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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执自然是有备而来,他的目标,并非是满一笑或那演台的班子,而是,在那洞穴中揭了那绝音小官人梁三月榜的人。
梁三月,为什么会被悬榜,假使被人揭了榜,之后会发生什么,莫执现在都不知道。暗市是一团迷雾,洞穴也是一团迷雾,里边一定隐藏着莫执所不知道的更深层也更久远的秘密。当下莫执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那个揭了梁三月榜的人,他一定知道这洞穴的入口而且他一定会去,这是其一;他一定对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和陈事秘辛有所了解,这是其二。倘若能以某种关系接触到这个人,再动之以情旁敲侧击,说不定大事即可成。
是的,这个人就是一把钥匙,他来为你打开这一切的大门。
莫执便守在笺榆客栈的外头,幸而这笺榆客栈地处偏僻,来往人不多,莫执便找了个树丛盯着,虽离得远,但出入客栈的人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盯梢约半个时辰之后,那班子的大队人马也到了,那领班的和出来相迎的东儿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大箩小箩进场了。那妙音小娘子和那绝音小官人时刻相依偎着,那绝音小官人梁三月依旧是神色肃然,只有在面对妙音小娘子时才会展放一些笑容。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客栈,里边不时传来敲锣打鼓舞刀弄枪的声响,莫执在等待,他在等待某个潜藏在暗处的人。
为何要选择这里,这可能并不是一个绝对能成功的计划,那画卷上虽写着“初八笺榆客栈”,但未必有人揭了那榜,地字乙等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守在这里,莫执其实是有私心的,这便是莫执在等待的,他是在等待那首天上乐——即使只是远远听上一句,也满足了。
莫执一直藏在树丛中,但迟迟不见动静,这客栈像是与世隔绝了,所有来往匆匆的人都没有踏进这客栈的意思。
对了,那满一笑曾说过,这客栈已被何家包下了,那没人过来也是应该的。假若我是那揭榜之人,倘若我知道这客栈的利害关系,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冲进去抓人。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出那只
黑暗中的狐狸了,也罢,就当来听一曲吧。
可为何也一直未传来那陆兆来兮的曲声,按理说这满一笑正是为了这妙音小娘子和绝音小官人才请他们来的这上层,难道说三人相见甚欢,正天高海阔把手言谈?
哐。莫执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莫执定眼望去,只见那绝音小官人正步履匆匆地从客栈里跑出来,他头也不回,一路跃入北边的吴怀山中。
客栈里又出来一人,看上去这是一个背上背着弓囊,身上披着虎皮的猎户,他也飞快地越过莫执的身边,跃入那高耸陡峭,林木丛生的吴怀山中。
来对了!
莫执不禁喜从中来,他待那猎户奔出一段路程之后,便悄然跟上。山间多林木,而且这些林木远没有莫多克的那片黑森林来得高耸挺立,对于他来说,穿梭于这些林木间,恰好掩盖了他的身形,他又有一双瞳力视人,在这种地方追踪,简直有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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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飞奔在树林中,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前方的人影,但他的思绪依然惊诧于刚刚的客栈中。
刚刚他躲藏于房梁之中,借助阴影掩盖了自己的身形。终于,他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房下只剩下了梁三月一人,趁着他低头摆弄笛子的时候,他飞速跃下,以雄鹰振翅之势欲擒梁三月于手中。
谁知待他跃到地上,却浑然扑了个空,梁三月不知何时已飘到了门外。至于为何用飘这个词,实在是,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这梁三月移动的动作。
这种脚底生风的功夫,他只在乡野轶事和神鬼传说中听过。但这不是诧异的时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能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他便跟着这梁三月奔出了门,跃入了这林木杂草和怪石交相辉映的吴怀山。
吴怀山上到处都是飞鸟走兽和荆棘丛林,这梁三月虽然脚底下学过一些功夫,但明显功力不精,每至一处都搅得鸡飞蛋打,一处摇曳的树枝还在,另一处又发出了簌簌的声响,一只野兔受到了惊吓,慌不择路地向他这边飞奔过来,他出于习惯,伸手一箭把那野兔定在了树上。
好箭法。有人在心底
默默赞叹。
既已出手,便再来一箭,猎户对准梁三月奔跑的方向,轰然射出一箭,这一箭去势疾猛,大有裂空破火之势,谁知那梁三月突然身形一扭,如蛇般闪过那箭影,那一箭只得破空而过,穿身而出——穿的是,树身。
身法不咋样,运气倒不错。猎户继续跟上,弯弓柄箭,这回他出的是西临、中位、东巡三箭,第一箭去往梁三月的左侧,第二箭正对梁三月的身形,第三件飞往梁三月的右测,三箭先后而出,却同时而至,呈犄角之势,困梁三月于囚室之笼。
中了!猎户心中暗喜,他看着那东巡箭射中了梁三月的膝盖,但它却听到了清脆的裂破石头的声音,他再定眼看去,果然,那三箭都只射中了一块巨石。
这怎么胡来了啊。有人摇了摇头。
哼!果然身法诡异。猎户心中的愤怒盖过了惊诧,他捡起了那支东巡箭,将其折成了两半。
这小子难道是在用拙劣的身法作为伪装,引诱我去一个危险的地方?想到这儿,猎户不免谨慎了起来,他可不想因为一桩地字乙等的悬赏葬送了自己性命。
“喂,小子,看你这身手一般啊,逃不掉的,要不咱们好好谈谈?”
无人说话,树丛中的那个逃跑的人影依然是踩一步飞一步,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逃跑的路线。猎户弯弓射箭,这回他一次射出了两箭,不过这两箭都掠过了梁三月的头顶,正插到了远处的两根树干上。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猎户又当空射出了两箭,这两箭一箭在上一箭在下,宛若两颗坠星,降落在了一支树干的上下两端。
“我只是一个猎人,猎人只捕捉有用的猎物。”
猎户又一连射出了数箭,这些箭都迅疾而去,找准了他的命中之树,悬悬正挂。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让我这个猎人来捕捉你这个与我毫不相关的猎物的吗?”
那梁三月明显晃了一下神,但可能已经晚了,猎户正出一箭,这一箭出的却不是羽箭,而是箭头上带着弯钩的寻钩箭,这一箭一直循着那空中飞去,却在两树中间停住了。这支箭箭
头带钩,箭尾带线,竟生生拽起猎户的整个身形,往空中飞跃过去!
还是脚步太慢了!有人在暗处扼腕叹息,这梁三月,本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却是个只学过一点腿脚功夫的普通人。那猎户,看似毫无章法地射了几箭,实则处处有局,那每两支羽箭中间,都连着细密的丝线,现在,那些丝线已连成了天罗地网,这猎户还练过借线跃力的功夫,而这梁三月实在是稀松平常,否则早可以凭借腿脚之力逃出这重重结网,现在看来,怕是瓮中之鳖了。
猎户借飞跃的声势快速地接近梁三月,梁三月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飞快地往另一侧跑去,但猎户早有对策,他一手握着那柄寻钩箭箭尾的丝线,另一手又射出了一箭,这一箭却不是为了飞跃他处,而是钩住了一支树干的上下两颗坠星之间,借助他原先在空中向另一侧掠去的力量,这一箭竟把那颗树生生地拽倒了!
梁三月的功夫实在是差,他眼看着大树砸下来,明明有办法快速穿过,却只是踉踉跄跄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轰,大树倒在他的身前,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根树枝划过他未来得及移动的右腿,划出一道血痕。
“说了你逃不掉的,要不我们好好谈谈?”猎户走到了梁三月的身边,看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梁三月,握紧了弓弦。
“灼日!”梁三月像是念咒般吐出了这两个字,他猛地回头,他的眼睛此时已不再像是一只眼睛,既没有眼白,也没有眼瞳,那是一双全是血色,狰狞的红瞳!猎户只感觉有一个太阳冲到了自己的眼前,他不自觉地阖上了眼,左手深深地掩着自己的眼睛,可即便是这样,那道红芒依然在灼烧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了,你是灵器。”猎户依然紧闭着自己的眼睛,“难怪有人会以乙等契的代价要你,不过,以你这种能力,乙等契怕是有些低了。”
猎户强行睁开了眼睛,他顶着虹虹灼日与遮天迷雾,朝那蹒跚远走的人影射出了一箭,这一箭是他全力的一箭,如迸发的山火,携风卷雨,一路的杂草都被拦腰斩断,它带着万顷之力与霸道猎势,带着愤怒、蔑视
和不甘,一路破空,笔直地插进了泥土深处,在泥土之外,只露出了一点点箭梢。
“可恶!”猎户再次闭上了眼睛,他一直往前走,拔出了那只只露出了一点箭梢的羽箭,把它折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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