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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乃江北第一医院高级教授、兼院长并身居第二医院副院长之职,又是江北市医学会主席,堪称江北西医界的领袖人物,旗下关联企业多达五十六家,皆涉猎医疗设备制造、药品研发及医药销售等领域,财富累积丰厚,程家于江北市更是一流望族之一。
张海鸥凝视眼前此人,双鬓微霜,眼角鱼尾纹明显,年岁定逾半百,然而气血旺盛,体态保养得宜,未见发福之态。
其眼中闪烁着商人般的精明,此类擅长伪装之人尤为让人警惕。
"程月教授,传闻您精通炼毒之术?"
他言语间毫无客气之意,语气平静却锋芒毕露。
程月闻声,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却迅疾掩藏过去,换上了职业的笑容,回答道:
"张真人说笑了,我们医者皆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敢涉足炼毒之事?昨日在龙应台盛会之上,目睹张真人一举击败针王魏席林与国之圣手唐诚两位医学巨擘,程某一向敬佩不已。未曾想到张真人年纪轻轻,竟已医术超凡,未来必定前程似锦啊。"
"我非常期待能够邀请张真人前往我院进行考察指导,假使能够达成合作,那是再好不过了。"
在外人面前,程月必须保持风范,维持形象。
而张海鸥对此类言行毫不在意,若非忌惮打草惊蛇,程月恐怕早已难以再见明日之阳。此刻暂且隐忍,留她几日生机,张海鸥缓缓道:
"我对贵程家的制药工坊颇感兴趣,不知是否能炼制丹毒?改日不妨引领我去一观如何?"
程月的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精芒,隐约感到张海鸥言语间暗藏玄机,他强颜欢笑,转移话题道:
“我们一道去看看那位修炼者如何?”
在霍东峻的引领下,二人来到了一间秘室之外,门口处有守卫修士驻守。
这是一个隐秘的修炼居所,张海鸥正端坐于客厅的法座之上静候,程月则先行步入内室。
不多时,程月走出来,面色比起先前更加庄重。她向霍东峻详细地分析了那孩童修炼上的疑难病症根源。
待程月离去后,霍东峻请张海鸥进入秘室。
室内,柔和的灵光照进窗棂,映照在一名眼含恐惧与抵触之情的孩子身上,他紧紧盯着走进来的二人,并发出奇异的咒言之声,似欲驱赶他们离开。
“孩子,无需害怕,这位是张海鸥师兄,他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医师。”
“不要……啊……出去……”
“小龙,你能否让海鸥师兄触碰一下你的手呢?”
“啊……出去……出去……”
孩童反抗强烈,不断呼喊,试图驱逐他们。其情绪激荡,全身颤栗不已。
张海鸥自踏入秘室那一刻起,目光便未曾离开过这名孩童,同时悄然打量整个房间,道:
“霍施主,此子的心神已乱,可否容许我单独与他沟通一番?”
“这……”霍东峻略显迟疑,毕竟此子非寻常人,他心中难免忐忑。
张海鸥开口道:“霍施主,既蒙您邀我前来,便请您务必信任于我。我乃医师,吾师曾教导,医者须怀仁心,治病救人,患者至上。请您给我片刻时间。”
“好吧,我就在外面守候。”霍东峻最终选择信任,转身走出并关上了门。
张海鸥走近床榻边,瞥了一眼霍小龙,淡然说道:
“不必再伪装了,你的演技太过拙劣,早已被我看穿。”
霍小龙一愣,颤抖得更为剧烈,大声尖叫:
“你出去……出去……你这个恶人……出去……”
“爹爹,快来把这个恶人赶走……”
他放声痛哭,哭声响彻整间秘室。
砰!
张海鸥挥手一击,轻拍在他脸颊上,孩童立刻止住了喊叫,只是呆滞地看着他。
张海鸥掀开床单,露出一把短剑,以及被撕裂大半的修炼床垫。
“你想借由暴怒、孤僻、混乱等症状引起外界关注,特别是家人,以此掩饰内心的自卑感。”
张海鸥语气平淡,直刺对方心扉,毫无避讳地道出真相:“你的自卑源自修炼停滞,使你在同龄修士面前受尽嘲笑,在宗族之内也饱受讥讽。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身上恐怕并非仅有一桩凶杀案吧?至少也有三桩吧?”
霍小龙不再颤抖,拿起短剑,指向张海鸥,戒备万分地说:
“你是何人?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快滚出去。”
“罢了,还想继续伪装?”张海鸥冷哼一声,目光移向一旁的茶几,随手一挥,一只茶杯竟离奇地飞起,自行飘至他手中。
霍小龙顿时瞠目结舌,无法置信,瞠目结舌,一时语塞。
张海鸥稳坐在附近的座椅上,淡淡地道:“你听说过那曾被誉为‘雇佣兵之王’的凯撒吗?”
在遥远的东离大陆,修炼盛行,凡人梦寐以求能够踏上修真之路。此时,霍小龙点头应道:“听过,不过他昨日已陨落于尘埃之中。”
“没错,正是我亲手斩断了他的生机。”
“你…你便是那位挫败唐诚,威震郭家的神医羽化真人?又是那位一夜之间连诛郭家长辈的张海鸥前辈?”
他震惊无比,甚至手中的法器也缓缓放下,指向张海鸥的手指也随之停滞。“原来是你!”张海鸥轻轻颌首,答道:“你所得的消息尚可,但终究慢了一步,如今郭家已被清扫干净,你不过杀了几名凡夫俗子,施展出种种假象,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犹如稚童戏水般浅薄。”
霍小龙的目光骤然黯淡下去,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囊一般,无力地瘫坐在蒲团之上,泪水涟漪,泣不成声道:“自打我患上了先天性灵骨短缩之疾,身体与容貌便停留在了十二岁的样子,家族中的兄弟姐妹皆嘲讽于我,同窗蔑视我,师长亦无情嘲笑,以至于我无法再踏入学堂半步,我对他们充满怨恨,对这个世界的不公深感痛心,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又究竟犯下何罪……”
一番哭诉之后,心中的积郁似乎得到了些许释放。张海鸥并未出言安慰,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他内心的痛苦和愤慨。
听他咒骂世间不公,控诉天地无情。直至霍小龙停止哭泣,抹去脸上的泪痕。
张海鸥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那些经历又能算得什么,告诉你我的故事吧,昔日我深爱的大学恋人被人掠夺,母亲因他人构陷而身陷囹圄,父亲的宗族产业被人阴谋摧毁,并使我父遭受重创,至今只能依靠轮椅度日。这些灾厄全因我而起……”
“我宁愿所有苦难都降临在我一人身上,让我独自承受,而非让他们受尽人间凄苦。他们多次遭到人为的车祸摧残,无端被打至重伤,心灵与肉体均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这些都是我带给他们的不幸。”
霍小龙抬起眼眸,凝望着张海鸥,开口道:“我曾调查过你的事迹,你在外界消失五年后,最近重现江湖,了解到你父母遭遇的一切都在这五年里发生,你归来后报仇雪恨,一举覆灭郭家;我觉得我们有些相似之处,我曾经杀了一个堂兄,他在任何场合都不遗余力地羞辱我,还有我初中的同桌,在他高三年级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夜晚,我也将其除掉。”
“你误解了,我们并不相同!”张海鸥打断他的话语,正色道:“你的做法毫无修真者的从容洒脱,还要装疯卖傻;世人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我则认为,报仇之事,宜早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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