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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第一批朴刀出炉。
朴刀,俗称双手带,介于大刀与单刀之间,全长1.5米,一半为刀刃,一半为硬木柄,可劈、刺、砍、削,招数繁多。
陈三两轻轻弹击刀刃,金鸣之声清脆悦耳,刃面上还飘着一层行云流水纹,极具欣赏之美感。
他又舞了个刀花,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真乃好刀!
“县主,因时间紧迫,数量又多,故而这刃面,我选用的是团打之法来打造,乃折叠锻造的一种,上手简单,且省工省力。”
“刃面呈现的纹理细致,犹如行云之流水,我又在刀背上刻了一道血槽,可让杀伤力增加三成。”
“在淬火上,我选用油淬,既能保持钢材的硬度,还能增加几分韧性,可以说,寻常刀剑根本不是咱这朴刀的一合之敌!”
张打铁不愧为打造军械的行家里手,谈起他的本职工作来是头头是道。
陈三两颔首赞道:“不错!”
这时,一个略有几分富态的年轻姑娘,提着个竹编饭篮款款走来,先冲陈三两羞涩一笑,接着在小桌上摆下四碟小菜,菜上盖着两个雪白馒头,一壶米酒也烫得温温的,贴心地倒在酒盅里。
张打铁自打看到这个姑娘,一双老眼就笑成了一条缝,显然他对这个新讨的婆娘,内心是十分的满意。
“县主,一起吃点儿?”他热情相邀。
“好,吃点儿。”
陈三两也不客气,拿起一双竹筷吃了几口,姑娘手艺不错。
张打铁先美滋滋地喝了一盅酒,这才接过姑娘递来的新竹筷,随意地挑捡了几根绿菜芽,略有几分埋怨地道:“怎么又是素菜,连点油水都没有,这咋能下酒。”
姑娘怯怯地道:“家里这几日花得多,没钱了。”
张打铁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道:“唉,你说这舍家舍业的来这军械作,连口肉都吃不上,这哪还有力气再打铁。”
姑娘附和道:“那就少用点儿力气呗,县主大人能体谅的。”
“嗯,有道理。”
“……”
陈三两手拄着筷子停在了半空。
这两口子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倒是完美,不就是想要点赏钱嘛,何至于说得这么委婉,特么的,直接张口就是了呗。
陈三两向来对属下从不吝啬,直接伸手解下腰上的钱袋扔了过去,没好气地道:“军械监每月十贯银钱,我个人再赏你一百两,够不够?”
“够了够了。”
张打铁欢喜接住,也没真计较钱袋里有多少钱,接着转手递给了姑娘。
姑娘的眼睛也立马笑成了一道弯儿。
不得不说,这一对狗男女还真有几分夫妻相哩。
自苏若和白姑娘坐船离去后,陈三两现在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郎情妾意的画面,忍不住打趣问道:“我看嫂夫人年龄不大吧,敢问芳龄几许了?话说你这老身板还行不行?别耽误了人家。”
张打铁抿了口米酒,伸出右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28?”
“哪有,才18。”
“呃……不知您老贵庚了?”
张打铁捋了把斑白的胡须,骄傲回道:“属下不才,正值五十天命之年,还年轻,床帷之事县主无须操心,属下身体棒着呢,通宵达旦都没问题。”
“哎呀呀,你瞎说什么呢。”
姑娘羞涩地拧了一把他的腰间软肉,疼得张打铁龇牙咧嘴的,但还在嘿嘿咧着大嘴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恬不知耻。
“擦,真倒胃口,不吃了。”
陈三两将竹筷向着桌上一丢,实在看不惯这等老夫少妻打情骂俏的可耻画面,提上一把新朴刀,转身就走。
“喂,县主。”张打铁却又突然出声唤住了他。
“还有啥事?”
“自古矛和盾缺一不可,而今咱军械作已有了矛,却还没有盾,如何能成就大事?县主不会认为只凭刘瘸子设计的皮甲,军士们就能纵横沙场吧。”
陈三两陡然止步,已然听出他话中深意,转头问道:“既然皮甲不能算盾,那我该去哪里去寻这盾?”
“银丰县,西三胡同,有家姓李的老汉,最善于打造布面甲和锁子甲,就是不知县主能不能请得来。”
“怎么,他也无心出仕?”
“不错。”
“哼!”
陈三两冷哼一声,默默记下人名和地名,道了句:“继续吃你的饭吧,这军械作的‘盾’跑不了!”
张打铁似还有些不放心,他可亲自体会过陈三两“请人”的本事,赶紧又大声叮嘱了一句:“县主,那老小子脾气犟得很,你可莫要伤了他,我听说他家老儿子尚未娶妻,老两口正为此事着急呢。”
“好,知道了。”
陈三两应了一声。
待他走出了军械作,立马就喊来了唐小芊,这“请人”的业务她最熟练,自然继续由她来施展。
……
银丰县,西三胡同。
一家破旧的民居内,李老栓近日一直有些忐忑难安。
原因无它,就在前几日,他的至交老友张打铁,突然半夜不知被哪路贼子给绑了,至今还下落不明。
如今大夏朝堂昏聩,各地势力相互征伐不断,贼子们不去掳绑富户和青壮,却反倒对一个铁匠下手,用脚丫子想想就知道所图是哪般。
李老栓自从战场退伍后,已无心再干打造铠甲的活儿,更不想去做助纣为虐的事儿,索性打包好了行囊,决定领着妻儿搬至上游府城避避风头。
一辆牛车载着全部家当,晃晃悠悠地走在蜿蜒的官道上。
老妻不理解,道:“当家的,何必这么小心呢,兴许人家还看不上咱的手艺呢。”
李老栓立马训道:“瞎说,从老军营里退伍的哥几个,哪个不知道咱的手艺好,张打铁已被掳走了,那老东西嘴松得跟裤腰带似的,肯定得把我给供出来,假如再不走,咱一家三口都得被掳上了强盗窝!”
哪曾知,他话音刚落,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
“李师傅不愧为当过兵的,果然够机敏,若不是我们几个提前在此埋伏着,只怕今儿还真跑了你这条大鱼不可!”
李老栓陡然一惊。
唐小芊也不再藏着,率领着十余个兵丁,个个手持着刚标配的朴刀,大大方方地围堵在官道的前后方位。
李老栓还想诡辩:“这位寨主,小老儿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手中还略有些银钱,能不能通融通融放我一家三口过去?”
唐小芊竖起手里的朴刀,只一眼,李老栓便认出了那是张打铁的手艺,禁不住在心里暗骂:“好你个老东西,果然把老子给卖了!”
“李师傅,废话少说,您是自己架着牛车跟着我们走呢,还是我等送你们全家一起上黄泉路呢?选一个吧。”
“呃……”
这还用选吗?
老夫妻俩活了五十多年,算是活够本了,可是儿子才二十多岁,又因家里太穷还没娶上媳妇续上孙子,这要死了如何去地下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老栓眼一闭,牙一咬,道:“放他们娘俩去,我跟你们走!”
唐小芊道:“我家公子说了,李师傅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么你们一家三口一起走,要么你们一家三口一起死!”
“你!”
李老栓眼泪都下来了,看了一眼相濡以沫的老妻,又看了一眼还未娶妻的儿子,无力地叹了口气,道:“好,我们全家一起跟你走!”
唐小芊哈哈一笑,学着陈三两的腔调,赞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吧李师傅,跟我们此去定然让你绝不会后悔!”
李老栓满脸悲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俊杰你奶奶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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