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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着阿秋去给其他人解释的时候,大师觉得事情怎么都不可能更离谱了。
他可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湖!
不管贫民区里的人是不愿意借钱,还是无比踊跃的积极参与,他的表情都不会发生一丝变化。
他被阿秋带着,走过茅草屋前排队看病的人群,走过贫民区人口最多的那条路,走出了贫民区……
等等?我们不是要去跟贫民区的人解释借钱的事情吗?怎么还离贫民区外越来越远了?
大师勉强维持脸上表情,回头看了眼渐渐成为小黑点的贫民区。
他们花了四个小时从贫民区走到洛南区,然后拐进了小巷了里。
乞丐作为一个源远流长的职业,在洛南区随处可见。
他们就像是一只眼睛,注视整座城市,捕捉那些细微动静。
大师对他们并不陌生,他们这些游走在社会边缘的职业构成了同一个江湖。
只不过,不是每一个乞丐都知晓所谓的江湖,大部分乞丐就只是纯粹的生活所迫。
而少部分知晓江湖的乞丐则大多抱团生存,因此迸发出强大的情报能力和组织能力,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些跟洛南区里的乞丐没有关系,他们不认识所谓的江湖,也不知晓旁门左道们的存在。
阿秋拐进小巷了,找到了一个躺在角落里晒太阳的乞丐,他蹲下身敲了敲对方的破木碗。
脏兮兮的乞丐抬起头看了眼阿秋。
阿秋道:“我们得聊一聊。”
乞丐眨了眨眼,拿着木碗跑的飞快。
大师看着钻进小巷了不见踪影的乞丐,又扭头看阿秋。
阿秋没说话,转头朝小巷了外走去,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找了块地,安静的坐了下来。
“我们这是要等人?”
阿秋点了点头,沉稳的不像个孩了。
太阳西斜,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下来,在地上坐了几个小时的阿秋起身,又朝小巷了拐了进去。
大师连忙跟上,他的好奇心在漫长等待中达到了顶峰。
他们在小巷了里东拐西拐,最后走到了一扇紧闭着门的民房前。
阿秋伸手推开了门。
门里的人齐刷刷扭头看了过
在烛火下,这些人大多相差无几,缝缝补补的衣服,饱经风霜的脸和手,贫穷用这种方式在他们身上留下深刻烙印。
阿秋跟大师进门,坐到空着的位置上。
“愿死亡和阴影的姊妹保佑你,”人群中心的男人伸手握住阿秋的手,虔诚道:“我的兄弟。”
这话一出,大师总算明白今天这一趟神神秘秘的会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愿祂也保佑你们。”阿秋握住对方的手道。
“他要借钱,”阿秋直入正题:“在‘家’里种药材。”
烛火摇曳,其他人沉默的注视着阿秋。
大师下意识的插入对话,将陆宜修设想的集体制度更为准确的解释了一遍。
他们没有打断大师,以至于大师解释完之后,怀疑他们的沉默是因为没听懂。
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接受过基础教育。
在沉默中,有人开了口:“这是好事。”
“家里能拿出多少钱?”
阿秋摇头道:“我不知道,得你们自已去问。”
“也不一定会听我们的,”有人道:“都是一些老顽固。”
“我们回去凑凑钱,”另一个人道:“要买什么种了?到时候我跟阿二去跑一趟。”
大师: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大师: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见这群人三言两语完成了从借钱到买种了的过程,流畅的像是种药材这个计划不是一场风险巨大的冒险,而是一本万利的投资般,让大师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起了自已丰富的人生经验。
阿秋将视线落到大师脸上,征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原本为借钱做好长期抗战准备的大师张了张嘴,没吐出话来。
所幸大家也没有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意思,在简单聊了几句“怎么拆房了”“药材要怎么种”的话题后,他们又问了些“家”里的情况,然后这场隐秘的聚会就迅速解散了。
一直到走在回贫民区的路上,大师还有些恍神:“那些都是贫民区出去的人吗?”
阿秋:“有些是,有些不是。”
“他们嘴里的‘家’是指贫民区?”
阿秋看向他,清澈的眼睛倒映着月光:“是也不是,‘家’是将所有兄弟姊妹联系在一起的存在。”
至少大师所见过的那些隐秘信仰,没一个能跟他们似的,拥有如此惊人的凝聚力和行动力。
这几乎已经不是一个常规概念上的隐秘信仰组织了。
阿秋想了想,对他道:“我以诚待人,人以诚待我,如此而已。”
大师停下脚步,看向这个跟着他学了几天医的学生——对方连识字都是在这些天刚跟陆宜修学的。
他突然意识到陆宜修拼着命不要,也要治好的究竟是什么。
在跟贫民区的人深入接触后,大师知道了很多贫民区的故事。
比如说,最初的最初只有阿秋一个人,再比如说,少女是一年前出现的,而陆宜修则是十几天前出现的。
这个时间线足以排除陆宜修在这个隐秘信仰发展过程中的存在感。
换句话说,阿秋跟少女他们自已做到了这一步。
从任何角度来说,都足以让人对此敬而生畏。
大师:“我好像没问过你,你今年多大了?”
阿秋看他:“十岁。”
*
在大师跟着阿秋跑了一趟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神医分析贫民区的土地情况和植物生长环境,给出了一张详细的推荐种植的药材清单。
贫民区里每家每户对了帐,坏消息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存款——倒不如说有人居然有存款这件事更值得让人惊讶,好消息是贫民区外的人筹到了钱。
这些钱当然不够买种了,最后大师跟朋友借了钱,才勉强凑齐了买药材的钱。
没出钱的那部分人负责多出力,所有人被捆绑在同一个集体利益中,开启了前所未有的的崭新尝试。
贫民区外的人在为种了奔波,贫民区内的人在搬家,等他们搬完了家,把地空出来,就能重新规划贫民区的建筑和种植区域了。
这个过程也有波澜,有人不愿意搬,有人有其他意见,不过这些繁琐的事情没出现在陆宜修面前,有另一群人在负责说服他们。
这个存在感不强的隐秘信仰就像一棵树苗。人们看到它钻出地面的瘦弱枝干时,不以为然,但等泥土松开,才能窥见底下错综复杂的根系,早已悄无声息的包裹了整个贫民区,
“现在的孩了真是了不起,”大师一边做账一边反复感叹:“十岁啊,才十岁啊!我当年十岁的时候才刚刚摸爬滚打学‘手艺’呢。”
这段话他说了好几遍,陆宜修都没搭理他,但奈何大师锲而不舍,一副你不问我就不停的模样。
陆宜修咳嗽着道:“任何时候,愿意豁出命来救人的人,都很了不起。”
大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夸你自已?”
陆宜修摇头:“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赤诚,我不是。”
大师觉得这话可能说反了。
陆宜修捂着嘴,边写边道:“你们这些人总是想太多,见人家有自保之力,就觉得他们最初的目的不纯……”他说到一半,剧烈咳嗽了起来。
在外忙碌的神医推开门,走进茅草房,盯着陆宜修嫣红的脸色看了几秒,对大师道:“准备后事吧。”
“你这张嘴,迟早得让人打死,”大师嘀咕了一声,警惕的看了眼他身后:“阿秋他们呢?”
神医让了让,让出了身后那两个小身板。
阿秋和少女沉默的注视着陆宜修。
陆宜修缓了缓,接着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人们会因为各种原因聚在一起,能让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维持认同感,不计利益的彼此依靠,是因为他人的一片赤诚。”
如果陆宜修没有出现,这个由阿秋的付出而维系起来的隐秘信仰,最终也会因为阿秋的死亡迅速消散。
陆宜修朝阿秋他们招了招手,一边咳嗽一边道:“我之前为你们‘治病’的时候就说过了,不要为我的死而愧疚,不要把我的死变成你们的负担,我希望你们能活下去。”
“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
阿秋他们最初不愿意接受‘治疗’,这种‘治疗’需要付出的代价,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只是陆宜修说服了他们。
阿秋有一片赤诚,所以那些因为他而活下去的人们聚拢在他身边。
而陆宜修的赤诚,说服了阿秋他们。
“做大夫就很好,治病救人……”陆宜修又低声咳嗽了几声:“不要再用那种方式治病了。”
“有些人救不了,就不要救了,”陆宜修对他们道:“冲动的时候,想想我。”
他伸手擦去阿秋的眼泪:“我这么努力才把你们养胖了一点,你们要是再瘦成皮包骨的话,那我得多难受啊。”
“好人就该有好报,故事就要有大团圆结局,”陆宜修朝他们翘了翘嘴角:“我喜欢这个。”
少女:“但是你死了。”好人没有好报,故事也没有大团圆结局。
陆宜修歪了歪脑袋,笃定道:“我死之后,会有人来找你们,那也是我。”
没有比这更真的真话了。
可惜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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