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野猪风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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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设把秦汉勇叫上去以后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后来顾一野和高梁就被分开关进了禁闭室，似乎是把他们当作“犯人”一般问询，而且还担心他们两个人串供……

但是吧，禁闭室的墙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再加上高梁这个人声音比较洪亮，所以顾一野一直都能听见高梁的声音。

“坐吧。”伴随着关门的声音，隔壁响起了宋建设的声音，这时候顾一野感觉宋建设大概是故意的，因为刚才他问自己情况的时候，声音可没这么大。

“宋股长，又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副连长跟我说，这次事挺严重的，但是我觉得不至于，杀了老乡的猪，咱赔人钱嘛，我的津贴都赔给他，而且宋股长你人又好，讲原则又讲人情，这个高高举起，轻轻落的下的，关爱手下的兵嘛。”隔壁传来高梁略带讨好的声音，但是顾一野有种隐约的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过去，而且总觉得宋建设的态度有些奇怪。

“不会！”果然宋建设并没有顺着高梁的话有轻轻放下的意思。

“什么不会？”高梁似乎很意外宋建设的回答。

“这次不会。”宋建设回答道，顾一野还真的有些好奇，不是一直不会而是这次不会，这一次有什么特殊的吗？顾一野专心的听着隔壁的对话。

“为什么呀？”高梁很惊讶，但是他本人不是一个能藏住话的人，立刻就问了出来。

“今天这件事情，就是一把火，一定会烧到某些人，军区司令员已经做了批示了，一定要抓出反面典型。”宋建设似乎耐心还挺好，不过抓错猪这么一件小事情上升到那般的高度，是军区司令员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派系之争？

“那就是我了呗，这抓个猪的事还能坐牢呀？”高梁大概没有想太多，听语气只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委屈。

“坐牢不至于，但是会脱军装。”宋建设如此回答，随后隔壁就陷入沉默……

“这样吧，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必须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短暂的沉默以后，宋建设继续问道。

“那就是我挑的头，我出的主意，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高梁倒也是个敞亮人，而且抓猪这件事情本来也就是他挑的头，只是要说和其他人都没关系倒也不至于，只不过高梁算是主犯，其他人就是从犯。

“我说的是事实的真相，义气啊、情分哪，有些人喜欢把这个东西挂在嘴上，我不感冒。你不要为了保护谁，把部队纪律当成空气，听到没。”宋建设接下来的话让顾一野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派系之争，只是自己目前一个服役还不到一年的小小士兵究竟阻碍了谁的道路，成为了谁的绊脚石呢？

“我能保护谁呀？”高梁大概没有明白宋建设的意思，也许是明白了，但是不愿意做一个推别人出去顶锅的坏人。

“顾一野呢？”宋建设见高梁不接话，只能挑明对象。

“那就更不可能了，宋股长，我怎么可能保护他呢？咱是自己人，我跟你说，你说就他一天那牛哄哄那样，谁不烦他，我都快烦死他了，你看他人平时那样，我都不爱搭理他。”看来高梁是听明白了宋建设的意思，只是他不愿意昧着良心如了宋建设的意。

“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看来不如意的宋建设有些生气了，但是等了一会儿，语气又软了下来，“你坐这儿。”

顾一野感觉宋建设接下来就要开始挑拨自己和高梁的关系，果然过了一会儿，顾一野就听见宋建设说：“顾一野，就住在隔壁，我刚刚和他谈过。”

“他肯定说是他挑的头吧，我猜都能猜到，他这人就是嘴硬。”高梁如是答道，顾一野很抱歉自己的答案和高梁预期的不一致，但是就如同父亲教导自己的一样，穿上军装以后，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解决问题，去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做好看的事情。

“没有，他说不是他挑头打的猪，是和你一起打的猪。”宋建设继续回答道。

“这不一样吗？”虽然看不见，但是顾一野还是从高梁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失落。

后面就是宋建设给高梁解释的声音，不而且宋建设明显压住了音量，不过顾一野即使不听宋建设后面的话，也大概能猜到宋建设会对高梁说些什么，不过这些目前都不是顾一野需要知道的了，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高梁都还需要时间的洗礼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军人……

不过顾一野又想起顾衡教导自己的时候说，世人眼里所谓的天大的事，无非是爱情、友谊、义气、情面，但所有这一切，在战略家眼里都可以放下。而且还问自己是要当自刎乌江的项羽，还是忍辱偷生复仇的勾践？然后又告诫自己，可以不当一个英雄，但必须做一个赢家，因为自己是个军人……

顾一野也还记得自己对父亲说的话，当赢家比当英雄难，而且父亲还告诉自己不能输，一场都不能输，但是父亲说的情感是软肋，顾一野清楚的知道，却觉得自己依旧无法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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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件事情被捅到了郑源那里，本来杀猪这件事情还是解决不了的，不过高梁运气不错，就在秦汉勇带着郑源去看高梁和顾一野挖的捕兽坑的时候，恰好有一头野猪被困在了坑里，因此郑源觉得宋建设对高梁的处罚有失公允，就将高梁调到了自己身边，让高梁给自己当公务员，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不过大家吃肉的时候，高梁就比较惨了，由于他执意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所以还被关在禁闭室，所以当江南征因为没有看到高梁而紧张兮兮的问顾一野的时候，顾一野也只是指着郑源和江南征说，高梁应该没事了，秦汉勇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为高梁求情的，不过明明有了好消息，江南征的表情依旧很是奇怪，不过江南征不主动说，顾一野也就没有仔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