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真没用啊,还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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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季若愚先前看着陆倾凡的眼神,她就知道季若愚并没有失忆。
她只是,装作失忆了而已。
她和陆倾凡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难猜出来。
看着她对左霜霜完全排斥的态度,喻文君就能够猜到个七七八八。
言辰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他能说什么呢?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她想要怎么做,无论是假装失忆,还是如何。
言辰都能够理解她,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任何事情。
陆倾凡就坐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
喻文君他们离开没多久,季若愚就轻轻闭上眼睛,像是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而只有季若愚自己知道,她只是不知道,和陆倾凡独处的时候,应该和他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说,于是只能闭上眼睛,但是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感觉着陆倾凡的手指就轻轻地扣在她的手腕上,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
他只是想要感受着季若愚的脉搏,知道她还活着。
指尖能够感觉得到她手腕内侧的脉搏轻轻地跳动,他就觉得心安许多。
季若愚眼睛就这么一直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难以入睡。
一来是知道陆倾凡就在自己的身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
闭着眼睛时,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
而二来,伤口的隐隐作痛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也实在让她没办法安然入睡。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睁开眼睛来,朝着床边的男人看了一眼。
陆倾凡趴在病床的床沿,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脸枕在手上,脸朝着她的方向,只是眼睛已经闭上。
季若愚这才看清楚他究竟憔悴了多少,眼眶都已经青了,显然是睡眠不足。
而下巴上,有胡茬冒出来,季若愚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这个男人脸上。
这个让自己的心那么痛的男人,可是看着他憔悴的脸,自己却是责怪不起来。
埋怨不起来,心中的情绪,是心疼。她心疼他,依旧心疼他。
季若愚注意到陆倾凡眼睛有些肿,心里头不禁一个抽痛,他……是哭过了吗?
她眼泪沿着眼角滑落了下来,无声地落到枕头上。
他现在这样扣着自己的手腕……他是怕我死掉吗?
先前就听文君提到了一下说自己手术中差点没命的事情,只是没有听到她提过陆倾凡的眼泪。
只是……她想到,或许自己还隐约记得似乎看到了爸爸,应该就是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吧?
季若愚察觉到陆倾凡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似乎是睡得不安稳,马上就要醒的样子,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陆倾凡一睁开眼就看了季若愚的监护仪,看着上头平稳的心率和血压血氧,这才将眼神转向床上女人的脸。
他眼神微微滞了一下,看到了她眼角未干的眼泪。
是梦到了什么呢?在梦里都这么难过……
他伸出手指去轻轻揩掉她眼角的眼泪。
季若愚闭着眼感觉着他手指在自己的眼角轻轻拭了一下,仿佛心脏都漏掉了一拍。
然后他的手就这么温柔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季若愚几乎能感觉得到他目光的温度。
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他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心疼的,温柔的,内疚的,自责的。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中带着些沙哑,很轻很轻,仿佛耳语一般,季若愚要仔细听才能听得见他话中的内容。
“就算你不想记得,也没有关系,就算你想要忘掉那些痛,也没有关系。”
“我不会离开,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难过和痛苦,再也不让你掉眼泪不让你受伤了。只要你还活着。”
季若愚听到这些话,差点儿眼泪又不受控制,好在她拼命地忍住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病房里又重新归于平静,陆倾凡没有再说话,像是怕惊扰到她的睡眠,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不少。
季若愚就真的这么在他静静地陪伴下,觉得有些睡意袭来了。
如若不是齐川和岳麓一起过来了的话,她恐怕就真的已经睡着了。
齐川动作很轻,但是咔哒一声开门声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还是清晰可闻。
陆倾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若愚,她看上去依旧睡得很沉。
齐川朝着床上的季若愚看了一眼,虚着声音问了一句,“睡了?”
陆倾凡点了点头,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嗯,应该是镇痛泵起作用了,睡着了。”
岳麓眼神中充满着不可置信,从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保持着这种难以置信的情绪。
直到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接满了仪器的季若愚,才算是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眼神依旧吃惊,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听南说……选择性失忆症的事情,是真的?”齐川依旧是虚着气音问了一句。
陆倾凡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嗯,应该是,不过说也有可能是因为颅内有少量出血的缘故,看看恢复情况才能够确定。”
齐川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一直觉得季若愚这姑娘特别可怜,虽然嫁了个不错的男人。
但是除此之外,几乎所有倒霉事儿,她都碰上了。
而岳麓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终于是将目光从季若愚身上转到陆倾凡身上,眼中的不可置信已经褪去了一些。
他眉头紧皱着,问了陆倾凡一句,“霜霜说,当时她也在现场,你……当时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齐川看了岳麓一眼,眼神有些责备,像是想要制止他别说了,知道岳麓这家伙是个管不住嘴容易口不择言的,“你现在说这个干嘛?”
岳麓的眉头皱着,也没做声,只是眼睛依旧看着陆倾凡。
陆倾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搬到我楼下,正好碰到了,我话说得太绝,她情绪激动发病了,准备送她去医院,一下楼……”
陆倾凡说不下去了,一下楼,就看到季若愚遇刺了。
他不想回忆那个过程,那一幕对他而言太残忍,对季若愚而言,也太残忍。
齐川不由得吃惊地张大嘴,听着陆倾凡说的这个事实。
“所以你是说,若愚遇刺的时候,正亲眼看到你和霜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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