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现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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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他有双修的天赋，却不过是小小的一品通灵者，内修者修为再高又如何？在灵修者面前，不过是区区蝼蚁罢了。震惊之余，艾义昌眼中迸发出金色的光芒，府中竟出了三个灵能者，这是天佑他艾府兴盛不衰啊！

况且，艾城雪年纪轻轻，却直追艾云平，恐怕是好天赋才令她如此。

转瞬间，艾义昌便已经将所有的利弊尽数理清。他沉思半晌，今日的原意本是毫不留情的将她驱逐出府，如今竟有如此之大的发现，断然不能够草率行事。

艾城雪冷笑，艾义昌想什么，她动动脚趾头都能够知晓。目光扫视大堂一圈，看热闹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审时度势的有之，唯一会护住她的，一个瘫痪在床自身难保，一个懦弱无能……

心中不免泛起悲凉，生在这令世人艳羡的大家族中，又何尝是光鲜亮丽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殊不知是个食人不吐骨头的狼窟。

总归，不过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世道罢了。

娇小的身影立在高阔的大堂之中，有着明媚的容颜，姿态非凡，眼中却泛着淡淡疏远，始终与他人保持着距离。

她本是同所有的深闺大院女子一样，娇软温润。

可却是那样如琉璃般光彩夺目的眼神中，却深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凌厉、果决、深沉。

她漠视着众人，静静的站在一处。艾义昌再三思虑，终是重重咳了一声，假装满不在乎的道，“来人，快马加鞭去请宫中的御医替大夫人诊脉。”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没有人不知道艾义昌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卞秀昭顿了顿手，脸色怪异，抬头望向艾城雪的眼神中复杂万千。

艾城雪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将方才被打断的事重新提到众人面前，“城雪不知，自己何时不洁身自爱？”

艾义昌脸色一沉，却不如方才那样，“你还想否认？若是做了，承认便是！你若不说，我又怎能够帮你遮掩此事？”

态度相较于方才，简直是翻天覆地的转变。侯在大堂两侧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对大堂内发生的事情收入眼底，心中自有思量。

艾城雪见多这样的伎俩，此番艾义昌端着一副慈父的姿态，还真入不了她的眼。不过能够小事化了，她乐意之至，“我不过是与治疗哥哥毒症的高人探讨医术，何来暗渡陈仓之说？”

“你将来是要嫁给二皇子做正妃，怎可以如此轻浮？从今以后，直至出嫁之前，不许你再与其他人随意接触。”艾义昌果断的做出决定，顿了一顿，继而附加一句，“既然你灵力觉醒，从明日起，我会请宫中教导公主的先生进府，你每日跟着那位先生教习便是。”

这是要将她囚禁起来了？艾城雪眸中泛起危险的暗芒。卞秀昭一听，心中大惊，竟是差点连茶盏都端不稳了。

“关于与二皇子的亲事，我……”艾城雪方像开口说明此事，门口一声长喝立刻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对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子，护国公还真是舍得嫁出去。”来人咬牙切齿，行步匆匆的奔进大堂。艾城雪转头一看，竟然是司俊典。

说曹操，曹操就到。艾城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眼眸若有虹光流离宛转，来的可真是时候。

二皇子司俊典一听说艾城雪私下与人苟且，当即写好了解约书便赶到护国府中，没想到进入大堂竟是这样的一幕。艾义昌见二皇子赶到，先是惊讶，脸上立即堆满笑意，连忙上前邀请他入座。

“二皇子说的是什么话，小女完好无损的在这儿，怎会是殿下口中不知检点的女子。”说罢，眼神朝着艾城雪挑了挑，偏偏艾城雪目光挪移到别处，无视他的眼神，惹得艾义昌暗骂孺子不可教也。

而艾城雪这一举动落在司俊典眼中便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冷笑一声，那俊俏的面容宛若凝了冰霜，深沉的眼眸一暗，从袖中掏出一张解约书，重重的放在桌上。

“这……”艾义昌看清了上面的字后，呼吸一促，有些慌乱，双手不知该安置何处，“二皇子殿下，请问您这是何意？”

“何意？”二皇子抬眸，浑身释放着灵力威压，“护国公心知肚明，又何须本皇子亲自提醒。”

“这……”艾义昌着实有些慌乱了，若只是与二皇子解除婚约，除了让

他失落之外，实在没有别的损失。他这般慌乱，更多的是因为艾城雪。

艾城雪的灵力初现，似是有绝佳天赋，绝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败坏了名声，否则他的算盘怕是还来不及实现便只能打水漂了。

艾义昌不愧是在朝政权老手，一下分清了利弊，随即见机问道，“若这是二皇子的意愿，属下不得不从，只是……”

司俊典如何精明，怎会不知道艾义昌心中所想，心中不免生出鄙夷之心，表面却装作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大度道，“护国公作为本皇子的支持者，本皇子自不会做出有失护国府身份的事情。”

艾义昌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尽心问道，“那陛下那里……”

“自然是要护国公配合了。”司俊典一笑，温润如玉，艾义昌有了司俊典的口头承诺，自然求之不得，两人左右详谈，根本不将站在一旁的艾城雪放进眼底。

艾城雪本就不在意，既然这个什么劳什子二皇子也同意接触婚约，那再好不过。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抹丽影，艾城雪踏出的脚步立马缩了回来，一手摩挲着下巴，突然兴味大起。

目光朝着坐在一旁闲适的卞秀昭瞟了一眼，单是这一眼，却是意味深长。

卞秀昭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竖着耳朵听到二皇子的话后，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就在她苦恼如何让二皇子顺势提出迎娶她的月儿为正妃时，正好接收到艾城雪的目光。

那一个目光，在昨日艾城雪的屋中与她谈条件时，一模一样。

思及此，卞秀昭便按捺住想要起身与艾卢月相谈的心，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静待其变。

只见艾卢月一袭浅黄折纸海棠上襦，下着水月织银丝长裙，轻移莲步，淡扫蛾眉，杏面桃腮。淡桃色胭脂抹于脸颊上，更衬的佳人秋水伊人。不愧是在京城中富有美人之名，哪怕是司俊典，目光也不免被她吸引住，以至于一时愣神。

艾义昌极快的捕捉到司俊典眼神中刹那惊艳的神色，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

“原来竟是二皇子，恕小女不知，竟是冲撞二皇子大驾。”艾卢月似是才知司俊典

到来，秀美的脸上闪现几分慌乱，继而有些不知所措。司俊典望向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挥手道，“无妨，这一次是我突然造访。”

“原来如此……”艾卢月目光闪烁，唇角微勾，她哪儿会不知道二皇子前来呢。

蠢货。艾城雪冷眸淡淡一扫，任谁都能看出她这一番精心的装扮是为了谁来，看样子，艾义昌对司俊典的到来并不知情，只怕是艾卢月的手笔。

既然如此，那她顺手二人牵个线，成人之美又有何妨？

似乎是说好了一样，没有人愿意将注意力多停留在她身上一分。艾城雪乐的自在，慢悠悠的就走出了门。

她经过水廊假山，颇有些好兴致的欣赏了池中锦鲤，跟在她身后的秀芝雅芝面面相觑，不知自家主子在私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