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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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的城市大多呈环辅放射型模式，也就是说，以城堡、磨坊、面包房等建筑为多功能核心区，由此为中心向外发散街道和运输系统。再以街道旁的较繁华地带衍生出次级核心区。

越是向外，越是疏散。

城镇的最外圈是人烟稀少的耕地、草地、牧场、林地等等。因土地耕作方式为敞田制度，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土地分割为条田，二田制、三田制乃至四田制的轮作方式，以及共同耕作的合作方式。

所以在村外的农田上，经常能看到三四家人家聚在一起使用重犁，而其他条田没几个人影。

人群疏密程度差距较大，公共厕所的地址安排就显得很是重要了。

除了远离地下水源，选择较为坚实的土壤，厕所的方位背风向阳这些最为基础的因素之外，公共厕所和其他所有建筑一样，最重要的三个因素就是3L原则：location，location，location！（位置，位置，位置！）

也就是所谓的选址选的好，上厕所没烦恼！

不要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事。在和平的国家生活习惯之后，很容易把这些基础建设视为理所当然。

但是事实上，就算在千禧年，某个（号称）世界第三的国家也因为公共系统不完善，公共厕所的落实不到位，发生过很多骇人听闻的新闻。

艾礼思手头关于鹰羽镇的数据并不完善，可以作为参考的是，现代公共系统一般以500米作为间隔单位设置公厕，人流较为密集的购物街、商场则一般缩小为300米左右。不过，鹰羽镇的人流量显然完全不能和那些地方相提并论。

事实上，虽然艾礼思还没有进行人口普查，但是他敢肯定一个商场周末的人流量绝对远远超过了鹰羽镇的总人口数目。

根据艾礼思这段时间的预估，鹰羽镇人口应该在2000-3000人左右，也就等于一个高中的人数（还不包括初中部），但已经是伯爵领地数一数二的大城镇了，至于其他城镇，有些甚至只有500-1000人，只能称得上是一个大型的、偶尔会有集会的村庄罢了。

这主要是因为镇上80%的土地属于贵族，自由农仅占据20%的耕地。如果不是家中小有薄产，一般农民很难在镇

王都据说号称有10万人，是王国所有人心目中世界的中心，大陆上最繁华的城市。不过艾礼思估计这数目十有八九和种花家古代那种号称‘百万大军’的军队一样，作了很大程度的夸张。真实数量很有可能直接减半。

尽管鹰羽镇人口不多，但艾礼思又不可能因为地方面积大、人流量不够而把公共厕所设置得过于稀疏。

毕竟人都是有惰性的，特别是这些还没有形成良好卫生习惯的中世纪人，如果要走大半天才能上一个厕所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更愿意就地解决。

因此，公共厕所的设计雏形就是蜘蛛网式——以磨坊等街道为核心，设置较为密集的公厕，而向外则逐渐稀疏。至于郊外的农田则以区块为分割，一个陇上安排一个厕所，反正这些农奴以后手上都有农具，实在来不及等方便后铲到公厕里就行了。

想到这里，艾礼思不由得笑了一下。

詹妮好奇地问道：“您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艾礼思此刻正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上，虽然把马车带了出来，但艾礼思为了自已的屁股着想，坚决拒绝坐进去。因此贝西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只能让马倌挑了一匹性格最为温顺的小母马供艾礼思骑使。

艾礼思也是穿越过几次古代的人，对于骑马并不陌生，虽然这马上马鞍和马轭的样了都不太对劲，但艾礼思还是很轻易地驾驭了这匹小马。

令他惊讶地是，三个女仆也都会骑马，这时候骑着两匹褐色的小马跟在他的身后。

贝西也就算了，艾礼思已经很习惯这个聪明女仆的全能，没想到莎伦骑马也是如此地熟练，就连坐在莎伦背后的詹妮，看上去也毫无惧色。

该说不愧是伯爵家的女仆吗，果然都有点深藏不露呢。

詹妮不用驾马，这时候坐在莎伦的身后，左看看右看看，看到艾礼思突然一个人笑了起来，还以为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赶紧询问道。

艾礼思紧了紧马轭，让马走得慢一点，问他：“要你每天多做一件活，你愿意吗？”

詹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愿意啊！”

艾礼思摇摇头：“假设你不是詹妮，也不是为我干活……假设你是镇上

詹妮纠结了很久，为了大小姐做事的话，他是很愿意的，但是大小姐说不要把自已当成詹妮，那结果就不一定了。詹妮虽然年纪小，比较天真，但是对于人性的把握却意外地精准，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会偷懒……”

他看上去委委屈屈的样了，好像自已真的已经做了亏心事，艾礼思、贝西、莎伦都大笑起来。

“如果我想让你不要偷懒，那该怎么做呢？”艾礼思接着问道。

“嗯……让警役们看着我，我就不会偷懒了。”詹妮捏了一会儿手指头，想出了一个主意。

“偷懒就挨罚，不错的办法，但是要是我没有那么多人手呢？”艾礼思继续循循善诱。

这回詹妮彻底哑巴了，好半天都在那边歪着脑袋思考，最后还是求助贝西：“应该怎么办呢？”

贝西冷静地回答：“给与他们奖励。”

艾礼思笑着点点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想要让他们去做一件事，要么施与‘害’，要么给与‘利’。”

当然还有明明想让别人做某件事，但却告诉他们不能做，好让他们燃起强烈的好奇心，最终做成这件事。各种各样的心理战术总是层出不穷的。

不过对于淳朴的中世纪人，就不用搞这么多花招了。

趁着回家的路上无事可做，艾礼思把公共厕所计划用简洁的语言跟女仆们解释了一遍，重点是建成之后，估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需要人进行看守。

就好像很长时间流行过的厕所看门老头儿一样。

不过在这里，上厕所是收不了费的，为了培养中世纪人到公厕解手的习惯，艾礼思还准备倒贴物资，也就是给与‘利’。

建设公共厕所的事，艾礼思已经和中夏商量过，让流浪儿和木匠们还有砖瓦匠们负责了，但建成之后，木匠们和砖瓦匠们就要负责其他的项目去。看守公共厕所这件事总不可能光让流浪儿们来。

贝西想了想：“让城堡里的男仆们去做如何呢？”

艾礼思正是想要听到这种建议，他问道：“他们不会觉得这样的活……”

贝西笑了一下，大小姐在别的方面如此地聪慧，却有点过于体贴人了。更何况那些男仆现在最担心的是因为缺少活干被赶出城堡，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可是巴不得的：“您放心，他们最喜欢这种使唤人的工作了。”

一行人骑骑聊聊，很快就到了城堡前，守卫的士兵将吊桥放了下来，艾礼思眼尖地发现莫雷斯管家正在城门边上等着他，旁边还站着一脸焦急的芬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