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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何婕妤和何画棠都没有发现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窗户外面,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宫女蹲在窗户下面,将这一切都听到了自己的心里,不过怕被发现,小宫女不敢听下去了,连忙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至于这小宫女到底是谁的人呢?
小宫女从何婕妤的昭阳殿离开之后,走小路,悄悄地来到了一处辉煌的宫殿,抬头一看,赫然有三个大字“长乐宫”。
“娘娘,昭阳殿的那个小丫头来了,说是有要紧事要告知您。”南柳走到乔卿悦身边,附耳说道。
乔卿悦听到是何婕妤宫里的事,顿时起了兴趣,说道:“让她悄悄进来吧。”
小宫女一进来就跪到地上将事情说了,一五一十的,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很是老实的样子。
“奴看到何三娘子把一瓶药放到了桌子上,说是那药是何婕妤的母亲专门去求来的生子秘方,何婕妤知道之后,赶紧把药收到她的袖子里面去了,但是奴也不知道何婕妤到底会不会吃这个药。”
乔卿悦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的小宫女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宫女回道:“奴见何婕妤把所有下人挥退,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便悄悄找了个借口,溜到屋子后面去,那窗户没关紧,留有一条小缝可以供给奴偷看。”
乔卿悦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很是机灵,我很喜欢你,待会儿让南柳赏你,好好替我办事,好东西少不了你。”
小宫女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地答应道:“多谢皇后娘娘。”
小宫女离开之后,乔卿悦对着南柳吩咐道:“找几个嘴巴利索的,凑到何婕妤身边去,务必让她想要服下此药,然后再把药给换了吧。”
“是。”
乔卿悦本来还在担心要怎么下手,现在可算是找到了突破口,高兴坏了,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这一切,何婕妤本人毫不知情。
三月初,阳春白雪,乔卿意正在欣赏着侍女插花的美好画面,一个侍女忽然跑进了屋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乔卿意奇怪地看了一眼那个侍女,询问道。
侍女行了一礼,开口道:“娘娘,宫中出大事了,何婕妤七个月的身孕流产了,据说还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呢。”
乔卿意听到此话,脸色一变,赶忙站起来,吩咐道:“快给我更衣,我要进宫去!”
换上一身素淡一点的衣裳,乔卿意就赶去了宫中,不过也没有忘记,让人和周澈说一声。
“母后,”乔卿意扶着侍女的手快步走到段太后跟前。
段太后看到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神色一变,语气温和地说道:“怎么这件事把你都引来了,快坐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乔卿意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母后,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呢?何婕妤不是已经有差不多七个月的身孕了吗?”
段太后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头痛,揉揉眉心,说道:“太医说是误食了某种不该吃的东西。”
“母后!”就在这个时候,乔卿悦进来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染上了红晕,显得楚楚可怜。
段太后却不被她这种表现迷惑,不满地问道:“你妹妹在宫外都比你来的快!”
乔卿悦摸摸自己的肚子,委屈地解释道:“儿媳如今也有了身孕,总是多觉,很难醒来,下面的人也不敢喊醒儿媳,是儿媳的错,还请母后不要生气。”
段太后看了看她已经显怀的肚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坐吧。”
就在这个时候,何婕妤身边的念真被人拖了进来。
段太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指着念真问道:“说!你家主子到底吃了什么!竟然让七个多月的孩子都没了!”
念真想到何家送进来的药不敢开口,只能哭喊着说道:“婕妤身子一向康健,什么也没吃啊,平日里都是吃着御膳房送来的膳食,没有其他的了。”
段太后冷笑一声,一拍桌子,说道:“既然嘴这样硬,那就让人好好审一审!”
段太后发话,容不得念真喊冤,被人堵了嘴巴直接带下去了。
这件事后续乔卿意没有关注,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和乔卿悦脱不了关系。
三月底的时候,发生了另一件大事,让乔卿意顾不得宫中何婕妤的事情。
那便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胡若若忽然发动,说是要生产了,乔卿意得此消息,立马就坐了马车赶去了袁府,周澈正好也在府上,自然是陪着乔卿意的,顺便也要安抚一下袁时叙的情绪。
“阿意,你怎么来了?”韦扶宁早就赶到了,看到乔卿意被周澈扶着走来,有些惊讶地问道。
乔卿意焦急地看了一眼产房的方向,说道:“若若生产我当然也担心,就赶紧过来看看了,怎么样了?”
韦扶宁露出一个微笑,想要安抚众人的情绪:“你们都别担心,女子生产没有那么快的,若若一向身子康健,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了,阿意,你也先坐吧。”
袁时叙此时此刻正在产房外焦灼地踱步,周澈看不过去,走过去温声安慰道:“你也别着急,袁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她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你这样焦急,让袁夫人知道了,她是要生气的。”
袁时叙抓着周澈的肩膀,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乔卿意,低声道:“到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这一等,便是等了三个半时辰,三个半时辰后,胡若若拼尽全力,生下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若若!”袁时叙一听说生了,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产房去看胡若若的情况了。
乔卿意和韦扶宁倒是也想进去,但是被袁时叙抢先一步,便只能等袁时叙出来再说。
想到刚刚亲耳听到了胡若若因为生产之痛而发出的痛呼声,乔卿意不敢想象那样坚强的胡若若都承受不住的痛苦那得是多痛啊,自己到时候也会经历这些吗?
周澈和乔卿意想到了一块去,走过来紧紧拉住乔卿意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子澄,我现在不仅仅是心疼若若,我还在心疼这全天下的女子,都因为生产而这般痛苦吗?”乔卿意低着头,情绪不是很高涨。
周澈低声温柔地说道:“对不起,阿意,都是我的不对,让阿意受苦了,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都只要这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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