头也不再炽热刺目，反而洒在他身上，带来一种温煦宜人的感觉。

“谢过小岳，这阳光，实属美妙。”古道真人笑着感慨，眼中似乎别有深意地望向许康。

两人之间，一老一少，静默相对，一个眼神充满哀愁，一个眼神却显释然。虽然无人言语，但双方心意却早已相通。

许康此刻悄然退出房门，走下楼去，从怀中取出通讯法宝，拨通了号码，与店内的弟子通话……

在伏魔镇的许记仙膳坊，柜台上方悬挂着一部古老的传音符牒，此物曾是专供仙友预订仙肴之用，即便如今，许康仍时常能收到求膳的讯息，每次他都耐心地告知无法外送。

“铮铮铮~铮铮铮~”

莫妮卡正在后厨洗涤法器瓷碟，忽闻门外传来异响，但她并未在意，以为仅是阵风掠过，未生丝毫好奇心。

此时，店内用餐的小柳听见传音符牒响起，料想莫妮卡在后厨忙碌，未能听见，便主动走上前去接听。

过往每次前来品尝仙膳之人，总会目睹许康接到要求预订仙肴的传音，随后他会告知对方仙膳坊不提供飞遁送膳的服务。

“喂！阁下吉祥！许记仙膳坊在此！”

电话那头的许康微微一愣，怎会是一名男子接通传音，疑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在下许康。”

“老板啊！是我小柳啊！何事找我？您不是在古仙子府邸么？”小柳一听是许康的传音，立刻精神抖擞。

许康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确实在古仙子府中，只是今日或许有变故，小柳，能否请你帮个忙？”

小柳一时愣住，他记忆中从未听过老板以这般严肃的口吻说话，于是收敛起玩笑之意，郑重其事地回答“老板请讲，在下若非触犯天条，必全力以赴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