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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备马车,我们悄悄去一趟广府!”淮子琢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亲自去看一看。
刘二宝拦了下来:“小姐这两日还是别去的好,长萱那死丫头带着小总管在广府做客!”
现下所有人都后悔,当初不该救那个丫头,倒是留了个祸害。
傍晚,急雨过后空气难得清爽,淮子琢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去一趟书院再去一趟广府。正好到了广府是夜里,静悄悄的不惊动小总管。
淮子琢这么打算着已经换了一身便装,悄悄往书院去。
书院半山上的树梢还挂满了水珠子,远远一看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
淮子琢有一下没一下的走着,心里闷的很,谁知道经过一棵大树下时,一只突然伸出来的大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脚脖子,将她往草地里一拽。
登时淮子琢一屁股滚坐地上,魂吓好远。
待回神她忙扯下头中荷花簪子,正要对准那个大手方向狠狠扎那么一下子,只见一个人猛地压到她身上。
此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与之对视,淮子琢愣了片刻正要开口大喊之际,那只大手似乎窥探出她的想法,从而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你只要多说一个字,我保证让你死无全尸!”
男子朝她凶狠道,淮子琢忙点头,在绝对势力面前,她是懂得隐忍而后发。有句老话怎么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事后说?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我还是杀了你干脆!”说罢那只大手卡住了她的脖子,眼下只要这个男人稍稍用力,她便身首异处。
必死无疑。
淮子琢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汉留命,小女子必有重酬!”
男子摸约二十六七,一身腱子肉,魁梧却不失秀气。剑眉飞扬既跋扈又英朗,鬼斧神工的轮廓完全被一双恶狠狠的眸子掩盖风华。
此时男子收了力道,侧耳静听了会稍微离淮子琢远了点,半坐一侧诡异盯着她:“怎么个重酬法,说出来叫爷听听!”
淮子琢蹙眉想了想,试探开口:“阁下好不好…色?”
那男子抚摸手臂的手顿了顿,再度看向淮子琢:“不好色非男人也,不过我对黄毛丫头不感兴趣!”
淮子琢痛定思痛,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说个数,我看看能不能…给!”
余光瞥见男子手臂伤口,淮子琢目光往下,男子腰部似乎也有伤口,她心里一阵雀跃,目光往后看去,男子后背好多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旁人的。
她一只手重重按住男人腰处,另一只手把男人圈住:“提钱伤感情,这光天化日之下,你男我女,不如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男人剑眉微皱,正要开口之际,只见淮子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刚才遗落草地上的发钗重新拾得抵住男人颈动脉上!
“快说你是何人?为何到先生的书院这儿来?有何目的?”淮子琢登时换了副面孔,恶狠狠的盯着男子。
男人张了张口,淮子琢防止突生意外,反正这个男人鬼鬼祟祟不是个好东西,干脆杀了再报官,到时候自己也是正当防卫!
她手下用力,那簪子便划破男子脖子,只要她手再往里三寸,男子必死无疑。
生死关头不知道怎的,她突然犹豫了下:“你是坏人吗?”
然后又无脑的问了一句废话。
男子果然摇头,然后定定看着她。
女孩蹙眉沉思,面上写满了不忍,眼神透露着恐惧。荣灿知道,她既不想杀自己,又害怕放手后被自己杀。
于是他安安静静看她究竟打算怎么做。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反正你是贼白天深居简出的,而我是大家闺秀,平常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们要不…就当没有见过彼此?”
好一个深居简出的贼跟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这俩货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相遇在山腰上人迹罕至之处。
荣灿神色五味杂陈,也还是配合点了点头。
“那我松手了,你会不会杀我?”淮子琢不确定又问一遍。
荣灿摇头,可淮子琢很怀疑。
“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杀我?毕竟现在你的命门在我手里,我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我心地善良,真的不愿意杀生!那你呢,我怎么相信你呢?”
淮子琢一双眼睛滴溜溜转。
这时荣灿沉声失笑,像是遛狗一般看着她,一只手迅速抓住她的发簪,反手将她重新按倒在地!
淮子琢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笑话时,羞愧的小脸通红。她难得羞愧一次,皆因自己技不如人,被人当猴耍还得意洋洋。
对方小试牛刀自己已无招架可能。
她认命,暗暗咬牙切齿:“大侠…果然守信用,我们就此别过!今生最好不见!”
荣灿拿出纱布,慢条斯理绑住伤口,啼笑皆非看向她:“知道我是大侠而并非小贼了?”
“是,知道了,大人有大量,您明明可以随心所欲杀了我,却耐着性子陪我演了这么久的戏。真是大人有大肚量,好了不说了,我要去书院了,拜拜!”
淮子琢衣裳已经被潮湿的小草染湿一半,她不欲跟这个男人纠缠。
谁知刚抬脚,对方声音传来:“白竹收了个关门女徒儿,听说很是喜爱,原来竟是你。”
淮子琢噌一下倒退两步,震惊看着男人:“哈,你怎么知道?”
这可是她跟白竹之间的一级秘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怎么会知道?别说广艺,就是合柏也是瞒着的!
荣灿修整一下衣裳,从容往山下去,到底是练家子,几下便消失。
临消失前,荣灿说了一句话,让淮子琢匪夷所思彻夜难眠。
“猜的呗!”
那个陌生的男人把那么准确的消息轻飘飘的说成猜的?要不是她技不如人,定要拉着他好好教训一顿。
这么大个人,还扯谎!
淮子琢到了阁楼,合柏已经伺候白竹睡下,人还没进去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得了,白走了,白竹喝了酒一时半会醒不来的。淮子琢沮丧准备下山,合柏喊住了她。
淮子琢对合柏很是客气的。一来对方学识很高,对待旁人谦和有礼。二来他是师傅白竹最信得过的人,白竹跟她无意透露过,以后这无名书院迟早要交合柏手上,她当然对他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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