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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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完了，说说自己的感想”石坚看向下方的众弟子。

“师父，我要下山”沈琰跪倒在地向石坚恳求着。

“对，师父，我们要下山，小日本杀我国人占我领土，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石坚静静的看着他们：“从今日起五年之内，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为什么，师父！”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放肆不管？！”

所有人像炸了锅一样，对石坚的决定发出质疑。

石坚缓缓的站起身来，也没理睬众人，而是面向三茅真君殿拜了三拜。

他再回过头时面露严肃：“我茅山平日里修行的皆为治病驱邪之术，论及打斗不及其他门派，这个时候放你们下山和让你们送死毫无区别。”

“从即日起所有人潜心修炼，神打之术可对尔等开放，五年之后想下山为国出一份力的，为师不拦着，否则先过我这一关。”

众人听完之后也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三五人一伙的都散了去。

石坚独自走进三茅殿，在神像面前跪了下去：“祖师爷，弟子无能，但倭人寻衅至极，世道变了不再允许，我道家弟子关上山门默诵黄庭，待尘世事了再侍奉祖师足下”

沈琰回到自己的房中，躺在床上静静思索。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偷偷下山，但回忆一下这段历史，好像自己下山也做不了什么，除了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最后打定主意趁着这五年提升实力。

夜半三更，沈琰来到石坚的房门外，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来都来了，怎么还要为师请你不成？”

石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沈琰打定心思走进屋内，在道床前跪下。

“这么晚不睡，找为师来何事？”石坚面含笑意看着这个从小养大的徒弟。

沈琰打定主意开口说道：“师父，我要学五雷法”

石坚笑了一声然后对着门外开口：“你也进来吧。”

沈琰回头一看，郑子布也低着头走了进来。

“都是来找为师讨要五雷法的么？”

郑子布低着头没说话，石坚轻叹了一声：“也罢，跟我到殿外来”，说完后石坚迈步走出房门。

师兄弟两人一字排开等着石坚的训话。

“知道为什么不传你们五雷正法么？”

沈琰摇了摇头，郑子布开口说道：“天师府的标准是只有，有资格接任天师的高功才有资格修行雷法，我们也一样吧”

石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也不对，说到底五雷法也就是一种功法而已，有祖训完整的五雷正法只有各派门主能学，半部而已为师还是舍得的，真正的原因是你们二人目前修行不了，没有这个能力承受雷法。”

“我茅山主修符箓，辅修性命这也导致了我茅山门人在与人争斗之时硬来的手段差了一些，你们了解过金光咒么？”

沈琰开口说道：“我知道师父，利用特定的仪轨咒语让炁布满全身在一定程度增强自身的性与命，就像横练要打磨自身筋骨，说到底都是炁的运用。”

石坚用赞赏的看着他：“解释的很好”

沈琰心里暗自想道：“还好二叔解释的比较完美。”

石坚又接着说道：“金光咒也好，三一门的逆生三重也好，说白了都是自身的炁提升性命，可我茅山符箓却是外物，所以先辈祖师在修行雷法之时，创造出一门提升性命的法门—三才纳身”

“利用符箓构建天地人三才炁局，让炁进行自身反哺，由内而外的提高自身的性与命，可这一法门却有些凶险，一旦炁局不稳导致炁冲击自身的丹田，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们”

“所以现在你们还想学么？”

郑子布犹豫了一下，觉得没必要为了法门如此涉险：“师父，我觉得咱们的符箓就挺好，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沈琰却坚定要学：“师父，求道之路何其凶险，弟子愿学，只为用雷法荡平世间。”

石坚点了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递给郑子布：“这上记载了许多失传的符箓，既然你有心专研符箓，就拿去看看吧”

似乎石坚对郑子布的选择并不意外，郑子布谢过之后转身走出演武场。

演武场只剩石坚与沈琰两人，石坚从房中取出八只令旗，天地人三才旗摆在内圈，五行旗摆在外圈，按照八卦的方位摆好。

然后冲着沈琰说道：“别怕，为师在一旁给你看功，坐到中央”

沈琰在太极图中央的位置盘膝坐好，五心朝天，石坚在阵外掐剑诀高喊：“炁局，起”

沈琰感觉周身的炁变得十分浓郁，有三股不同的炁分别奔着自己的上丹、中丹、下丹游去。

“让你的灵台保持清明，任由这三股炁游走在你的四肢百骸。”

沈琰听到石坚的声音，开始放松下来，让自己超脱于自身之外，任由这三股炁不停的游走。

一个时辰过去之后，沈琰站起身来：“师父，炁停了，我好像可以同时控制这炁的游走。”

石坚轻抚胡须：“让这炁在你体内三丹田之内壮大，达到外放的时候，你就可以修行雷法了”

“谢师父传法”沈琰一躬到地，石坚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看着这个茅山的未来。

5年后，民国二十五年9月19日

五年前的今天沈琰接触三才纳身，五年后他的半部雷法已然大成，符箓一道也有精进，至于家传的鬼门十三针更是不用说。

“咚 咚咚”

“进来吧”

沈琰来到石坚的房间，已经16岁沈琰已经出落成大小伙子，石坚看着比自己还高半头的他不由得心生感慨，想当初刚见面时候还在他怀中笑的婴儿。

“决定好了？”石坚问道。

沈琰跪在师父面前：“决定了，师父我要下山，不把倭奴赶出去绝不回山。”

石坚点了点头，从墙上摘下自己的佩剑：“这柄木剑跟了我一辈子，你拿着做个念想。日后行走于世，要谨记我茅山教诲。”

沈琰双手捧剑头磕在地上：“谢师父赐剑，徒儿一定牢记恩师的教诲。”

“走吧，走吧”

沈琰背好行囊转身走出了房门，石坚上了二楼，在高处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徒弟渐行渐远，两人谁都没想到。

这一别，师徒竟再无相见之日。

山门外郑子布与李遇航带着一众师兄弟为沈琰送行。

郑子布抱拳拱手：“祝师弟此行，旗开得胜，持我茅山符箓荡尽世间一切魔”

众人也都拱手道：“祝师兄（师弟）持我茅山符箓荡尽世间一切魔！”

沈琰拱手回道：“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

“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

这句话在茅山所在的句容山上不停的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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