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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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火终于被扑灭。城市的废墟上弥漫着的硝烟味，就像失去战友和亲人的痛苦一般久久没有散去。

还有余力的士兵们用石块和没有烧完的木头填补上了一小部分崩塌的城墙，月光照耀下，医生们正在不遗余力的抢救着那些重伤的战士。

“咳咳咳...唔...”穆蕖甩了甩头，像是要赶走那股晕眩的感觉一样，结果头上的伤口瞬间传来了疼痛，令她不得不停下了动作。“穆小姐，你没事吧？”一旁的伤员们问道。战斗结束后，穆蕖在简单的包扎了伤口之后就一直忙于给受伤的人治疗，中途几乎没有休息。现在很多士兵都已经认识这个女孩了。“没事，我还能坚持住...”话虽如此说，穆蕖已经感到天旋地转了，一手撑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不要勉强自己了，去休息吧。我们不能失去你这样的兽灵战士，你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站在穆蕖身后的黑衣人说道。“知道...”话没说完，穆蕖就晕了过去。超负荷的使用兽灵之力让她终于无法承受。“墨廷队长，穆小姐没事吧。”一旁的士兵担心地问黑衣人。”...不清楚，医生，麻烦将这位小姐送到她的几个朋友那里。”墨廷转头对附近的医生说道。

回到几个小时前，击退了魔族进攻之后，墨廷先遇到了黄月澜，后来又在一群伤兵中发现了黄子明和风扬二人。出于对生面孔的警惕，墨廷当即就把二人抓出来问话。

得知两人是从别处来帮忙的，墨廷很好奇的问：“你们怎么知道魔族在进攻？”“这你得问别人，当时怎么考虑的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黄子明很敷衍的回答，顺带堵上了风扬的嘴。很明显，这是黄子明在表达自己对墨廷的不满：无缘无故的就审问别人，很不礼貌好吧！

“别人？你们说，穆蕖姑娘？”“小蕖？你认识她？她在哪里？”二人有些惊讶的反问。墨廷看二人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任何信息，转身丢下一句“她没事，在帮忙救治伤员。”就离开了

“所以，你们是通过这么一点信息就推断出溟卫城会被袭击？”趁着休息，墨廷找到穆蕖，并从她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整个南部最重要的城市就是溟卫城，就算这里没受到攻击，或许我们不久之后也还是会来到这里的。”穆蕖淡淡的说道，“你是这里的最高统帅吗？看你随时在巡视的样子。”

墨廷反应过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追问穆蕖等人，自己却没有告诉别人自己是什么身份，于是笑着答道：“不，我是溟卫城防卫队的副队长墨廷，现在只有我一个有军衔的人腾得出手来巡视城内，其他几位将官还在商讨接下来的安排。”

“溟卫城的守军还有多少，还能坚持战斗吗？”穆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了溟卫城的守备问题上。墨廷叹道：“我们五万守军，经过这一战之后只剩一万人不到，原本的三位兽灵战士，因为两个月前的一次意外，现在只有我一人了。要是魔族再次大规模进攻，我们恐怕抵挡不住。对了，你们愿意留下来帮忙吗？”

“不行，我们还有很多人在一个隐秘的根据地里。”穆蕖迅速回绝了，“就算要留下来帮你们，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还得问问我的朋友们的意见。”墨廷有些失望，轻轻的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不强求。”

.......

“所以，他们想让我们留下来和他们一起驻守城市？”第二天，四人终于又聚在了一起。穆蕖讲述了昨天分开后发生的事情，同时告诉了众人墨廷的提议。

风扬有些犹豫：根据地是临时的，在森林并不算万无一失的选择。同时，因为资源短缺，再过一段时间营地就没有食物了。失去了生存所需的基本物品，这个营地又有什么意义。

黄子明和黄月澜倒是明确表态：可能的情况下，还是把所有人都迁来溟卫城比较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毕竟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我没有答应他。”穆蕖说道。

风扬提出：“要是他们肯派点人手帮我们把村民护送到这边，我们也就可以放心的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守卫这座城市了啊。而且加入他们，对付魔族那帮混蛋也更方便些了。”

风扬的说法得到了三人的肯定。穆蕖当即挣扎着站起来：“我去找他说明我们的想法。”黄月澜赶忙按住她：“不用了，我们去吧，你好好休息。”“没错，交给我们吧。”黄子明也站起身来说道。穆蕖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只好答应下来。莫名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群认识不久的伙伴如此真诚的对待自己，对于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少女是多么大的慰藉啊。

黄子明兄妹在城中四处奔走，穿越在废墟与临时搭建的营地中。好不容易在一处帐篷处见到了墨廷。此时，墨廷立在几名年长的军人身后，两人靠近几步，听到了众人谈话的内容：“此战损失惨重，城市超过三成被毁，是否需要向帝都求援？”

“帝都恐怕腾不出手来，再说了，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和那边取得联系了？派出的信使一点消息都没有，恐怕在路上就....”“那更得派人去联络帝都了，过两天多派几个兵分几路去吧”

“只能如此了。嗯？你们是谁？”一名军官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两兄妹。看他们只是孩子却跑来军机要地，疑惑又有些警惕的发问。“诸位长官，我们来找墨廷，有事情想和他商量。”黄月澜一脸严肃的说道。“哦？这位应该就是你说的，意料之外的援军咯？”一个山羊胡的老头看向墨廷。“回将军，是的。”黄月澜心中一惊，在她的印象里，将军一词大多出现在小时候母亲给她讲的故事中，一般都是位高权重或者威风凛凛的人。此刻，自己眼前居然就有一位将军？！

“哈哈哈，孩子们，我是这里拿主意的人，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和我说的。”看着老将军慈祥的面孔，黄子明鼓起勇气提出了和伙伴们拿定的主意。他刚刚说完，一名身形魁梧面相凶狠的军官就拍桌子了：“怎么可能！让我们为了几十个平民百姓调出军队跋涉近百里？我不同意！”老将军瞪了他一眼：“多隆！注意你的言辞！再少的百姓都是命，我们没有理由抛弃他们！再说了，这么点路程，一个往返四五天就够了。你指望着魔族能在这几天掀起什么风浪吗？我们为什么不能派兵去将人民撤回来！”

看着老将军有些生气，在场的军官们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就连持反对意见的多隆也不敢再开口。这时，墨廷突然说道：“将军，不如让我去吧。”黄子明闻言一惊，想不到墨廷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竟然愿意帮这么大的忙。

“那行，快去快回”。老将军应了一声，接着对他们说：“孩子们，让我们出兵帮你们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溟卫城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只能派一个一百人的小队前往你们所谓的根据地，并且，你们的一名同伴要和这支小队一起行动，明白吗？”兄妹俩没有考虑太多，当即就答应了将军的要求。老将军也不废话，当场就指定了一支小队执行任务。

眼看着墨廷走出帐外，黄子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啊？前不久不是还在怀疑我们的来路吗？”墨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正是因为之前对你们的怀疑，令我有些惭愧啊。所以，我想帮你们这个忙，以表达我的歉意。”黄月澜甜甜一笑：“你还真是个好人呢，谢谢你呀！”面对少女如此天真单纯的笑容，墨廷只感觉脸上有些灼热，连忙摆摆手跑开了。黄子明看着墨廷远去的背影，又看着笑靥如花的小妹，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回到伙伴们身边，黄子明将老将军的条件转达给了穆蕖和风扬，两人都松了口气。风扬说道：“没想到他们还真愿意派兵帮我们，能让大家安全的撤进城市里真是太好了。”

穆蕖长舒一口气：“早就听说这位龙恪老将军对待人民和士兵极为真诚，大家都很爱戴他，今天看来，果然不假呀。”

“龙恪将军？是这位老将军的名字吗？”

“是的，小的时候父亲给我讲起过他的故事。他出生于贵族家庭，生性却自由散漫，年轻时曾经游历过整篇大陆，见识过人生百态。后来回到家族后被逼从军，不过他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屡屡建功，最后成为了镇守溟卫城的将军。似乎是因为年轻时的经历，他特别关照百姓们普通士兵们，因此声名远扬。这一次他愿意在如此紧张的时刻派出一位兽灵战士协助我们，真是...令人感激万分啊。不过，这次谁和他们一起行动呢？”

面对这个问题，风扬直接站起身来说道：“你们都忙前忙后的，那这一次我去吧。”黄子明却也跟着说道：“我带你去找他们，我们两个一起去吧。”穆蕖还没来得及阻止，两个少年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她有些担心的说道：“以现在溟卫城的守备，要是再有魔族来袭，恐怕顶不住吧？”黄月澜安慰道：“既然龙恪将军都答应派兵去帮我们了，那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啦，你就放心吧。”穆蕖虽然有些不安心，但也只好作罢。

风扬他们一去就是五天。这五天里，穆蕖不顾自己的伤势，硬要撑着去帮伤兵们治疗。黄月澜劝阻不住，自己又闲来无事，干脆跑到城郊，找了个僻静之处，想尝试着找到之前那股掌控火焰的感觉。她闭上眼睛，摊开一只手掌。刚开始，除了微风拂过之外，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但是渐渐的，她似乎发现自己的身遭出现了一些淡淡的光芒。那些红色的光芒就如同火焰一般温暖。黄月澜一激动，伸手就去抓。结果一把抓空，险些摔倒。

“为什么一做出行动就...”黄月澜有些不解。她尝试着再次找到那股感觉，却因为心中焦躁久久无法集中精力。这时，兽灵的声音再度在脑海中出现：“去感受，去引导，放下所有的杂念，不要在乎外界的干扰。”黄月澜深吸一口气，随即收回伸出的手，闭上眼睛。一呼一吸之间，刚才那股光芒再次出现。这一次，黄月澜没有尝试伸手去抓，而是释放出兽灵之力去包围那些光芒。

渐渐的，手臂上再次传来那股被包围的感觉。黄月澜睁眼一看，果然有一圈火焰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一挥手，一股强劲的火焰就冲向天空。

“这比我单纯的用火羽攻击强多了！”黄月澜十分激动。“比起单纯的用兽灵之力凝成元素，引导自然中的元素之力更好，以后在战斗中记得多运用啊。”脑海中再度响起兽灵的声音，黄月澜下意识问道：“可我现在还无法将这种力量运用到战斗中去，引导元素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我该怎么办呢？”“多尝试几次，熟能生巧。总有一天你会很熟练的，若到危难之刻”

“嗯嗯...欸！？”黄月澜一惊，自己刚刚...是在和兽灵对话吗？“凤凰，是你嘛！”这次黄月澜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在心里问道。“你这丫头，要称呼本座的尊号！”“叫全名多麻烦啊！那个...我...我怎么做到这样和你交流的？”

黄月澜又惊又喜，这才多久，自己居然就能做到和兽灵直接对话了！然而焚天炎凰像是能够读懂黄月澜的心思一样，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只是正常的交流而已，多用用我给你的力量就能做到了。但你离完全掌控我的力量还差得远呢，继续努力吧！”“切，还在小看我，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变强到让你再也不敢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