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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藜醒来时,窗外灰蒙蒙的。
屋内一片狼藉。
床榻之上,只剩她一人。
她双手小心撑着床榻,想坐起来。
刚一坐起,便感觉到了小腹的不适。
一直守在门外的麦冬,依稀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便慌忙推门进来。
红肿的眼睛,轻声喊道:“小姐。”
“几时了?”郑藜伸出右手将鬓发挽在耳后,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辰时过了。”
郑藜再抬眸看了一下屋外透进来的光线,丝丝缕缕,纷纷扰扰。
她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麦冬立在床前,看着眼前小姐憔悴的模样,竟不知如何安慰。
她与旁的丫鬟不同,小姐与世子同房后,从未让她守夜。
可昨夜,世子那冷冽的模样,直到现在,还印在她脑海当中。
“有换洗的衣衫吗?”郑藜轻声问道。
“有的,世子……”
麦冬连忙改口:“观易带来了。”
郑藜轻笑了一声,想着还是自己太天真了些。
宋岱,怎么会允许一个女子同他提和离呢?
正如他所说,他就算姬妾成群,也是应当的。
想到这里,郑藜开口冷冷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麦冬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关系,说吧!”郑藜看着麦冬难受的模样,硬是牵起嘴角笑笑,以让自己的状态好一些。
“世子说,说让小姐起床后,跟着观易一同回侯府。”
“若我不回呢?”郑藜反问道。
“世子说,若小姐不回,他忙完了便亲自前来。”
郑藜冷笑一声,嘴里嘟囔着:“忙完了?”
“那春宵阁是一日都不得不去。”
虽嘴上已想好跟他分离,可想到这些,她还是红了眼眶。
“麦冬,帮我去将衣衫拿来。”
“是。”
郑藜身上没有力气,便让麦冬帮着穿衣衫。
麦冬小声的问道:“小姐,眼下我们要怎么办?”
郑藜无力的摇摇头。
昨夜,小姐跟世子的争吵,她跟文凡听了个真切。
以小姐的性子,知道了这些,定是要离开侯府的。
可,世子的性子……
想到这些,麦冬就有些生气,世子平日里对小姐那般疼爱,昨夜却偏偏失了心智一般。
说的那些话,真是伤人心。
还说什么,门外有人。
她也并未听到。
可文凡也执着的同她说,真的有人在。
还让她闹的动静要大一些?
想来,都是各护其主,不过是想让她的尴尬掩盖住世子的尴尬罢了。
可想到韩公子昨日为小姐诊脉的事儿,麦冬不免有些担忧。
小姐身子骨弱,又刚有身孕,若同世子闹上几日,怕腹中出了问题,再让春霄阁那位抢了先。
想到这些,麦冬轻声问道:“小姐,有孕的事儿,你可有同世子说?”
郑藜摇摇头,神色恹恹的回答:“没,你也不可说。”
麦冬无可奈何的‘哦’了一声。
自家小姐这要强的性子,有时候真是让自己吃亏。
麦冬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待郑藜梳洗打扮好后,出了房门。
观易和几个守卫在外间候着。
郑藜憔悴的小脸,饶是脂粉也掩盖不了。
与观易对上的时候,观易连忙垂眸下去,行礼:“世子妃,多有不敬。”
郑藜自嘲的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是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竟失去了自由。
可她,又何曾是那种乖乖走向牢笼的性格?
她缓缓开口:“我想先去一趟收容坊,不知观易公子可否通融?”
观易一听,慌忙澄清:“世子妃,卑职只是护您周全,并无其他之意。”
说完,又小声的说道:“眼下世道乱些,世子希望世子妃回望月台,莫在外面遇到坏人。”
他无法直言他所知道的一切,若陛下驾崩,三皇子掌权,侯府必有一难。
郑藜理解的口气回道:“都是听命办事,我理解观易公子的苦衷。”
说完,郑藜转身同麦冬说道:“麦冬,我们去收容坊吧。”
麦冬看了看桌上的早点,有些担忧的劝慰:“小姐,您还是吃一点吧。”
郑藜回头看了看桌上丰盛的早膳,又微不可察的将手伸到了肚子上,犹豫了一下,回答:“不饿,算了。”
言毕,向门的方向走去。
连着几日的晴暖天气,今日竟突然变的冷寒。
寒风瑟瑟,街上行人匆匆。
“世子妃,天气寒凉,还是坐马车去吧。”观易小声提醒。
“不用,几步路,走走也好。”说完,便向收容坊的方向走去。
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郑藜忍着,小心的放慢脚步。
可最后,还是趔趄了一下。
身后的麦冬许是察觉到了异样,连忙伸手上前扶着:“小姐,怎么了?”
郑藜摆摆手,说道:“无事。”
额头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脸色越发苍白。
麦冬几乎要哭了出来:“小姐,您何苦折磨自己的身子。”
说着,便拿着帕子去帮郑藜擦额头的汗滴。
观易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他有些紧张的问道:“世子妃,是不是身体抱恙?”
话音刚落,郑藜便一个不稳,倒在了麦冬怀中。
麦冬瘦弱的身子,勉强撑着,扶住了自家小姐。
她哭着冲观易喊道:“快,快让马车过来。”
郑藜有气无力的说:“去,收容坊,找韩公子。”
……
郑藜到收容坊的时候,血已经污了衣衫。
长荣刚刚打扫好自己的屋子,换上了干净的被褥。
韩牧着急忙慌的将郑藜抱了进来,然后冲长荣说道:“快去巷子西头王家,请稳婆来。”
长荣见状,很快便闪了出去。
泪水从郑藜的眼角滑落,她牵起嘴角,有气无力的说:“不着急,来得及。”
韩牧小心的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而后蹲下身来替她把脉。
孕喜脉已经非常微弱。
他抬眸,面色凝重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昨日里,诊脉之时,她脉象略显不稳。
不过,对于初有孕在身的女子来说,倒也是常事。
怎么刚刚过了一晚,便成了这般?
泪水从郑藜的眼角再次滑落,她微笑着说:“是我不小心。”
“头三个月定是要小心的,你怎么一大早又来了这里?”韩牧低声责怪,而后用帕子沾了温水,替她擦拭额头。
“想看看这里的孩子们。”郑藜面上的表情,始终平静无波。
而那微笑,明明也是勉强撑起来的。
她这样,在韩牧看来,十分不正常。
平日里虽是个乐观的性子,不假。
可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倒像是早预料到了结果一般。
他察觉出了什么,惊慌的问道:“你有告诉宋世子吗?”
郑藜摇摇头,回答:“他很忙,不要分心。”
“……”
韩牧看她这样子,知道也没瞒下去的必要,才缓缓开口,语气当中竟是悲凉:“世子妃,孩子保不住了。”
郑藜重重的点点头,而后泪水像洪水决堤般从眼睛流淌。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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