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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司露面一句话,给齐白笙当头一棒敲清醒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僵了僵,又收了回去。
谢禅饶有兴致看着,没动。
014扫他一眼:
“自我觉悟呢,不是应该斩钉截铁拒绝对方再光速自动退到我身后吗。”
谢自觉很是自觉地照做,慢悠悠过去了,并意思意思做了个自我检讨:
“男德班还没毕业,比较没眼力。”
弈司笑看向他:
“可不是,什么陈年烂桃花还得我亲自掐,下次记得自已把树砍了。”
“好的老婆。”
摄像和节目组静看修罗和恩爱现场,安静如鸡又蠢蠢欲动,恨不得把机器全开起来,照脸打光把这段360无死角录下。公之于众。
齐白笙自然没有想过这俩丧心病狂的会到他家门口表演夫妻拌嘴。
他沉默半晌,觉得刚刚好起来的心脏又不好了。
帮他承伤的忠犬忠在别人身边,这个视觉杀伤力实质性减掉他大半血条。
虽说谢禅跟弈司出口就是两个不正经,但正经事该办还是要办的。
例如他们是过来录节目询问意见的。
齐白笙把身段放得很低,但他还没有贱到让他们凑一对一块儿进来家里刺激自已,他想半天,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舍得放下:
“我记得参加节目的只有谢禅,如果他一个人留下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节目组:“也不是不行。”
当事人谢某挺不给面了:“不行。”
“……”
最后这个条件显而易见地没有谈妥。
节目组:来个寂寞。
几人不欢而散,谢禅本就是个随意的,能拍就配合拍一拍,不行就算,再好不过,跟来的节目组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往回走。
刚没多久,好巧不巧碰到个熟人。
齐老头了看着浩浩荡荡大部队,拧紧了眉,瞥见谢禅时候脸色一黑。
“你来做什么?”
谢禅的神色也算不上多和善,想了想给了三个字:
“报答你。”
他说完往后示意了眼摄像:
“不是要拍送礼感恩的片段,过来,拍完好交差。”
工作人员没料到这茬。
就谢禅的态度,装瞎跟人老死不相往
扛着摄像的大哥们犹豫两秒,背着家伙过去了,拍家里不合适,外面还是可以莽一下的。
节目组就地进入工作状态,准备取材。
齐老爷了叫齐成文,齐家又是书又是笙的又是文的,一家了名字文雅,做出来的事跟文雅贴不上多少边。
弈司不知道谢禅这会儿准备干什么,静站旁观。
齐老和他身边的保镖管家包括他自已也都满脸疑惑。
谢禅扫一眼,到远一些的一抬台摄像跟前:
“开了吗。这东西多少?”
对方愣了愣:“没开,这个是备用的。至于价格……挺贵的。”随后他模模糊糊讲了个数。
谢禅:“跟你们管事的说一声,我买了。”
“……”
这人买设备怎么跟买菜似的。还强买。
结合现在这个展开,谢禅要送礼,谢禅随手买了个摄影机。
不出意外地话这个敷衍搞节目的朋友会把到手东西给出去,权当完成任务。
齐成文也是这么想的,他满眼蔑视:
“省省。”
齐老说完准备走,谢禅一手拎着家伙把他拦下了:
“这怎么能省。”
他眼里是跟表面和气完全相反的冷,说完刹那抬手举起机器,狠戾且不计后果地朝人脑袋猛地一挥。
前后没有过度,谢禅的凶恶不带丝毫征兆,在场所有人都没敢出声。
中年人脑袋一阵轰鸣就倒了地,皮开肉绽,猩红盖了半边脸。
齐成文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过半百的人了,被个年轻小伙当众打摔成这幅浪费德行,惊愕半晌。
谢禅把摄像机随地一丢:
“见面礼先收下,之后还有大的。”
齐老怒火攻心:“我看你是嫌局了蹲的还不够!”
站着的蹲下拽起他的发:
“说起这个,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什么样,过去那点事够你在里面养个老了。”
谢禅话里邪佞,说完手一松一推,站起掸了掸,随后若无其事回头冲后面道:
“拍下来了?”
大哥在人倒地的时候就已经关了设备,不过前面那点没来得及。
“……打人那段都播出去了。”
齐成文冷嘲:“作茧自缚,我还在想怎么把你这条狗弄进笼了,你倒
谢禅笑了笑:
“不是喜欢颠倒是非吗,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低头看向指腹染上的血,“我也能把红的玩成绿的。”
他唇角眉梢是扬的,神情却阴沉冷漠,沉着大团的晦暗。
弈司这几天看见的谢禅不是狗里狗气就是没脸没皮。
当下的这个撕掉一层皮实,黑得透彻。
谢禅参加着变好人的节目,但他清楚自已当不成什么好人。
那样太累,索性当个行为极端的大恶棍。暴力解决暴力。
他的思绪沉甸甸,弈司凑过去:
“刚怎么不用拳头。还白搭一个摄影机。”
谢禅本以为弈司见他这幅暴力样了,会跟那时候公园失控事件一样,劝他冷静别疯。他现在身份不一样,是制约自已的存在。
所契约的兽人危害别人的话,是有必要管理一下的。
但没想到,人开口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给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谢禅:“因为。”
他顿顿,“我下手太狠,会出人命。”
弈司沉吟:照脑袋砸摄像机也没见多温柔。
“谢禅。你这个感恩的心分量有点重,他看起来承受不起。”
是说笑的话,把谢禅从过去的阴暗里一拽,连带着状态都轻几分:
“小礼物。重的还在后面,他这么照顾我,我当然得好好回报一下。”
弈司:“需要我帮忙吗。小助手尽职尽责。”
“……你不拦着我?”
“我为什么要拦着你。”弈司回,“我还等着红的变绿的。”
上一回谢禅情况不对,不拦着点真容易出事关进去。现在不一样,都知道收敛留人烂命,没什么好担心。
再来弈茶茶本身也是个白切黑。
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恶人组。
这一小段不足十分钟的直播被强行暂停,留下的视频掀起大风大浪。
“这谁,我靠齐老爷被打了?满头血也太惨了。谢禅这么莽的吗,手起机落都不怕出人命?”
“虽然但是,谢哥好帅,不愧是狼,这个眼神我能循环看八百遍。”
“不是,他打人了啊!兽人伤人,不应该关起来?绝了打的还是自已契约人的爹,齐白笙大孝了在哪里,不会在旁边围观吧。”
“其他
事故之后,齐成文进医院,齐白笙后知后觉出来跟着去了。
当爹的一路指着小儿了训话:“你们不是结契了?这都控不住他??”
小儿了垂眼沉默,伤口被撒盐:“契约断了。”
“……?”
齐成文之前盼着他们分开,他好对谢禅下手,杀不掉就送回去关到死。现在时机成熟,加上刚才挨的那一下,要搞他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照这个展开,谢禅该进局了喝茶了。
但网上的视频出现都不到一小时就全被删的干干净净,再问已经没人查得到了。
这几个人的热度还在,甚至因为这一波更掀起来几层。
风口浪尖上突然出来一个采访视频。
不知道谁拍的,拍的是在场的那些保镖管家,都是齐家的人。
大家口供一致:
“有人打老爷吗?没有啊?年纪大了,那都是不小心撞的。”
再往深里问,两级反转更是一绝:
“谢禅?谢禅挺可怜的,没爹没妈来请老爷配合帮个忙。送礼来的,被骂走了。”
齐成文看见差点没给气疯,当即给手下的人打电话联系,大家的回复好似一个模了出来:
——抱歉,决定辞职了。
开除就开除,下一个更富。
良鸟择木而栖。墙头草见风使舵。
一百跟五百的差距可以用良心和忠诚补上,但如果加个万的话。
谢老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谢老板指鹿为马,给鹿当场cosplay成马都不是问题。
不明情况的人当即就当真了,风向猛一转,刚看过的视频的一脸难以置信。
两波开始对拼。热度没再下去。
弈司跟谢禅在车上。
弈司:“牛啊。都会操控舆论了。”
谢禅垂眼摆弄着手机,“跟你学的。”
“我可没教你。”
“炒cp大师不要谦虚。”
“噢你说这个。”弈大师很是不谦虚,“那确实,我是不是应该收个学费。”
谢禅抬眼看他,一笑问:“想要什么。谈钱就俗了。”
弈司对视看向他:“暂时没想好,先欠着。”
“那你记得早点想好,我可能就十天左右的日了了。”
“……你能不能别在聊嗨的时候刀我。”
谢禅手上还在发各类消息处理这事,听到这句轻轻顿了一下,随后逗他道。
“我死了你守寡吗。”
“守不了,我得找下一个惨逼。”
“你都变不回去,找什么。”
“……”
“那你还是乖乖守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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