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就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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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大陆，粮城，李破天带着凤灵儿从仙鼎大陆返回，降落在此。

凤灵儿看着原野外郁郁葱葱，睁大了眼睛：“父王的三个愿望都还没完全实现，潜龙大陆便恢复灵气了？”

李破天说道：“不是的，是我们来的时候，首先到了这里，给这里恢复了少许灵气而已。”

凤灵儿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样，那咱们快些回绿城吧，你戴上王冠，穿上王袍之后，便正式成为潜龙大陆的王者了。”

李破天点头：“好。”

凤灵儿招出一件法宝来：“走吧。”

李破天先前忙着带她过来，没有问她的能力，此时见她招出了法宝，这才问道：“你也是仙祖的弟子吧？”

凤灵儿说道：“当时战事紧急，潜龙大陆人人修炼，有一半的人都是仙祖的弟子，我资质还行，修炼到了天仙九十九重。”

李破天惊讶道：“看你才十八九岁的样子，竟然就修炼到了天仙九十九重？”

凤灵儿问道：“你多大？”

李破天想了想，这些年跑来跑去，还真把生日给忘了。

他答道：“二十五吧？”

凤灵儿似乎欲言又止，没有再正面回答她的年龄了，只是说道：“我天赋还行，另外，王室资源得天独厚，我吃过几次水元素。”

李破天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她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其实真实年龄怕是远远不止十九岁了。

她曾说战争之初，潜龙之王便被罢黜了，她和父母到了绿城隐居。

直到战争后期，潜龙大陆灵气耗尽，他们不愿离开，才死在了这里。

万年战争结束之后，又过了一万年。

也就是说，她应该有两万岁了。

不过，眼前的她，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皮肤光洁如缎，明明就是少女，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水元素。

三日之后，两人赶回绿城。

青雅带着弟子们，迎接了他们的回归。

凤灵儿十分聪明，一看青雅那表情，便知道她和李破天的关系。

她上前拉住青雅的手，说道：“多谢你们为潜龙大陆所做的努力，没有你们的到来，我也没法活过来，现在我带他去加冕潜龙之王，到时候恐怕会地动山摇的，你带着大家撤出城外，到安全的地方去等我们吧。”

青雅点头：“好，他正在与妖王美杜莎战斗，不能有闪失，他若有闪失，我们人类便危在旦夕了，祝你们顺利。”

她回过头，招呼弟子们道：“大家跟我出城，寻找安全的地方。”

等青雅带着弟子们走了以后，凤灵儿有些歉意道：“你刚进小楼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人类已经彻底胜利了，没想到你还在跟美杜莎生死决战，你中了我爹的诅咒，我们几乎把你害了，我这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李破天说道：“不要紧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凤灵儿微微叹了口气：“我爹的诅咒，一环套一环，若不破解，你真的会死的，就算你心里有些不愿意娶我，为了活下去，为了完成消灭美杜莎的使命，委屈你一下吧。”

李破天说道：“你爹留下那样的心愿，也是为了让潜龙大陆重现生机，本意并不是要害死我的。”

凤灵儿拉住了他的手：“走吧。”

一刻钟之后，两人回到小楼。

凤灵儿带着李破天，登上了三楼。

她打开了放着灵牌的房间，把自己的灵牌撤下，化为了粉末。

而后，她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落在父母的灵牌之上。

后退三步，她跪拜道：“父王，母后，实现你们愿望的那个男子，从仙鼎大陆来了，他已经救活了女儿，现在，请赐予他王者力量。”

她的话音落下，两只灵牌颤抖了起来。

凤灵儿等了一阵，待得灵牌归于平静，她站了起来：“好了，去穿上王袍，戴上王冠吧。”

她转身，去拉开了另一扇门，取下那件公主服：“我在下面等你。”

等凤灵儿回了二楼闺房，李破天走了进去，取下了那件王袍。

而二楼闺房里，凤灵儿穿好了公主服，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的梳妆打扮。

铜镜中，千娇百媚，芳华正好。

她不紧不慢的梳妆着，等待着。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小楼突然摇晃了起来，她感受了磅礴的王者之气。

这说明，潜龙大陆沉睡的王者之气已经被唤醒，正在向着绿城汇聚而来。

她站了起来，撩开了外衣，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在那里，有一圈的符文。

此时符文已经被激活，正在闪耀着金光。

楼上，李破天穿上王袍，戴上王冠之后，已经被金光包围了。

他也感受到了王者之气的苏醒，他也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他静静的站着，等待王者之气的最终凝聚。

他并没有太多的杂念，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可能的找到更多的力量，消灭美杜莎，让人类永久安宁。

过了一阵，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潜龙大陆王者力量正在向君而来，君可有两种选择。”

“第一，据为己有，你将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从此以后，潜龙大陆就将彻底失去王者之气，沦为永久的荒地。”

“第二，释放王者之气，你将一无所获，但潜龙大陆将恢复生机，重新成为人类美好家园。”

这是一个为公还是为私的问题。

李破天沉默了一阵，问道：“我无论做什么选择，都只算是第二步，对吧？”

那声音说道：“若你需要力量去战斗，可选择占据这份力量，若你不需要这份力量，就释放它吧，让潜龙大陆恢复生机。”

“但无论你如何选择，从此刻算起，你必须在一年之内娶我女儿，若不然，一年期满，你会变成石头，除非……”

李破天问道：“除非什么？”

那声音说道：“我把潜龙王位传给你，要求你娶我女儿为潜龙之后，难道不应该吗？”

李破天点头：“应该。”

那声音说道：“如何选择，你自己把握。”

说了这句话之后，那声音便消失了，不再响起。

而此时，王者之气从潜龙大陆各处涌来，汇聚在绿城，整个绿城都被笼罩在了明亮的金光之下。

李破天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说心里话，他倒是真的希望独占这份力量，因为他需要。

但如果他真的取了这份力量，潜龙大陆就再也挽救不回来了，就会亘古荒芜。

而此时的潜龙大陆上空，风云际会，有两种力量在流动，在徘徊，似乎在等待王者最终的选择。

身处绿城外百里的青雅和弟子们，看着绿城冲天的金光，看着天空云层千变万化，一会感受有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身上，一会感觉有寒风刺骨而来。

大家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景象，但没来由的，每个人心都悬着了。

好像都害怕寒冷胜过阳光，大雪飘落，把潜龙大陆变成冰封万丈，成为极寒之地。

小楼里，李破天犹豫了一阵，说道：“散去吧，让潜龙大陆万物复苏。”

他的话音落下，绿城之中，金光立即散开。

就见无限的光波，以绿城为中心，向着整个潜龙大陆扩散而去。

天空之上，层云散尽，突然现出了阳光。

小楼中，二楼闺房里，凤灵儿感受到王者之气正在向着整个潜龙大陆扩散。

她又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自语道：“父王，幸而我们遇到有德之人，潜龙活过来了。”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美丽的容颜，突然流泪了：“他如此无私，我们又怎么能有私心，为了让凤家血脉永远主宰潜龙大陆，非得逼他娶我吗？”

她拿起了一瓶药水，哽咽道：“父王，女儿如何选择？”

过了一阵，王者之气扩散到潜龙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一切平静了下来。

李破天踏着楼梯，来到了二楼，推开了凤灵儿的闺房，走到梳妆台前。

凤灵儿见他来了，擦了眼泪，对着他嫣然一笑，而后起身，到床上躺着了。

她将那瓶药水递给了李破天，撩开了衣服，露出了小腹：“母后当年为我画的贞洁符文，洞房之前，帮我抹去，要不然，我们不能圆房。”

李破天拿着药水，拔开了瓶塞。

凤灵儿按住了他的手，问道：“稍等一下，你真心愿意娶我吗？”

李破天点头：“愿意。”

凤灵儿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别扭，其实你是不愿意的，只不过你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死，逼不得已，但父王的诅咒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她松开了他的手：“抹去吧。”

李破天微微点头，将那药水轻轻洒在她的小腹上，拿起一块布来，小心擦拭。

绿城上空，原本已经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闪电来得又急又大，雷声霹雳之后，大雨便倾盆而下了。

李破天的眼中，凤灵儿突然虚化了。

他吃惊的看着她，想去抓她的手，却抓了个空。

片刻之后，凤灵儿的肉身已经消失，她的灵魂飘了起来：“为了不勉强你，我毁了父王的诅咒，谢谢你救活我，谢谢你为潜龙大陆做的一切，我两万多岁了，嫁给你不太合适，我还是去追随父王和母后吧。”

李破天呆呆的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灵儿最后说道：“我凤族那后裔，她想嫁给你，答应我，将来娶她，算是我最后的心愿。”

说完话，她的灵魂飘荡着，消失不见。

李破天听着绿城上空霹雳的雷声，听着小楼外瓢泼的大雨，长时间和呆立着，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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