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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良平亲王,朕看错了你!”德熙茗,满眼泪光,红着的眼睛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脸,纤细的手指猛地抓住他的衣襟,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她边摇边高声喊叫:“你从一开始,就和幕府是同一条心的!朕就应该早在当初见识到你的野心,杀了你!”
德熙元的身体被晃得前后摇摆,但他双眼木讷,表情呆滞,面无表情地任由德熙茗对他发泄心中的怒火。
“陛下,臣死罪,但是,臣,了无悔疚。”他低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目光中闪过一抹痛苦。
“陛下要明白,臣身为人子,更为人父,臣,有家庭!”德熙元摇晃着头,神色间透露出绝望之情,泪水开始汪汪在眼眶里。
“为了保护他们,臣不得不依附幕府,臣求陛下理解,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言毕,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那些痛苦的记忆。
“臣的孙子,不久前刚刚出生,是我这个家族中所剩无几的血脉,也是我们家族仅存的希望啊。”他的声音哽咽,眼中的泪水终于溢出眼角。
“就算是为了他,臣不认为,臣做错了什么。”德熙元抬起头,直视德熙茗的眼睛,目光坚定,眼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陛下若是厌恶,就让这怨恨全都落在臣身上吧。”他缓缓地站立更正,面对德熙茗,两手微微颤抖,把那份无奈和悲怆全部凝聚在眉头与眼底。
德熙茗红着眼,纤细的手指仍然揪着他的衣襟,她的手由抖动转为紧握,气息逐渐平稳,而后她缓缓松开了手。
“臣,认了。”德熙元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眼神中带着一种释然和迷茫,静静地等待着德熙茗的赦免或责罚。
德熙茗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攥紧绫帷的边缘,犹如裹挟着最后一丝希望的船锚,眼中满是灰败之色。
她缓缓抬起头,一脸绝望,目光呆滞地穿过前方的虚空,似乎在逼问每一块冷石和每一丝空气。
“你,投靠幕府,多久了?”她的声音低沉,回荡在厅内,犹如晚钟。
许久,德熙茗才又颤抖地开口,“说说看,幕府,给了你什么好处?”
疑惑与失望如冰冷的缕缕寒风,环绕在她瘦弱的身躯周围。
德熙元默默抬眼,神情复杂,双手却依旧保持着对她的扶持,他轻声吐露出沉重的心声,“陛下,幕府管束甚严,臣并未得到任何实质的好处。”
他的话语如同轻风,试图摆脱那被束缚的沉重感受。他继续说道,“臣,不是投靠,而是...”
话音依旧沉稳,却似乎藏着几分羞愧,“陛下,臣一开始便感,您...根本没有能力,统御天下。唯有幕府,才会将我大律发扬光大。”
他的话仿若重锤,直击德熙茗心灵最脆弱的角落。
听闻此言,德熙茗倏尔转身,恍若探寻真相的猎鹰,眼神复杂而又迷茫地看向他,充满疑问和不安。
“你是说,朕从一开始,就已经,做错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脸上的表情晦暗难明,怎么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波动。
德熙元默不作答,只是沉重地点头。他的反应使她如同站在寒风之中,颤栗与凄凉交织。
他继续说道:“自从您勾结山贼之日,臣便有预感:您,恐怕是不会赢的。”
犹如刻录在石碑上的文字,不可更改。他屏息凝气,似乎在下一刻才能逼出话音:“那群山贼,他们祖上虽是官僚,但如今,他们迷失于贪嗔痴,已泯灭了公卿的文雅与智识。”
他的话语徐徐展开, 像是在逐渐卸下心中重担:“他们,不过是群没有教化的江湖草莽。”
德熙元的语气中充满了某种无奈,“实际情况也正是如此。他们虽有攻城之勇,却习惯了烧杀抢掠的行径。”
他顿了顿,仿佛要让德熙茗好好消化这悲凉的现实,
“百姓由此厌恶,抱着怨恨入睡,却无力改变命运。而您,原本是他们仰望的女皇陛下,却因与这般人物勾肩搭背而渐失光辉。陛下,您的威严,连同宽宏大量的皇恩,自此一同丧失。”
他摊开双手,如在展示命运的残酷,“您不仅丢了人心,并且让自己的所作所为,无人交口称颂了。”
德熙元长呼出声,似在为这段复杂的缘分画上句点,脸上的憔悴与几分疲倦和解交织,
“陛下身为堂堂天子,居然与此等人勾结,一味纵容他们,别说倒幕了,恐怕天下黎民百姓,对您都已经失望了吧。民心尽失,您又怎能统御天下呢?”
“原来,是这样么...” 德熙茗的脸上虽然并无表情透出,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痛苦,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败:“朕,居然如此辜负...天下万民了啊。”
她低下头,声音里裹着无尽的自责和沉痛。德熙元站在那里,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同情。
德熙茗突然用力地挤压了自己的额头,眼泪悄无声息地开始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可是,杀兄之仇,朕,岂能忘记。”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拼力挤出来。
德熙元看着这一幕,缓缓地走向她,双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陛下,恕臣直言,庄王、惠王,都已经不在了,当年迫害亲王殿下的凶手,已经死了。”
德熙元的声音柔和而诚恳,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的安抚。
“换言之,您就算杀了当今御所,难道,亲王殿下,就可以复活吗?您的那些仇恨,就能一笔勾销了?”
他的双手从她的肩膀滑下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给予物理和心灵上的支持。
德熙茗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淌,她突然感到一丝暖流从德熙元的手中传来,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双手环抱在她背后,轻轻地拥抱着:
“陛下,你我都是同族的,我们都是恪敬皇帝之后,臣不可能害您。想必亲王殿下,他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就这样死去。为了那些逝去的人,还是请您,好好的活下去吧。”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诚挚和关怀,每个字都如同春风化雨般温暖人心。
德熙茗被他的话语感动,转过头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德熙元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试图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不管怎么说,唐公子也好,亲王殿下也罢,他们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啊。”
“而且,您不要忘了,亲王殿下的嗣子雪城,可还是很年幼啊,您若是死了,幕府会如何,对待这对苦命母子呢。”
“就算幕府放过了他们,你觉得,后继之君,还会默许他们的存在么?”
德熙元的面无表情,但语气却不失温暖和关切,“还请陛下,今后努力的活着,为亲王殿下和唐公子,默默祈求冥福吧。至少,您一定要好生抚养,雪城殿下啊。”
他的手再次回到她的肩上,给予她坚定的支持和鼓励。
德熙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消化德熙元的话,努力寻找那一丝生命中的希望和前行的动力。他们在那时刻,真诚地连接着,心与心之间没有了距离。
“你说得对。”德熙茗终于点点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头顶的王冠,仿佛在寻找一种新的坚定,“朕,要活着,要好好地看着雪城,长大成人。”
她的声音低沉,但充满了决心。
听到这番话,德熙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随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德熙茗的肩膀,给予她安慰。
感受到这份支持,德熙茗的肩膀似乎不再那么沉重。
在德熙元如此真诚的劝导下,德熙茗镇定地起身,走到书桌前,将手悬于笔上片刻后,她坚定地撤销了对幕府的讨伐圣旨。
自此,废止圣旨,意味着幕府,彻底的镇压了德熙茗的御谋反。
很快,幕府军的脚步声如潮水般涌进了都督府。
士兵们行动迅速,将德熙茗软禁起来,限制了她的一切行动自由。
在软禁的第三日,御所德洛夏亲自下令,命令将德熙茗送还上京,以待进一步的发落。
几日后,在华丽的养心殿内,德洛夏身着紫色龙袍,步伐庄重地进入大殿,来到德熙茗的面前进行拜谒。
他稍微弯腰,恭敬地说道:“女皇陛下,别来无恙啊。”
对此,德熙茗面无表情,她平静地坐在宝座上,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中指玉戒,那是往日的一份回忆,而她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位黑发青年,脸上已经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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