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见与选择（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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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杨，抓紧时间洗手吃饭了。”魏紫女士端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和包子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胡杨站在餐桌旁盯着胡定国常坐的位置发呆，心里明白胡定国同志的不告而别，让胡杨胡杨想他了，就笑着对胡杨说道，“爸爸去执行任务了，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所以也就没有叫醒你，不过爸爸有说他会想你的，所以这段时间杨杨要和妈妈一起保护我们的家哦！”

“好的，妈妈。如果爸爸来电话，一定要告诉爸爸，杨杨爱他。”胡杨放下书包，抱住魏紫的腰蹭了蹭就小跑到厨房，帮魏紫女士将厨房的小菜端着回到餐桌上，和母亲一起享受早餐。

用完早餐之后，胡杨背上书包告别魏紫就出了门，然后在门口看见了同样刚刚踏出家门的背着书包的顾一野。

“一野哥哥，早上好啊！”胡杨看着朝气勃勃的顾一野，不禁喊出了那个很多年不曾的喊出的称呼。

“哟，胡杨今天怎么又愿意喊我一野哥哥了？不是要喊我顾一野吗？”十八岁的顾一野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杨，总觉得这个小青梅今天有点奇怪，但又说不来究竟哪里奇怪，但是看着胡杨明媚的笑脸，顾一野也从心里觉得开心“今天怎么突然这么高兴？胡叔叔和魏阿姨夸你了，还是给你买漂亮的裙子了？”

“欸？没有啊，我就是高兴嘛，因为做了个好梦。”大概是因为回到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过去，身边的人都没有遭受不应遭受的苦难，所以胡杨整个人有些兴致高昂，不过听到顾一野询问自己为什么又叫他一野哥哥了，胡杨不禁想起，上辈子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愿意给顾一野当小妹，所以胡杨就不愿意喊顾一野哥哥，那时候年少的胡杨以为自己喊顾一野的名字，顾一野就能以不同的身份来看待自己，但是上一世的经历告诉胡杨，称谓的改变并不能造成身份的改变，反而把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关系拉远了，所以胡杨也不再纠结这问题，也无法正面回答顾一野这个问题，就拽了拽顾一野的袖子“就是想喊一野哥哥了，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顾一野看了看胡杨拽着自己袖子的手，默默的向胡杨那边靠近了一些。

“一野哥哥，就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原本胡杨是想问顾一野是不是打算问顾一野高中毕业以后是不是就要去参军了，但是仔细一想，顾一野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他要去当兵，所以直接问会比较奇怪，但是临近毕业，问问未来的安排还是可以的。

“杨杨，我打算毕业就去当兵，你呢，去和魏阿姨学习音乐？”其实顾一野要参军这件事情除了胡杨，胡定国和顾衡包括魏紫都是知道的，只是大家怕胡杨知道了以后会伤心，会使性子哭闹，所以一直不曾告诉过胡杨，但是如今胡杨开口问了，顾一野也不想欺骗胡杨，就回身握住胡杨的手，“身穿军装，手握钢枪，带领部队，保家卫国，这是我的梦想。”

“那你毕业就去吗？不先考军校再进部队吗？”听着顾一野尚且稚嫩却又铿锵有力的回答，胡杨无法向前世一般哭闹着让顾一野别，也无法再次让顾一野在当兵和自己之间二选一，一是顾一野的选择很是明显，二是胡杨其实也是喜欢顾一野身着戎装、充满干劲的样子的，再加上，胡杨也不希望前世的悲剧再次上演。

“杨杨，你知道的，我们在陆院长大，耳濡目染加上阅读积累，我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理论知识，所以我现在缺乏的是实战经验。而且，胡叔叔也是军人，你也在这个环境中长大的，你不会不知道，祖国的边疆需要我，所以，参军刻不容缓。”看着身边日渐美丽的小青梅，顾一野终究还是软了软语气，“所以杨杨，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上大学了，但是你会支持一野哥哥的对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高考完就走吗？”胡杨问了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是胡杨有几分疑惑，如果顾一野高考前就决定要参军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前世顾一野是1983年冬天才去往岭南，总不至于，顾一野是高考结束以后才提交的申请吧，又回望顾一野的双眸，“一野哥哥，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应该是高考结束后就走了吧，入伍申请书我已经提交上去了。”迎着胡杨全身心的信任的目光，顾一野有点意外胡杨既没有无理取闹，也没有撒娇拌无奈，“不过具体时间还要看部队什么时候来接兵，不过你也知道这几年边境不太平，所以应该很快吧，也许连这个暑假都不能陪你过了。”

“哦，好吧。那到时候要是你先入伍，我去送你，你到了部队记得给我写信，要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先到，你就去送我，我也给你写信，好不好，一野哥哥？”根据记忆，胡杨知道顾一野要冬天才去部队，就提出了一个不算过分，但却明显占便宜的要求。

“好，但是你到时候不准哭鼻子。”顾一野看着神采奕奕的胡杨，忽然有一种自己的小青梅长大了，不再是总是跟在自己身后一直依赖自己领家小妹，而是可以与自己比肩而立的青梅竹马了。

“谁要哭鼻子了，倒是一野哥哥打算去边疆，可别到时候无法适应环境哭鼻子哦~”胡杨习恼羞成怒的拍了拍顾一野的手臂，“还有，我要告诉顾叔叔，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杨杨，咱们讲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顾一野捏了捏胡杨的脸颊，“而且，什么叫我才会哭鼻子，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顾一野掉过眼泪？”

“叮铃铃……”胡杨拍开顾一野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上课的铃声。

“糟糕，快迟到。”顾一野低叹一声，拉着胡杨就向学校跑去。原来，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上学的速度竟然比平时慢了不少，从而导致还没进学校大门就听见预备铃声了。

和顾一野一起跑进教室的胡杨赶紧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说实话，胡杨此刻都有些惊叹自己的记忆力了，都过了快二十年了，居然还记得自己座位在哪里，不过当胡杨看了看就在自己身后的顾一野以后，开心的落了座，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和书本，习惯性的翻开书本以后，胡杨就感到有些诧异了，原来自己的记忆力这么逆天的吗？居然还能记得二十年前的高中知识，不过不管怎么努力回忆，却又想不起来那年高考的题目，这就很离奇，但是根据自己对高中知识的掌握，胡杨觉得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对于自己似乎很容易，只是去哪里还不确定。前世因为顾一野的拒绝，加上彼时家人的劝诫，胡杨在岭南告别顾一野以后就踏上了出国留学的道路，但是再将前世的道路重新走一遍似乎又很无趣……

胡杨回头看看坐在后排的顾一野，又看了看教室正前方的高考倒计时，又回想起了前世那场几乎摧毁了顾一野的战争，是的，虽然前世的胡杨正在美国努力学习，但是还是从父母口中听说了顾一野的遭遇，并且对于自己没能帮上顾一野，没能为祖国做点什么，还是十分遗憾的。就在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占据了胡杨的脑海，要不去上军医大学吧，以后顾一野当兵，在前线保家卫国，自己当军医，在后方，救死扶伤，既能保护顾一野，又能减少战争带来的伤亡。

“胡杨你站着做什么，现在是早读时间。”就在胡杨思考未来的时候，班主任老师抱着一叠高考志愿表走进教室，并将其分发给了每一位同学，“同学们，高考即将来临，把这个高考志愿表带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未来要学什么，考哪所学校，然后填报好了明天交上来。”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胡杨和顾一野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望着天边的夕阳，看着身后交叠的影子，胡杨忽然甜甜的唤道：“一野哥哥，你要去当兵了，高考志愿还填吗？”

“不填，我肯定要去当兵的。”顾一野坚定的回答道，“你呢？胡杨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报医学院。”胡杨忽然回过头，看着顾一野回答道。

“胡杨，学医很辛苦。”顾一野诧异地看了看胡杨，有些疑惑为什么娇滴滴的胡杨会选择学医，毕竟胡杨从小学习乐器，胡杨的母亲魏紫女士更是一位着名的古琴大师，不仅如此魏紫女士还擅长各种古典乐器，西洋乐器也会两三样，因此顾一野一直都以为胡杨在那样环境中长大，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像魏紫女士一样的音乐家。

“我知道。”胡杨看着顾一野不敢置信的表情微笑道，“可是一野哥哥，我也想为祖国、为你做点什么，还是说一野哥哥，你是觉得我坚持不下来？”

“怎么会，杨杨这么厉害，肯定可以。”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孩，顾一野忽然有一种想把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年藏起来，但是看着胡杨神采奕奕的神情，顾一野笑着摇摇头然后轻轻的摸了摸胡杨的脑袋。

感受到头顶的热度，胡杨突然红了脸颊。转过头，胡杨拉着顾一野就向陆院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胡杨拿出高考志愿表对魏紫女士说道：“妈妈，我想报第三军医学院，我想学野战外科学。”

“想好了？”魏紫女士柔柔的看了看胡杨，“知道一野要去当兵了？”

“嗯，知道了。不过不完全是因为一野哥哥，我也想做一个有用之人，可以为自己的祖国做点事情。”胡杨点点头，表示自己想好了，也知道顾一野要去当兵了。

“如果你想好了，那妈妈支持你。”魏紫抚摸着女儿尚且稚嫩的脸庞，“杨杨，选择了就要坚持下去，不要半途而废。”

“知道了，谢谢妈妈。”胡杨轻轻环抱住魏紫。

而后魏紫打电话告诉胡杨的父亲胡定国胡军长的时候，胡军长还感叹了一句，生女如此，心满意足。就这样胡杨的高考志愿就这么确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