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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喷的热水很充足, 姜淮安站在浴室里,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从浴室出来后,姜淮安走到阳台上。
酒店周围的环境还是很好,不过晚上也看不清楚什么,只能看见下面零星的灯光。
姜淮安坐在阳台外面的藤椅上,慢吞吞擦着头发。
她想到这半年时间里,母亲在医院里似乎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主动提及过父亲,她之前也没有多想,可现在却忍不住想了很多,包括今年过年时,她收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大红包。
“姜姜今年也十八岁了,按照我们家的规矩,就是最后一年可以拿红包,可不得包个大的?”
姜淮安只以为这是母亲对自己的过分偏爱,反正她从来没有吃过物资上的苦,也不会出现乍富乱花钱的现象。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姜淮安早就将那笔钱忘了。
一阵烟味忽然飘进了姜淮安的鼻翼间。
她刚才心情不好,压根没开灯,把自己整个人都沉溺在黑夜中,好像要跟黑色融合一样。姜淮安在之前没有留意到隔壁已经有人回来,这时候闻到味道,鼻炎蠢蠢欲动,下一刻,姜淮安掩住口鼻,但还是掩饰不住喷嚏,打了个大大的“啊秋”。
周以律是提前回来的,他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连戴扬十二点的生日都没等,就直接回来了。
去泡汤时,他回头看到一个人,只是背影,但也不影响他认出来那是谁。几乎是在那瞬间,周以律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林骏维还在哄戴扬,没留意到他这边的情况。周以律正好懒得想借口,直接说想抽根烟,回头就回了房。
入住时,他没留意隔壁房间,现在回来,周以律也只扫了眼,黑黢黢的房间,没有开灯,他才在阳台上直接点了烟。
但现在,一声接着一声的突兀的喷嚏声,不得不说,饶是周以律胆子大,也被黑暗中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见鬼似地转头看向隔壁,却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娇小身影。
以姜淮安的视角就很不一样了。
周以律虽然没有开阳台的灯,但他身后房间的灯光明亮,她抬头时,看清楚隔壁的人是谁时,同样感到有点猝不及防。
少年人短寸的头发这一刻看起来格外有攻击性,深邃的桃花眼里不藏有半分笑意,冷漠的情绪深不见底。
下一刻,姜淮安就看见对方手中燃烧的猩红的烟头在栏杆上杵了杵,那抹烟味也变得稀薄了不少。
空气里似乎传来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啧”声,姜淮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隔壁的人已经转身,回了房,还关上了阳台的门。
姜淮安没有被那声好像听起来不是很爽的“啧”冒犯到,她的目光停留在刚才周以律灭烟的栏杆上,从家里的琐事中分了一部分心神出来,跟惊讶撞了个满怀。
很拽,但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姜淮安定了闹钟,她今天就算是不上早自习,也需要在八点钟之前赶回学校。不算堵车,从酒店到学校,也需要一个小时。她估计她父亲会在七点钟之前叫自己起床,所以,姜淮安六点半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十三楼的消防通道里。
来温泉酒店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度假的,除了她之外,没有谁会起得比鸡还早。
六点三十五,姜淮安就看见姜父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
她飞快看了眼房间号,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安全通道下楼,回到房间。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门铃响起。
姜淮安开门,门口不出意料是姜父。
“收拾一下,七点钟下楼。”姜父说。
姜淮安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像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好的。”她乖巧说。
等下楼时,距离七点钟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姜淮安走到前台办退房手续,她忽然“啊”了声,“等一下,我学生证好像落在房间了。”
姜父:“那赶紧上去找找。”
姜淮安看着他想要一起上楼,飞快上前一步,小跑着去电梯口,还不忘记转头道:“爸,你帮我看一下书包,我马上下来!”
说完这话,姜淮安人已经一股脑进了电梯。
姜父回头看着女儿留在前台的双肩包,停下了脚步。
电梯上了十二楼,姜淮安又重新走安全通道去了楼上。
她站在了刚才姜父出来的那间房门口,手中的房卡放在了门上。
“嘀嘀——”
“嘀嘀——”
“嘀嘀——”
连刷了好几次,门都没有打开。
姜淮安正皱着眉嘟囔,“怎么回事?失效了吗?”
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谁啊?!”开门的人看见门口是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时,也愣了愣。
姜淮安“唔”了声,“这不是1206吗?”
“这是1306。”
姜淮安脸上露出大囧的神色,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刷错房间了。 ”她的那样子看起来简直羞愤欲死,任由是谁都不好意思再多说一句责备的话。
“没事,赶紧下去吧。”房间里的人说。
姜淮安再一次道歉,这才飞快离开。
等下了楼,姜父问她找到学生证没有,姜淮安慢吞吞从衣服口袋里把学生证别在了胸口上。
到学校的时候刚好八点钟,姜淮安踩着第一节课的铃声进了教室。
高三上学期差不多都已经将所有的知识点学完,下学期就是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知识点的巩固复习。
姜淮安高一高二都不是在市一中上学,所以刚上课,她的精神几乎都集中在了黑板和多媒体教学设备上。
“既能跟酸作用又能与碱作的,①两性氧化物和两性盐氢氧化物,②酸式酸根盐……”
姜淮安短暂地早上的事抛之脑后,等到化学课结束后,这才拿出手机,看了眼上午折返回去的录像。
拍照不太可能,所以她直接录了视频。
因为手机是放在衣服口里,仰视的视角,画面看起来有些诡异。
昨天晚上她其实就只看见了女人的侧面和背影,姜淮安可不觉得自己有过目不忘记人的本事,所以早上才特意去看了一眼。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她心里的计划还是一片模糊,但不管怎么做,她也需要先搞明白这女人是谁。
晚上姜淮安给护工通电话的时候,知道父亲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母亲,但没有留宿。当然,在学校旁边的复式洋房里,也只有姜淮安一人。
姜淮安已经不再思考她父亲去了什么地方,或者是跟外面的哪个女人厮混,这些在板上钉钉的出轨事实跟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想要找人实在是有些没有门道,就算是请私家侦探,姜淮安已经在第一步摔了跟斗。
她连晋海市哪里有私家侦探都不知道。
姜淮安原本以为这事儿是要花上一番功夫,但没想到峰回路转,她倒是以一种极为意外的方式,第二次见到了这位女士。
市一中成人礼的前一天,整个高三楼都快要沸腾。
校园里很热闹,高一高二也在这周返校上学,礼堂和操场是最喧闹的地方。成人礼的场景布置,主力部队还是高一高二的学生会干事。反正只要是不坐在教室里上课的事,很少有人会没有激情。
A1A2两个文理火箭班平日里虽然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但周五这一天,也都有些坐不住。
陈兹漫得知姜淮安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时,她强硬道:“那你明天跟我一起穿格裙!”
姜淮安白了她一眼,“我们学校又不是没有校服。”
陈兹漫顿时感到被冒犯,差点炸毛,“那能一样吗?!我那可是等了好几个月的小裙子!别拿我们学校那丑得令人身心不适的校服相比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level!”
姜淮安随口答应,她对成人礼没什么特别的期待,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让她回家睡觉。
“啊对了,你家里人来吗?”陈兹漫又问,学校特意将时间选在周末,可不就是为了方便让学生家长也来参加吗?
姜淮安摇头,“我妈还在医院,来不了,我爸就算了吧。”
陈兹漫再追问,“那行。”
等第二天,周六成人礼,姜淮安还在家里吃早饭,门铃就被人按响。
陈兹漫一大早就到了她家里,穿着俏皮的女高制服,露出了一双小腿,看起来半点也不怕冷的样子。
“我特意带衣服过来找你。”陈兹漫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给姜淮安准备的那套制服。
经典款永不出错,白衬衣,灰马甲,格裙绀色西装外套,校供感十足。
姜淮安在陈兹漫逼迫的视线下换上了这一套新衣服,出来时,扯了扯短裙,“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陈兹漫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们清朝人可真难杀!这短什么短?合适!你这双腿就应该露出来!”
说着,陈兹漫还在姜淮安的小腿上摸了一把。
她每次看见姜淮安这双腿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到自己在被窝里偷看的小说描写,什么香香软软白白的女孩子,她脑子里出现的具象人物就是姜淮安这样的。
看起来又乖又听话,让人喜欢得不行。
姜淮安还是在陈兹漫很怨念的目光中,套上了一件快要击及脚踝的长款羽绒服,把自己包成一个茧,跟着陈兹漫一起出了门。
在路上,陈兹漫还忍不住数落道:“今天可是十七度啊!你还穿这么厚!”
姜淮安“嗯”了声,反正不论陈兹漫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准备脱衣服。
陈兹漫渐渐放弃。
等两人快到校门口时,陈兹漫忽然压低声音尖叫了一声。
姜淮安偏头,疑惑看着她。
陈兹漫使劲儿扯了扯姜淮安的衣服,伸手朝着前面不远处的车牌是连号的添越指了指,“啊啊啊啊!那是周以律他们家的车!”
姜淮安:“……”
记住别人家私家车车牌这种事情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好私生饭啊!
但显然陈兹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姜淮安耳边实时播报,“啊啊,周以律出来了!呜呜,这腿好长,你们可以比一比!咦,还有人?好像是他妈妈,嘶, 果然有的人就是会遗传基因,周以律的妈妈好漂亮啊!”
姜淮安对周以律不感兴趣,当然对对方的母亲也不感兴趣,奈何身边的陈兹漫太激动,她只好捧场也看了去。
这一看,姜淮安就愣住了。
这段时间,她将手机里的女人的那段视频看了无数次,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有机会一眼将人在大街上认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还这么……戏剧。
姜淮安眼中的错愕只出现了一瞬,下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看见不远处那个有些看不出来年纪的女人笑盈盈地对身边高大的少年说着什么,但她身边的人的神情看起来并不热络,甚至有些冷漠。
在高中出现这种父母很关心子女,但中二时期的少男少女不想跟家里人沟通的现象很正常,代沟嘛!
“这是周以律的母亲?”姜淮安问。
陈兹漫点头,“对的,很年轻是不是?保养得太好了!完全看不出来是四十多的女人。”
姜淮安放在羽绒服衣服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是挺年轻的。”她轻声说,“真意外啊。”
最后一句,像是感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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