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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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此时，正静坐在马车内的里恩斯，状态当然是不好的。

毕竟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天人合一”，哪怕他只是静静坐着，什么都没动。

但那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所以，只要能有人走近观察里恩斯此时的状况。

就会发现他此刻，虽然依旧平静淡漠。

但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却是让他宛如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相比起身体的平静，里恩斯此时的意识却是异常热闹。

时间倒回一点。

在里恩斯从白色空间中出来，直接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后，最先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天地的加持。

而是心神手中的“剑心”。

或许是察觉到里恩斯的异样，“剑心”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霎那间，那光芒透过心神，刺穿了里恩斯那意识深处的汪洋。

让本来沉没于汪洋中的情感山脉，又短暂地露出了身影。

也是那一刻，里恩斯本来淡漠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这短暂的情感回归，让里恩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用代表人心的“剑心”，劈开了天地化作的汪洋。

随着汪洋被劈开，情感山脉自行崩解后的残躯也再次显露在了里恩斯的“眼前”。

“看见”这一幕，里恩斯知道自己情感丧失已经成了不可逆的定局了。

他不可能从海中把这片残骸给捞出来。

他现在能做的，也是最应该做的，就是重塑自己的情感。

里恩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作的。

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的道心给击溃了。

幸好，他找到了对抗天地同化的方式，也在情感山脉崩解的那一刻，“看到”了自己的本心。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不过，用“火中取栗”更加合适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心神状态的里恩斯笑了笑，随后，他把手中的“剑心”抛出。

“剑心”在意识空间中旋转几圈，接着径直插入了 情 感山脉的残骸上。

随着“剑心”接触 情 感山脉的残骸，瞬间迸发了更加强烈的光芒。

这是人心与己心相接，产生的心光。

“少年时期，不知是孩子天性，还是天性逍遥。”

“我喜欢走，走在城市街道，走在乡间小路。”

“我喜欢看，看那高楼大厦，看那乡野风情。”

“无论走过哪里，看过什么，我都会感到很开心。”

“我把自己比作世界最逍遥自由的存在，穿行在世间的每一幅画作之中。”

里恩斯轻声低语。

伴随着这低语，一栋栋高楼大厦、一个个乡野田地的虚影出现在了意识汪洋的海平面上，并逐渐凝实。

而落音落下，一个别样的景象便已经伫立在了汪洋之上。

那是城市和乡村结合的景象，本来有些冲突的两者，却在此刻完美地融洽到了一起。

“长大后，我逐渐失去了逍遥的心性。”

“在世俗的约束下，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以及……努力活着。”

“刚开始我不明白，学习和工作有什么好的，在它们的重压下，我甚至连活着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

“但渐渐地，随着看的书越来越多，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逐渐明白，责任二字。”

里恩斯继续轻声说道。

而随着话语落下，一座书山，以及遍地的人影与之前的城乡景象结合。

霎那间，本来孤寂的城乡似乎多出了些许活气。

“来到这个世界后，我放下了背在身上的责任，重新拾取了失去的逍遥自由的心性。”

“但，身份的限制、药物的刺激，以及无止尽的杀戮，让我一度陷入了疯狂。”

“不过，这些到底没有阻断我对自由的追求。”

“我获得自由了。”

“但对力量的追求，让我再次为自己背上了枷锁。”

“所以说，什么是自由，什么是逍遥？”

“其实已经很明了了。”

“自由和逍遥，不过是我心中做出的一个选择而已。”

“就像其他时候，我选择了责任，选择了力量。”

“真正的自由，便是我还有选择的权利。”

“风如果遇到了山峰阻拦，它可以选择冲向山峰，也可以选择绕过山峰。”

城乡结合的景象向外延伸出了一条路，而路的尽头是一个新的景象。

它有被高墙围住的监牢，有书与长剑构筑的学院，还有两军相对的战场。

两军之中，一者手拿鞭子，大喊“上下尊卑”，一者高举火把，高呼“众人平等”。

“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会走什么样的路，这个答案还是交由未来的我来填上吧。”

话音落下，战场之外又延伸出了数条道路，而它们通向的是一片迷雾。

平静地做完这一切后，里恩斯伸手一招，插在情感山脉残骸上的“剑心”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而在“剑心”离开后，能明显看到 情 感山脉的残骸变得比之前透明了一些。

不再在意正在逐渐溶解的情感山脉，里恩斯又再次抛出了“剑心”。

这一次，“剑心”没有落入汪洋中，而是高高挂在了天上。

它化作了意识中的太阳，散发柔和的光芒，照耀着底下浮在海面上的两座奇异的景象。

见此，里恩斯满意地点头。

“这下，依靠着‘剑心’上的心神光芒，我应该能暂时压制住天地同化的力量。”

“至少在达到‘剑心’的极限之前，我应该不用再担心这片汪洋淹没我重塑的情感。”

“不过，以人心去对抗天地，本来就是很传统的套路，为何之前我就没想到呢。”

“还真是笨呀。”

“但正是因为‘笨’，我才想知道的更多，才想看见的更多。”

“这就是‘求知’，这就是我的本心。”

“在情感山脉崩解之前，我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本心会是这个。”

“突然感觉我更适合去学魔法。”

“想想，如果当时唐买走了我，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大魔法师呢？”

“嗯……感觉像幻想。”

“基础魔法就那么难了，我不敢想象，想要成为大魔法师需要学多少东西？”

“所以，还是骑士好。”

里恩斯笑着对自己打趣道。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

那以“求知”为核心，以经历为样板，以过去的情感作为建材的两座情感小岛。

未来，这片汪洋上的小岛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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