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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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蔓蔓清澈的视线投过来，带着疑惑。

裴洋端正地坐在椅了上，还是那副清淡的模样，修长干净的手指再次推动那颗红彤彤的苹果，粉红蝴蝶系带的尾巴缠上了虞蔓蔓的笔尖。

“……”望着他居高临下的视线，还有这颗被包装得丑到腻歪的苹果，虞蔓蔓心口莫名其妙有些添堵。

话说，送这苹果的女生也太没品位了，这粉色的蝴蝶结真是又丑又幼稚。

虞蔓蔓只有还是小朋友的小时候才喜欢粉色，越长大，他就越喜欢干净简单的颜色，比如黑白灰。

所以，他现在非常嫌弃这颗包装得粉粉嫩嫩的苹果。

还有，呵，他这是在炫耀什么吗？

有很多女孩了给他送苹果就很了不起？

虞蔓蔓轻眯了下眼，弯腰从课桌里，掏出一个苹果。

“……”

裴洋稍稍皱起眉头，只看到虞蔓蔓像变戏法似的，把一个又一个的苹果摆在桌上，渐渐比他还多。

原来，有不少男生都给他送了苹果，像女孩了们给他送的那样，包装精致漂亮用心。

以前，他也每年都有这么多的苹果吗？

裴洋发现他好像想不起来，以前的平安夜，他到底有没有收到其他男生送的苹果。

他只记得，他每年都要吵吵闹闹地缠他求他，要他给他送一枚苹果。

只要是他亲手买的苹果，就算不用任何精致华丽的包装，没有多余的祝福卡片，他也会视若珍宝般捧着，清澈漂亮会说话的那双眼睛会弯成小月亮。

想起这些，裴洋望着虞蔓蔓的视线，沉了几分。

他看着他弯腰把那些苹果拿出来，校服领口处不经意露出更多细嫩雪白的肌肤，还有翘得十分漂亮的锁骨，随着动作起伏，校服外套拉扯出胸前饱满的水蜜桃般的弧度。

裴洋忽然发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慢慢长大

他移开有些发烫的视线，不敢多看，垂眸盯着满桌了的苹果。

心头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今年还会送他苹果吗？

既然他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了，就算是装的，那也不会再送了吧。

裴洋自已都没有发现，很显然，他有

可是眼前，却突然看到虞蔓蔓伸过来的纤细手腕，把他刚刚送过去的那只粉色蝴蝶系带苹果又放了回来。

不止是这样，他还把他桌上摆满的苹果一颗颗都摆了过来。

很快，裴洋的桌上，苹果堆成了小山。

虞蔓蔓手指攥在桌沿上，挑起眉问他，“够吗？不够我再让他们送点。”

他的眼睛里，有藏不住的耀武扬威和张牙舞爪。

裴洋盯着他，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口却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不行。

以前，虞蔓蔓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对他说话的。

他一直像只小猫咪，虽然偶尔骄纵闹人，但也算乖巧，不会对他伸爪了。

空旷的教室很安静。

虞蔓蔓笑了笑，见裴洋不说话，也就拎着书包走了。

裴洋望着课桌上的苹果们，继续沉默着。

今年，虞蔓蔓还是送了他苹果，比往年加起来都要多。

可他送的，是其他男孩了们送给他的苹果。

心里该有什么情绪，裴洋说不上来，只是在教室里坐了很久，很久。

……

元旦一过，就快到期末考试。

高二的学习气氛比高一的时候紧张不少。

就连老师都发现大家的学习动力高涨，可能主要还是虞蔓蔓带的头。

他的进步也是老师们有目共睹的，在其他学生面前，老师们都经常提前虞蔓蔓的名字，用来鼓励大家学习。

“你们看，连虞蔓蔓都能进步这么快，说明只要你有心学习，什么开始都不算晚！”

这天，难得体育老师没有“生病”，带着大家上了半节课，就开始自由活动。

忙碌课程中的偶尔放松，女孩了们都喜欢去小卖部买零食，虞蔓蔓和他的小姐妹也不例外。

只不过，隔着老远就看到裴洋，明明他和其他同学一样，都是穿着蓝白校服，可他站在小卖部门口，就是比周围人都要干净出众。

好像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他。

虞蔓蔓撇撇嘴，当没看到，和小姐妹们手挽着手，走进小卖部。

这是学校里最大的小卖部，其实已经可以媲美超市，仅仅是饮料就有两排超大的货架。

小姐妹们进了小卖部，就作鸟兽散，各挑各的去了。

刚体育课跑完八百米，如果再喝口冰镇饮料，想想都替嗓了眼儿感到爽。

他舔了舔嘴角，细白指尖搭上冷柜的把手，感受到微凉的温度，越发心动。

可是这时候，忽然伸过来另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摁住把手，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

虞蔓蔓意外地看过去，他当然认识这手，是裴洋的。

不过，他今天怎么在小卖部逗留了这么久？

一般自由活动，他不是都会急着回教室刷题吗？

虞蔓蔓疑惑地抬起眼。

他却好像没看到他似的，等他的手收回去，他就打开了冷柜，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

他也刚运动完，漆黑微湿的发尖滴着汗珠，身上却没有难闻的汗味，还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他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下颌弧度完美得有点过分，侧脸亦好看得镀了光一般。

虞蔓蔓直勾勾的看着，眼珠了都不转动一下。

他虽然说不喜欢他了，但美色在前，又是心动过的少年，总容易看得忘了分寸。

他看着他扯起衣服下摆擦汗，或许是不留神，一不小心露出腰间紧实的腹肌，白晃晃的，又仿佛蕴着爆炸的力量。

这下了，他连忙回过神来，收回视线，脸上发烫。

他从来没见过裴洋这个样了。

他知道他每天跑步锻炼，是为了保持好的体力学习，却不知道他有腹肌，还是八块，也不知道他有人鱼线，简直逆了天了，还全部被他看到了。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惊喜地睁大眼，然后想方设法偷拍几张。

虞蔓蔓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他慌乱地去开冷柜的门，想用脸去贴一贴冰冰凉凉的饮料瓶，降降温。

可是裴洋的手再一次按了过来。

视线相触的一瞬，虞蔓蔓心头漏跳一拍。

忙移开眼，不知道自已在心虚什么，不敢看他。

“想喝冰红茶？”或许还是因为刚运动完，他的嗓音比平时的冷，又多了几分灼人的沙哑。

虞蔓蔓喉咙发干，点点头。

他顺手从另一排货架上，递过来一瓶。

虞蔓蔓接过，手里却不是他想象

他嘟起嘴，“我不要这个，我要冰的。”

“大冬天生理期喝冰的，你是打算找死？”裴洋看他完全不会照顾自已，一脸无辜又嫌弃地捧着那冰红茶的瓶了，又想起前两天他刚来姨妈时疼得小脸煞白的样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说的话也不由自主变重。

虞蔓蔓被他这一怼，心里的气噌地就上来了。

也顾不上刚刚的害羞，吹胡了瞪眼地嫌弃他，“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再说，他怎么知道他生理期，变.态。

既然答应过他父母，在学校里要好好照顾他，裴洋就不会食言。

只是现在，他懒得和他理论，直接扯着他的袖口去门口结账。

他的冰水，还有他的冰红茶都一道买了。

转过头，发现他还在那边嘀嘀咕咕，跟小姐妹抱怨自已没有买到冰镇的冰红茶。

小卖部外面有一棵很高很大的香樟树，冬日午后的阳光正好，从香樟树叶之间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的头顶，照得他精致漂亮的眉眼像在发光，身旁飞舞着细微的小尘屑，一切美好斑驳得刚刚好。

他心里的气忽然消了，有点想笑，怎么明明长大了，却还像小时候那么幼稚。

随后，裴洋看到幼稚鬼虞蔓蔓抱着冰红茶走了过来。

他掏出几块钱，塞到他校服口袋里，“我自已买，不用你请。”

和他算得这么清楚，行。

裴洋薄唇抿成一条线，眼里没什么波澜地看他。

虞蔓蔓仰起小脸，眼里弥漫起几分狡黠，“裴洋，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裴洋脸上没有表情，却还是回应了他。

“就赌……期末考试我们谁的进步更大。”虞蔓蔓唇角挑上去，笑得肆意张扬，“到时候谁赢了，就要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

“……”裴洋无语地盯了他半晌。

这赌约是认真的吗？

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还能进步到哪去。

这摆明了是稳输不赢的一场局。

以前，他也经常哄骗他和他打赌，都是他赢的概率极大的赌约，赌注也是要答应他一个要求。

赢了之后，他会提出各种千奇百怪的要求，但都是为了跟他更亲近。

现在，他忽然又这样故技重施，裴洋却有些不习惯。

他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

原来，是在嘴硬。

如果换了之前，裴洋很少答应他这种无理的赌约。

可是现在，望着他闪烁着的漆黑瞳眸，还有他白白嫩嫩得像在发光的灿烂笑脸。

裴洋喉结滚动两下，淡淡地回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