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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风波,何安静终于明白父亲给自己所取名字的意义:平平安安宁静而致远,多么好的寓意。可一想到“致远”,心里面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
她给儿子起名单字“湮”,随她姓。她希望这段秘密就如同孩子的名字,湮灭在时光中。
无论何安静做什么,邝致远都远远的看着不干涉、不理睬,仿佛冷漠的看客静待事情的发展。即使是名义上的儿子随了母姓,他也只是笑笑,继续把玩手机。
一个野孩子,随她去。邝致远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嘲笑着践踏了他前半生一段纯情美好感情的罪魁祸首。
他从未看清,看似错误的选择反而令他得到了更多。
一切不该得到的,都会有代价。
从医院回到家,何安静自己支撑起照顾孩子的全部责任。邝致远以为她这个娇小姐一定会请月嫂吧,毕竟她们家不缺这点银两,那些视她珍贵的长辈们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吃苦。然而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剧本继续下去,何安静即使是伤口未愈竟也挣扎着起身自己做饭。
他惊讶于不知何时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不仅学会了做饭,学会了当妈妈,还学会了沉默,不再撒娇喊疼。
何栾很是心疼女儿,时常央求安静允许他来看望她们母子。何安静强忍着泪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她推托着父亲,说照顾孩子的事她跟邝致远就可以了,不用劳烦老人。
“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会累坏您的。”
何安静的懂事让何栾心里酸涩疼痛,这个从小被宠溺到大的孩子,忽然一夜之间长大,该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就算她不肯承认,故作轻松,想来一段时间以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知女莫若父。
何栾放下电话,打给邝致远。他想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庄莎莎默默按下了他的手:“给他们一段时间适应彼此吧,我们都是局外人。”
她觉得别人不了解儿子,但作为母亲自己绝对不会不了解他。这个孩子从小倔强,别人越是拦着的事情,他越会去做。
倘若他决定的事,即便嘴上服软心内也是倔强到底
的。
如果何栾执意干涉,吃亏的还是何安静母子。再好的感情,结了婚就像过了花期的草木,不是枯萎就是下一季。
不过是一个必经过程,挨过熬过才是人生。
大概是月子里常哭,何安静到底还是落下了眼病。
她常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医生说不知何故伤了视神经,视力在急剧下降、不久的将来何安静可能就会眼前一片黑暗。
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未来的光明了。
何安静本该绝望,可自从史文离开,她懂得了生离死别,学会了珍惜。
她告诉自己:至少我还活着。
生活再千疮百孔,总还有机会去尝试。
她不再与邝致远计较,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选的,曾经的喜欢依然还在。
她想在自己还能看见时,尽力去弥补。
家,还在,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她的行为越来越奇怪,邝致远越来越看不懂她。
她常常捧着他的脸,用力的看,不管他怎么表现出厌恶她,她也执着的看。
有时候还会看着看着就流泪。
笑着流泪。
努力靠近他,学会去懂他。
尝试走进他的生活。
他玩游戏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坐在离他很近但邝致远视线之外的地方,给宝宝做衣服,做布偶,做布艺得看不出用途的小玩应。
一次做两个。
他工作时,她默默得冲杯热饮,一定是新奇的口味,好喝特别,每次都不同。轻轻放在不会打扰他又伸手可及之处,然后关门出去。
他带女友回家,她则抱着孩子借口出去串门儿,回避。
常常摔跤、碰头,打碎了很多曾经她极喜欢的杯碗、茶具。
未经邝致远知会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偶尔用丝质手帕蒙住眼睛在室内闲逛,到处摸,然后苦涩摇头。
邝致远下班回来撞见,她欲盖弥彰般拉下手帕,尬笑着说:听说人的五感遮蔽一感,其他四感会变强,她好奇试试。
邝致远不语、不应,埋头继续换鞋子换衣服,他无意去戳穿她的奇怪,却有些鼻子发酸。
留下她,独角戏……
身上的
伤痕,新伤累旧伤。
手臂上、脚踝上、腿上甚至是额头上。
他看到那些青紫,新旧叠加也开始忍不住心疼她,这是怎么了。
但说好的报复,绝不可以心软。
拆散他和游不语时;制造舆论害游不语失去工作时;骗他做接盘侠被人耻笑时;用前途威胁他就范时,她何安静从未心软。
她几时怜悯过他人的生存不易?
错了就是错了,改了也是错了!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他永远不会因为这个恶毒任性的女人而动恻隐之心。说服自己恶意怒斥她:“你瞎了吗?吵死了!”
“对不起,下次会小心的。”何安静笑着,回他。
她摸索着离开的背影,温而不怒的样子,像极了游不语。
人非草木焉能无情。
啥是婚姻?
两个人一起互相支撑着过日子,即使没有爱没有轰轰烈烈的情,时光会抹平你的记忆,你心中所有曾经的美好都会慢慢与眼前人重叠,难辨真伪。
直到终将离别时,你才幡然悔悟,那人灯火阑珊已经伴你一生。
人总会在善意之下被感化而不自知,这便是羁绊。
也会被恶意揣测蒙蔽双眼,难见美好,这便是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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