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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艾拿手机灯光照向我,看着我手中的黄纸:“别碰我,离我远点,手上拿着脏东西。”
“乱说话,一会儿脏东西找你。”我示意赵艾往后面坐,我来开车。
赵艾警惕的看向周围,她胆子还是比较小的,乱葬岗旁边有一片湖泊,清晰的听见鱼跃出湖面的水声,吐过之后,头几乎也不痛了,思绪理得很清,应该不会开车把她带入湖中。
“刚好,我有点冷,你来开。”赵艾又打了一个哆嗦。
“声音变小了,是害怕吗。”我开着车继续往家的方向驶去。
“你后背对着我,我掐死你。”赵艾开始上手。
“别动,看后视镜。”
“我掐死你……”
把赵艾送回家时,要不是跟我在一起,估计她会挨骂,毕竟我也算是被她爷爷奶奶看着长大的。我爷奶去世的早,我又是独生子,父亲压力大,高一时父母便一起出去做生意,我一个月回家一次,回家第一顿都在赵艾家吃,有时过节赵艾还会送过来水果之类的,父亲每年回来会给她爷爷一条烟和几瓶好酒作为感谢。
把电瓶车停在院子里充电,便开始洗澡,把衣服丢在洗衣机里,就开始睡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我脸上,昨晚睡觉忘记拉窗帘,起身便能见到这种丁达尔效应所营造的惬意,便开始洗漱……
晾晒衣服之后,开始烧开水煮面条,奖励自己一个鸡蛋,潦草吃完饭洗完锅碗之后便是九点多。
打开手机,微信上面弹出很多条消息,点进去之后又有几位好友请求,熟悉的名字都是班级同学,不对我怎么会有班级微信群,翻到群消息最上面,赵艾临时创建的一个班级群,后面同学之间相互邀请几乎都在里面,嗯?怎么会有视频,赵艾发的啥?
丢人丢大发了,赵艾把我昨天唱歌的视频发在了群里,我记得我唱第二首歌时特意强调过不要把视频发在班级群里……她还是发了,心里莫名的难受,感觉赵艾很任性,往下面翻阅同学很多都是赞美,赵艾回到"相处三年,子川真心的想和大家做朋友,献唱俩首歌给大家以后相互照应,大家相互加个好友,我这个弟比较内向腼腆,大家主动点哈。"
还有其他同学回到“可以可以,就冲这献唱俩首歌我要好好了解他。”
……
回想一下,这是赵艾想要给我拓展人脉,高中三年到头来连个交流方式都没有,简单加过同学好友之后,“你好,我是谢子川。”
“你好,我是……”
都是客套话走个流程,除了班里几个赵艾的亲信问我是不是她弟,我得狡辩一下,我比她大,那只是玩笑话。虽说我个人在班级上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不代表我腼腆内向,至少与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交流障碍,我只是觉得有些事能简则简,还有同学与同学之间,走的太近会顾及相互之间的感受,有些事便会为对方强加在自己身上,也就是用“义气”一词来修饰,像赵艾这样很多时候都会为我考虑,就会滋生麻烦事,关系非常好的,向我这样的,心里更不会对她有一点感激,相反我当时第一触感是要骂她……
院子是铁栅栏,因为院子里有母亲栽培的罗汉松,上面缠绕着母亲上香求来的红色缎带,恍惚间,好像回到小时候,冬天的大雪给罗汉松套上了发色,希望它能招来松鼠,骗赵艾一起在旁边守候着,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松鼠喜欢红松。
“吃饭没?”赵艾走了进来。
“吃了。”我进屋去给她拿了一把竹椅。
“先别进去,把这些吃了。”赵艾把两根油条扔了过来。
我接过之后便从屋里拿来竹椅,看见赵艾坐在了我的位置。
“什么事,让大小姐光临寒舍。”我问道。
“你是榆木脑袋吗?”
“嗯?怎么回事,怨气这么大,昨天我真的喝醉了,把你当成乐了。”
赵艾听到这俏脸一红,“你还敢提这事,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跟班里我那些好朋友怎么聊天的?”
“问好啊!”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不会找你告状了吧。”
“你就不能夸夸别人,别人主动了,你就这样跟别人聊天,以后有求于人家,你开口难道不会感到隔阂吗?多大的人了,这还让教?”
“不是这哪跟哪,我夸他们才感到隔阂,这不是有你吗,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
“滚,谁愿意帮你。”赵艾把头别了过去。
人情世故,我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再清楚“天下熙熙,皆为利兮;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不触及法律,便无事难办,一切皆水到渠成。
“今天下午把车票定好了,去杭州父母那里,收拾一下把车还给乐,再麻烦乐给我送到火车站”我对着赵艾说道。
“前几天不是才回来吗,这么快就走?”赵艾又问道:“你去那边打暑假工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
“你别笑话我,给你讲一个好玩的事。”
“我不笑,你慢慢讲。”
在高考完,简单聚会之后,便启程去了杭州萧山父母那里,根据boss直聘找了一个手机电子厂上班,中介给我上了一课,首先和中介联系去了面试地点,线上谈好的价钱21套路每小时后来改为18每小时,我想着一天工作八小时,也是一笔巨款,又妥协了。接着步入中介的套路,首先卖我一张移动电子卡100,美其名曰和移动联动,只有这张卡可以收到打过来的工资,还可以随时查询,流量150g话费50每月返还10元持续五个月,之后拍照签合同,照片30,住宿免费,被子一床租金50,俩床100,然后还有体检120,疫情期间理解,可是身上打车后不够霍霍了,找父亲要钱,父亲说换工作是被中介骗了,最后只要回住宿被子100元……简单明了给赵艾陈述了一遍。
我叹了一口气,仿佛发生在昨天,中介这一通操作真给我上了一课。“叔叔婶婶怎么说?”赵艾语气略带忧郁,可能是对我遭遇感到同情。
“我爸又加上那个中介说找工作,然后骂了他一顿删除加拉黑。”
“哈哈哈,真符合叔叔的作风。”赵艾心情好了不少。
我没告诉她,当时是交了体检费然后打车去体检,没车费了,当时下着雨站在车站旁边向父亲打电话要钱,得知被骗不然……那天淋淋落下的雨,冲刷掉一位青少年的纯真……
“后来你干什么兼职?”
“一家超市收银员。”
“累吗,一天干几个小时?”
“还好,能坚持,早上十点晚上十点,中间加起来休息三个小时。”
“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吃那么多次,不差这一次。”赵艾看向我。
“太麻烦了,我收拾完东西,街上吃点就行。”我婉拒了赵艾的请求。
“那你这次去干什么?”
“我母亲给我找了一个穿着玩偶工作服,招揽客人的工作。”
“还不错,至少没去啃老。”
“我比你强,你不是在家啃老吗。”
“我要考驾照,怎么算啃老,那提前把告别的话说了,拜拜。”
“拜拜!”
赵艾起身走向罗汉松,折了一点松针:“你这次可以如愿的装在套子里,恭喜你!”
我脸一黑:“滚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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