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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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徐炳生,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才从派出所放出来没几天,又捅出篓子,真是不闹腾就难受!
“马上通知各车间和主管,谁的人谁领走。十分钟内我要再看到一个看热闹的,那个人直接卷铺盖走人。”杨厂长一声令下,宋秘书立刻去传达通知。“都散了,别看了,杨厂长来了。”
保卫科的两位同志费了好大劲才带着杨厂长挤进人群中心。领导一出现,几位正在撒泼的女工立刻止住泪水,强忍悲伤站了起来。
然而那些被戴了绿帽子的男工依然满腔怒火,不过在刚才一番发泄之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杨厂长,等待他来处理此事。
徐炳生看着杨厂长,明白自己的丑事又一次东窗事发。家中尚未解决,厂里的麻烦也接踵而至,让他压力倍增,感到四面楚歌。
“把所有人都带到会议厅去,都给我冷静一下。还有徐炳生这家伙。”
杨厂长的眼中掠过一抹厌烦,
“把他抓起来,未经我和s虎机的许可,任何人不准接触他,听明白了么?”
“明白!”
保卫科的人员立刻将瘫在地上装死的徐炳生拽起,拖着他就往保卫科拘留室而去。
徐炳生心中暗松一口气,满是青紫的脸庞上显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老天可鉴,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真是要命。
而被戴了绿帽的男人更可怕,那种仿佛能杀人的眼神,绝对错不了。
短暂的放松之后,他又陷入了新的恐惧之中。上次对秦淮茹施暴的事情才刚刚平息,这次刘岚那个疯女人又将自己的那些风流韵事公之于众。
此刻,他深知自己的前程已毁,恐怕回家后,岳母和岳父大人会对他大发雷霆。
他心灰意冷,感觉前方的道路一片黯淡无光。
再加上自己贪污的事,若没有老丈人的庇护,他在区陌这个地方怕是要陷入困境。“但愿秦天没发现我的账目问题吧。”徐炳生深深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非要跟秦天作对呢?
如果早些与秦天交好,何至于此?
就在这时,一个清澈的声音将他从恐惧中唤醒,抬眼一看,正是食堂里的阿周师傅。
“哎,这不是谁吗?挺面熟的,怎么,又闯祸啦?”陈松与秦天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是老徐,徐炳生,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松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到下属正提溜着一个人走来,不由得惊讶地询问。
“队长,徐炳生之前欺负了不少厂里的女工,实在是……”保卫科的成员大致解释了一下情况。
秦天刚出差回来,没想到就目睹了这一场闹剧。
此时的徐炳生已被打得双眼乌青,脸肿得如同猪头一般。
“什么,他竟然和十几个女工有染?”对于这样的事情,秦天虽然不感到意外,毕竟前世今生见过太多类似案例。
然而陈松却大为震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怒火在他脸上迅速升起。
“想不到这厮居然是个衣冠禽兽,竟敢做出这种龌龊之事!我,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陈松愤怒至极,突然一声大喝,冲上前揪住徐炳生的衣领将其提起,随后,“啪”地一声,狠狠扇了徐炳生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你老婆打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啪!
陈松身为保卫科队长,其掌力非同小可。
一巴掌下去,徐炳生的脸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啪!又是一巴掌落下。“这一巴掌,是为了厂里受辱的女工姐妹们打的,打你的肮脏下流行径!”啪!
“这一巴掌,是为了全体男职工打的,你这种人败坏了我们男人的形象!”
陈松每巴掌伴着一句话,将徐炳生一步步逼退,连扇三巴掌后才停手,让徐炳生狼狈不堪。
随后,陈松仍觉怒气未消,愤然向施巨脚补上一脚,心中的积郁随之稍减几分。
“陈松,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徐炳生在陈松的攻击下痛苦不堪,痛得龇牙咧嘴。
遗憾的是,他的两颊肿胀如汉堡,口中还渗出血水。这副模样非但没有威吓力,反而引人发笑。“你还敢跟我拼命?真是反了你了!”陈松听罢勃然震怒。
他全然不顾徐炳生背后的势力背景,一把抓住他再次狠扇了几巴掌。“陈叔,别打了,再打怕是要闹出人命了。”秦天见状连忙上前制止。
他心中暗自庆幸,刘岚果然找上了徐炳生的麻烦。显然,自己故意藏匿的那本笔记本被她发现了。
然而,刘岚竟然能牵扯出十多位女工,这让秦天颇感意外。
他未曾料到徐炳生竟如此嚣张跋扈。
在这个传统保守的时代,他竟胆敢玩得如此之大,简直视禁忌如无物。只能说,这是他在自掘坟墓。“秦天,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这一切都是你精心布下的陷阱。
你故意安排出差,佯装不知晓刘岚持有备用钥匙之事,以此离间我和她的关系,对不对?”
徐炳生突然情绪激动地冲着秦天大声咆哮起来。
他试图挣脱两名保卫人员的控制,想去揪住秦天质问。然而,保卫科的工作人员皆是退役的专业军人,岂是他这个平日养尊处优之人能够抗拒的?
两人只是稍一用力,徐炳生便被牢牢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陈叔,抓紧时间审讯吧,我们这位徐大主任现在是逮谁咬谁,说不定明天还会说厂里所有女工都与他有染,那咱们厂还能安宁吗?”
陈松点头同意,明白秦天此举意在彻底将徐炳生置于死地。看着徐炳生被带走,秦天随后对陈松提醒道:
“我们提前回来就是为了确保厂里做好充分准备,让所有人、财、物都围绕三条生产线运转。
务必确保三条生产线安全落地、稳定运行,为即将到来的大规模生产战役打好坚实基础,
这才是当务之急,也是厂领导最为关心的核心问题。”话音刚落,秦天又接着道:
“因此,陈叔,面对这样的事情,你的担子可不轻啊。能否迅速公正公开地解决此事,同时还不影响备战工作,这确实是对您智慧的一大考验。”
言毕,秦天径直前往采购处。尽管离开三天,采购处并无大事发生,毕竟春节将近。至于车间,韩江已经妥善管理,他自己只需专注于技术方面的工作。
甫一踏入采购科,林家庆、陈萌等人立即迎了上来。“何主任,您回来了。”娄晓娥关切地问候了一番。
得知秦天成功将生产线运回,年后即可安装投产,众人都面露喜色。
在这个时期,工人们真真切切地以国家主人翁自居。对于生产线的引进安装,他们充满期待且倍感自豪。
听说即将启用的生产线能大幅提升三倍效率,众人都欢欣鼓舞,但喜悦之余又略感失落,娄晓娥更是情绪低落。这新型生产线一旦投入生产,意味着秦天的主要精力必须转移至车间。陈萌有些哽咽地表达:
“秦天,这样一来,你岂不是要离开采购科了?我总觉得,没有你在,咱们这个团队就缺了主心骨,遇到问题该找谁请教呢。”
娄晓娥也应和道:
“何主任,我们都是新手,很多地方还依赖你的指导,你若走了,我们碰到困难怎么办啊。”
秦天敲击着桌面,饶有兴趣地看着陈萌,打趣道:
“陈萌,你真的舍不得我走吗?我记得出差前我还训了你一个小时,然后你就躲到仓库里嘀咕我的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去车间报到!”
陈萌惊呼一声,脸上一阵红热。
那天是因为秦天退还围巾给她,她才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但她很快意识到,秦天是如何得知她的私下牢骚?自己明明是独自在仓库里发泄情绪,并未告诉任何人。
秦天笑而不语:“别猜了,其实是我无意间听到的,当时看你状态不对,像是受了委屈。放心吧,无论何时,我都会关注你们的。”
在其他两人的笑声中,陈萌羞涩地点点头,心中非但不生气,反而满是感动——原来秦天一直在关心自己,怕她想不开,还默默关注着。
接着,秦天对娄晓娥和林家庆说:“年后我可能很少来采购科了,但只要有事,随时保持联系。”
随后,他转向陈萌问及年货采购的情况:“年货都置办好了吗?”
陈萌答道:“东西都已经买齐了,现在都在仓库里放着。”听罢,秦天满意地点点头,嘱咐道:
“小娥姐,麻烦你跑一趟厂长办公室,帮我把批条拿下来,这样我就能把这些物资分发下去了。”
娄晓娥应声起身,走出办公室。
等娄晓娥离开后,秦天又让陈萌暂时回避,与林家庆单独谈话:“老七,年后我不再常驻采购科了,这里的工作你能照应好吗?”
林家庆挠挠头:“看你怎么安排吧。”
秦天思索片刻,向林家庆提议:“年后我计划去一趟美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美国……”林家庆还在犹豫之际,脸色苍白的娄晓娥突然冲进来,急促地说:
“何主任,出事了,贾张氏拿着刀跑到厂里,扬言要找徐炳生算账。”
就在刚才,贾张氏手持刀具找到娄晓娥,打听徐炳生的行踪。娄晓娥告知其保卫处已将徐炳生带走,贾张氏闻讯便直奔保卫处而去,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娄晓娥这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恐怕贾张氏正打算去找徐炳生算账。一旦徐炳生出了岔子,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娄晓娥心中的英勇决心已如奔马般疾驰而出。
前次离婚困境中,是秦天伸出援手,让她暂住在了聋老太太家,并在次日将她引进工厂工作,使她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而当她在厂里立足后,得知自己与秦天同住一个大院,许多人的态度对她变得友善不少。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娄晓娥,甚至于她未曾察觉,秦天在她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因此每逢变故,她首先想到的便是秦天。
“贾张氏带着菜刀去找徐炳生了!”秦天闻之愕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迅速。林家庆困惑不解地问:
“徐炳生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她要拿菜刀拼命?”娄晓娥解释道:
“说来也蹊跷,最近孩子们编了个顺口溜,说什么旧时陋习被推翻。贾张氏不知为何突然情绪失控,天天跟秦淮茹争吵不休,扬言不再养活她们祖孙四人。
还把那顺口溜当真,说什么因它害得棒梗偷窃被抓、小当被迫送人等事。”
娄晓娥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大家都觉得贾张氏行为异常,好心劝解了一番,还以为她想通了,谁知……”
娄晓娥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保持了原有的叙事风格。
“徐炳生现在有陈松带着两个保卫科的人保护,就算贾张氏带了刀,也伤不到他,最多受厂里的训斥,不会有大事发生,你不必过于担心。走吧,我们去劝劝贾张氏,毕竟都是一个大院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秦天安抚了娄晓娥,两人随即朝保卫处赶去。秦天并不急于一时,反而巴不得贾张氏教训一下徐炳生。在他看来,不论是贾张氏还是徐炳生,都不是什么善茬,最好让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
没走多久,接近保卫处时,一阵女人尖锐的呵斥声传来,正是贾张氏的声音。
秦天与娄晓娥相视一眼,都略感宽慰。听声音,似乎是贾张氏正在掌掴徐炳生,两人均觉心头畅快几分。保卫处外面的一片空地上,
陈松正带领两位队员押着徐炳生走向拘留室。眼看就要进入拘留室,一位手持菜刀的老太太忽然冲了出来。
“徐炳生,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畜生,勾引我家儿媳,还想让我们老贾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简直是丧尽天良。”
老太太厉声尖叫着向徐炳生扑去。
阳光下,那把长方形的菜刀寒光闪烁。
原本魂不守舍的徐炳生此刻也被吓得清醒过来,惊恐万分地大喊:“你,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
“你究竟是谁?我认识你吗?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从没做过那种事……”
“陈队长,救命啊!”
徐炳生一边闪避一边劝说,试图让贾张氏放下手中的菜刀。无奈贾张氏满心都是家族延续的执念,近几日精神状态已然失常。
她认定徐炳生就是唆使她儿媳秦淮茹的祸首,一心认定他会令贾家衰败覆灭。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杀掉徐炳生,以绝后患。
在极度偏激的情绪中,无论徐炳生如何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只是执着地挥刀追砍徐炳生。
陈松本打算阻止老太太,可不久发现徐炳生身手敏捷,老太太根本追不上,便略感宽慰,故意放水,在一旁袖手旁观。
此时,一名保卫处人员瞅准时机,趁势夺走了贾张氏手中的菜刀。
没了武器,贾张氏清醒不少,但仍怒骂不止:“徐炳生,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要打死你!”
恰在此刻,徐炳生因先前被陈松重击而头晕目眩,不慎摔倒在地。
贾张氏见状,眼中闪烁狠光,立刻扑上前去,重重坐在徐炳生脸上。
“你……不要!”
徐炳生刚喊出声,便被一股浓烈的海带味冲击口鼻,几乎窒息。此刻他痛苦万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打死你,我非打死你不可……哎呀呸,我咬死你!”贾张氏勇猛异常,老当益壮,连续拳打脚踢了一分多钟。
就在陈松三人惊骇的目光中,贾张氏猛然张口,一口咬向徐炳生的手臂。“嗷……”
徐炳生痛得惨叫一声,面孔扭曲如恶鬼般狰狞。这恐怖一幕让陈松三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看着贾张氏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双腿不禁发软,情不自禁夹紧了双腿。
“要是她咬偏一点可怎么办?”
陈松沉声道:“好了,快把她拉开,再让她打下去,徐炳生这条命恐怕真要交代在这儿了。你们俩也得加强训练,别整天就知道吹牛闲聊,关键时刻连个老太太都拦不住。”
陈松训斥着,二人心里郁闷:我们这不是按你说的故意放水么?徐炳生这家伙真是没良心,身边女人这么多,他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正待两人去拉开贾张氏,却突然愣住。原来一直被贾张氏压在地上暴打的徐炳生,忽然间如同猛兽觉醒,力气陡增,一把将坐在身上的贾张氏掀翻在地。
“臭老太婆,你敢打我,我弄死你!”
徐炳生恶狠狠地说。
被徐炳生摔到地上,贾张氏再次恢复了几分理智。但当她看到徐炳生时,顿时又想起那段数来宝。
“你敢打老娘,老娘今天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让你身败名裂!”贾张氏边说边迅速解下腰间的裤带。徐炳生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全身一颤。
她禁不住惊呼起来:
“老太婆,你这是要干什么?”
“嘿嘿,不是你喜欢那个玩女人吗?今天我就让你在轧钢厂混不下去!”
为了贾家的颜面,贾张氏决心孤注一掷。
她猛地一下撕开腰间束缚,露出决绝之色。
“来吧,我看你还怎么和秦淮茹那小狐狸精纠缠不清。”贾张氏瞬间将徐炳生扑倒在地,疯狂撕扯他的衣服。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徐炳生愣了许久,才鼓足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推开贾张氏,提着裤子试图逃离现场。
此刻的徐炳生早已失去理智,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恰在此时,秦天和娄晓娥赶到,目睹这混乱一幕,两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陈叔,快把他们分开,咱们厂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陈松文立即反应过来,带着两个队员迅速上前制止。
“徐炳生竟然连贾张氏都不放过?”
娄晓娥震惊不已,误以为是徐炳生兽性大发,对贾张氏进行攻击。
“晓娥姐,别愣着了,你去拦住贾张氏,我去制住徐炳生,快行动。”
话音未落,他几步冲到徐炳生身后,一把抓住徐炳生的一只手,用力一拽,将其按在地上,接着双膝跪压在他的肩头,让他无法起身。
杨厂长宣布完处理决定后便匆匆离去,留下秦天等人在现场。
“走,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可别脏了我们保卫处的地盘。”陈松下令,准备带走徐炳生。
徐炳生低垂着头,默然地向前走去,深知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突然,阿质挡在他面前。
看到秦天,徐炳生眼中燃起一丝凶光,却又很快熄灭。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在秦天眼中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宠物狗罢了。
“秦天,你赢了,你想怎么羞辱我都行,错过这次机会,或许你永远没有下一次了。”
徐炳生苦笑着,心中五味杂陈。今天对他而言,无疑是场噩梦。
秦天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羞辱你?我秦天做不出这种事,徐主任,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徐炳生嘲讽一笑:“帮我进监狱不成?”
秦天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徐炳生眼前轻轻晃动:“我是真心来帮你,帮你免除死刑,你愿不愿意听听看?”
“什么建议?”
徐炳生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秦天贴近他的耳边,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狡黠如魔:“你看,你让秦淮茹改口供,说是自由恋爱,你就能够无罪释放。这一次也可以嘛,就说你和贾张氏之间是真挚的感情……”
“秦天!”
徐炳生突然失控般向秦天扑去,
“你尽可对我动手,甚至取我性命,但不容许你侮辱于我!”徐炳生斜睨了一眼贾张氏,恰好与她四目相对。这短暂的对视间,贾张氏竟面泛红晕,而这一瞥,却令徐炳生心中一阵翻腾,几乎要作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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