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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达塔这边也是兵荒马乱,很多人因为来不及跑进树林,有的村民被鸣雀的声波直接命中,当场就没了声息。
大祭司跑出祖祠,看着坔青站在巨石上拉弓搭箭。
金牛势大力沉,坔青咬牙使力,金牛箭的箭尖直指鸣雀。
随着坔青松手,金牛箭破空而上,发出嗡嗡的声音。
鸣雀仿佛知道金牛箭的厉害,一个折身,竟然躲了过去。
金牛箭也不会拐弯,命中了极远处的一只盘旋的大鸟。
大鸟在空中一声悲鸣,并没有掉下来,而是轰然碎裂。
金牛箭这才失去动力,又窜出去很远,消失在视野之中。
鸣雀绿色的双眸一竖,瞬间就锁定了坔青。
这个人类很危险,心腹大患!
大祭司见坔青一箭没有命中,额头上汗水直冒,大喊一声:“青子,快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鸣雀俯冲而下的速度何其之快,瞬间就笼罩了坔青。
一道粗壮的声波朝着坔青喷射而来。
坔青这时候已经搭上了第二箭,大吼一声,金牛箭穿过声波,向着鸣雀奔去。
鸣雀一个闪身躲开,由于它体型过大,金牛箭穿过它的翅膀,带起一片血雨。
鸣雀鸣叫一声,向着高空飞去。
而地面的坔青根本来不及逃跑,被声波轰中。
嘭!
坔青被声波一下压趴在了石头上。
石头不堪重负,裂纹像是水流切割一般。
坔青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巨大的山岳碾压过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噗!
大祭司浑身颤抖,被鸣雀的声波正面击中,这哪里还有活路?
达塔族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拉开金牛的人,瞬间就没了?
可是谁都不知道,坔青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坔青了,他可是吸收了神秘珠子和大蛇灵珠的有缘人。
大祭司老泪纵横间,就见到那个身影艰难的爬了起来。
坔青喘着粗气,鲜血从嘴里流出,他顾不上擦去,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大祭司嘴里念念有词:“达塔守护人,青子是达塔守护人,先祖保佑,先祖保佑!”
嗖!
金牛箭破空而去,直插云霄上的鸣雀。
坔青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又是喷涌而出。
金牛箭周身像是汇聚出细碎的光芒,猛然加速,让鸣雀来不及躲避,一箭穿过。
鸣雀一声惨叫!
躲在树林里的村民都听到了鸣雀的惨叫,抬头望去,巨大的鸣雀在云层之上翻滚掉落。
大祭司快步奔向坔青。
坔青小脸青白,昏迷了过去!
……
坔青醒来艰难的睁开眼,浑身疼的忍不住颤抖,他感觉自己骨头都碎了。
“族长,阿青醒了。”申泮惊喜的叫了一声。
迷芒和五宿聚拢过来,看见坔青睁开眼,高兴道:“好,好,阿青醒了!”
坔青扭头环伺一周,这才发现大家都聚在一起。
鸣雀造成的破坏非常严重,大部分村民的房屋都被摧毁,就在达塔河边上一处空地架起篝火,众人围拢成团。
“水!”坔青从口中艰难的发出求救声。
一只小手端着陶碗贴近坔青的嘴边。
坔青咕嘟咕嘟的把水喝完,清凉的水滋润着他干涸的身体,让他舒服很多。
抬眼看去,给他水喝的是明月。
明月看着坔青,脸上爬满关心:“还疼么?”
坔青看到明月的俏脸就觉得这伤值得。
水婆婆把坔青全身都摸了一遍:“人没事了,内腹有所损伤,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众人这才舒口气。
大祭司摸着坔青的小脑袋:“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其他人怎么样了?”坔青看见很多人都带着伤,还有很多哭声传进来。
申泮脸上都是泪水:“阿青,鸣雀杀了咱们很多人。”
坔青握紧拳头,牙关紧咬。
泪水也是忍不住掉落。
众人也开始忙活起来,毕竟很多人受伤,加上还要埋葬死去的村民,坔青这里也有明月照顾,大祭司吩咐其他村民忍住悲伤。
明月将坔青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坔青只感觉到一阵柔软,仿佛掉进了山泉中。
“鸣雀死了吗?”坔青问。
明月道:“鸣雀是凶兽,没那么容易死,但是也受伤不轻。”
坔青心中下定决心,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迷夜端着一碗肉汤过来,对着坔青道:“阿青哥,喝点汤吧!”
迷夜是族长迷芒的闺女,迷朝的妹妹,今年九岁,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麻衣也是破破烂烂。
明月接过迷夜手中的汤碗,轻轻吹了几下,喂给坔青喝下去。
“明月姐姐,你真好看!”迷夜盯着明月的脸,大眼睛里都是羡慕。
“你也很好看啊!”明月回了一句。
迷夜咯咯的笑起来:“阿青哥,我爹说等你好了,我们就要搬家了!”
坔青疑惑:“搬家?搬哪里去?”
“大山里,这里已经不适合居住了,我们也迁徙!”迷夜不知道她爹到底要搬到哪里去,这里这么危险,死了这么多族人,房屋也被毁了,要进山重建达塔部落。
还没等坔青反应过来,七罗跑了过来:“阿青,大爹快不行了。”
坔青这才想起来自己爹娘。
忍痛爬起来:“我爹在哪?我娘呢?”
七罗被追过来的迷朝一巴掌乎在后脑勺上:“会不会说话,东叔只是受伤重了点,什么叫快不行了,再胡说我抽死你。”
七罗抓了抓后脑勺:“啊,啊,我说错了,大爹昏过去了。”
坔青一个踉跄,被明月一把扶住:“你爹没事,婆婆已经救治过了。”
坔青松口气,但还是不放心,让明月搀扶着往伤员那里走。
迷朝蹲下身:“我背你!”
坔青只能趴在迷朝背上,因为他每走一步就觉得两腿像是被木蒺藜扎似的。
坔青爹躺在草席上,浑身都是血痂,一条腿不自然的弯曲着,断口处青黑一片,水婆婆给他正骨,估计是疼的晕过去了。
“婆婆,我爹咋样了?”坔青从迷朝背上滑下来,爬到他爹近前问。
“腿断和胳膊都断了,胳膊才绑上木板,迷朝,你过来帮下忙,把腿扶正,对,就这样。”水婆婆指挥迷朝把坔青爹的腿扶正,然后双手一使劲,就听见咔嚓一声,断腿回归到正常位置。
“啊……”坔青爹疼的一声惨叫,醒了过来。
水婆婆手脚很快,给他把木板固定好,在断口处撒上药粉,又用麻布包裹好,这才松口气,转身又去救治其他村民了。
坔青摸着他爹的脸:“爹,你忍着点。”
坔青爹苦笑一声:“爹没事,死不了,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看着自己儿子好像一下长大了似的,老怀欣慰了。
“我娘呢?”坔青环顾四周,没发现自己娘亲。
“大娘在河边洗麻布呢。”七罗道。
因为受伤的村民太多,像坔青娘这样没受伤的妇人都在清洗麻布,给伤员擦拭伤口,再将麻布烤干,用来包扎受伤的人员。
坔青听到自己娘亲没事,这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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