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远观落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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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做了决定之后，众人便调转马头，向着落北城疾驰而去，落北城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不太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风雷马的速度，应该能够在一天之后赶到。

“你是真的只是想去试一试，还是想成为你父亲的骄傲，让大家对你这个西北王的掌上明珠刮目相看？”林辰看了郑丹一眼问道。

“你觉得我会犯傻，我当然不可能为了这种所谓的名声而找死，只是，就像你刚才说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的家族本来就是帝国组成的一部分，如果遇到了，不是向前，而是后退，那对于我们修行来说，你觉得会不会有心魔？”郑丹幽幽说道。

郑丹翻了翻白眼，然而却是也没有和林辰开玩笑的心情。

她很能理解林辰为什么会这么说，对于一个数万人大军团交战的战场而言，数名修行者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若是没有绝对合适的契机，他们的冒险就和飞蛾扑火没有什么区别。有些人平时冷静沉着，有着绝对的正确判断能力，但是在一些极端的环境跟突发事件发生情况之下，心态或许就会失衡，会有一些难以想象的改变，

林辰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起来，安静的跟着郑丹一路飞驰。此刻郑丹做出这样的选择，以及这段时间的选择，对于林辰来说还是有点处于意料的，因为作为一个女子如此果敢，而同样是军人世家的其他几个男子，反而是有点畏惧的。

数万军队围绕一座防守为主的边城，战斗是不可能很快结束的，哪怕城池被攻破，对于大夏帝国军队而言的巷战和清扫都会持续很长的时间，而几名修行者脱离车队赶路会很快，所以在郑丹看来，即便是落北城破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自己全力赶过去，都会赶上战斗的尾声。

“若是这次运气不好，真的死在落北城，你们会不会后悔？”袁泉对着张坦、唐克等人问道。

“若是运气不好，就是命中注定，没什么好后悔，刚开始听到消息是有点想跑，但是做了决定了，就像要勇往向前了，难道我们还不过一个女子？”唐克笑了笑，说道。

“只是好奇，随便聊聊。”袁泉也不在意说道。

疾驰的风雷马自然很是颠簸，扑面而来的劲风也会让人在说话时很不舒服，然而对于众人来说，却是根本不在意，张坦脸色平静的说：“你家又不是落北城守将，也不是摇光军团的，落北城怎么样，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大影响，大战将起，没有一个地方会平静的，是不是应该回你家镇守之地才对？”

哪怕是闲聊，这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要知道，虽然大理帝国看起来一盘和气，大家都很团结，但是，各座边城，各个军团都有明显的界限，要做到如此无私的战斗，确实有点让人困惑。

袁泉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他转过脸去，反问道：“你知不知道，边军的将领，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和一样差事是什么？”

唐克摇了摇头，虽然他家也算是边军的一员。

“是写慰家书和发抚恤金。”

我们其实对打战并不害怕，还有些期待，但是却很怕给那些阵亡的兄弟家中写信，告诉他们家里人，他家里的儿子、兄弟、或者是父亲已经战死了。尤其是那些最后登门去给这个样信件的将领，去那些阵亡军士的家属中告慰发些抚恤金时，所有的人都很怕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记得，二十年前，我还小，父亲统军参加了与大夏帝国的大战，那场大战参战共超过了五十万大军，死了很多很多人。”

顿了顿之后，袁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接着说道：“我当时正在落北城，当时落北城有一大半都是随军人员，很多都是军中将士的家眷，还有一些民夫，以及一些修补衣甲的民女。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每日里都有前线各个军队的将领带着通知阵亡的信笺到城中。那一年之中，整座城尽是哭声。”

我家里的那个老嬷嬷，她是落北城的土著，那日她正在我家洗衣...我永远都忘不了，当通知她儿子阵亡的那封信笺送到她手中的景象。”

袁泉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又说道：“从那时候开始，我和很多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只想尽力守护我能够守护的。”

黑夜渐去，旭日东升。

十个个人，十匹风雷马，一路朝着落北城前行。

郑丹没有给这些马任何休憩的时间，风雷马本来就是可以长时间奔袭而不需要休息的，只是这个长时间也是有限度的，按照路途，当这些马到达极限的时候，他们就离落北城不远了。

在接近正午时刻，一阵雨突然落下，半个时辰之后，阵雨停歇，彻底放晴，天空里的乌云消散，整个天地都彻底明亮了起来。

伴随着远处彩虹一起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还有很多道烟柱。

郑丹等人驱马爬上了一处并不算高的土丘，他们在马背上挺直身体望去，依稀见到了落北城的轮廓。

散落在落北城周围的一些要塞小寨，在他们的视线里已经如同熄灭的篝火，而此时的落北城，便是无数烟柱的来源。

这座城无数的地方在燃烧。

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就算城墙上有活动的军士，也似乎比蚂蚁还要细小，他们尚且无法看清。

但是在有些烟柱之中，林辰却清晰的看到了有些血红色的光芒闪烁。有些甚至比黑暗中的闪电甚至还要清晰，给他一种极为阴沉的感觉。

这可真不是人间界的战争啊，这些修真界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对这些没有多少灵气的人间界有这么大的兴趣呢？难道这里有什么宝贝，还是有什么秘密。在这里呆了几十年，虽然没做什么，但是如果有宝贝之类的，应该还是能够察觉到才对。

林辰看着远处的落北城，皱着眉头寻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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