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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皆所愿(4)
*
两人回到江宅后,一点不出江应天所料。
“无所事事”的江母在有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儿”后,真恨不得分分钟和她黏在一起。
蒲韬不容置喙,把江应天想带徐烟转江宅的任务径自揽了去,给她讲着江宅里的一石一木。
徐烟看到后边院子里的枫树林,而江应天跟自己说过的那片湖便就在枫树林里。
湖边独独耸立着那棵老槐树。
格格不入,却又与之融为一体。
树很高很粗壮,虽因为冬季全是枯枝,却依然可以想象得到夏日它枝繁叶茂的盛景。
而最吸引徐烟目光的,自然还是从那托着白雪的枝叉上垂落下来的,用红绳吊着的一个个小香囊。
在风中轻轻摆动着,似无声风铃。
……
晚饭过后,蒲韬还一直拉着徐烟在楼上晨光室里聊到半夜不想放人。
江应天现在倒是不必担心蒲韬会对徐烟说什么不易听的话,毕竟他私下那次想跟她说,让她在徐烟面前不要提生宝宝的事,免得她心里不舒服有压力,可谁知他才刚起了个头,就反被蒲韬教训了一顿。
“我先前催你生孩子,是觉得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不结婚也就算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听你交过,妈妈是怕你有问题啊——哦,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说你生理上有问题,是心里上的,心里…不是不是,我也不是说要是…就是心理有问题了,就只是,哎,你懂我意思就好了。妈妈是怕你一直一个人…”
“可现在既然你结婚了,那这方面妈妈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烟烟现在才大三,还是个学生,你戒指没买花没送婚礼也没办,光送点那些古董摆设有什么用?人小姑娘不介意这些,跟你领证结婚我都够感激涕零了,还说什么生不生孩子的…我们江家又没王位要继承!”
……
因为有了自己母亲的这些话,江应天心里便再没了顾虑。也才知道先前自己想的是一直误会了她。
……可这也不是她可以一直霸占着自己老婆不还给自己的理由。
江应天眼看着卧室里的挂钟时针和分针都转过12,终于忍无可忍,打算上楼去要人。
门刚开,好巧不巧看到走廊尽头江文成也从屋里出来。
这不巧了么。
大家都是去逮人的。
两个男人肩并肩,一同上楼把各自老婆拎回了自己卧室。
楼梯那分开前,蒲韬还不忘再三叮咛徐烟,明早腊八粥是一定要在十点前喝了才行的,不然祈愿就不灵验了,而他们还要去挂祈福香囊,所以千万不能晚了。
江文成闻言,在一旁失笑。
“你不想让他们起晚,还拽着烟烟聊天聊到现在不放人去睡觉?”
蒲韬瞪眼,“这怪我吗?只能怪你儿子实在是没本事,三十岁了才给我找到个儿媳妇,我——”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也是儿子没本事,”江文成不由分说揽住她往卧室走,背对着身后的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快进屋睡觉,嘴里倒也不忘安慰自己老婆,“…但既然现在儿媳妇儿子已经给你稳稳当当娶回来家里了,你总能放心去睡个觉了吧。”
蒲韬又咕哝了句什么,可惜距离隔得远,徐烟再没听清楚。
她看着相偕进了房间的江父江母,嘴边掩不住笑。
都说孩子是一个家庭的缩影,徐烟见到鹣鲽情深的蒲韬和江文成,深以为然。
“妈都跟你聊什么了?”江应天揽她进卧室,“聊这么久。”
徐烟没直接回他,在他反锁了房门时,主动搂上他的腰,仰脸看着他问了个似乎每个女生都会问自己老公的问题,“你说,如果我们以后有小孩,你是更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江应天低头看她,“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他神情顿了顿,“你们刚在楼上一直在讨论这个?”
妈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不说这个的。
“不是,妈妈没有跟我说这个,”她看他,“是我自己好奇。”
她又强调,“我是认真问的,你认真回。”
江应天回视着她,时间过去半晌,才看着她殷切的一双眼睛,试探轻声问:“一定要说吗?”
徐烟以为他是问是不是一定要回自己这个问题,不迭点头,哪知却听他开口道:“要是问我,我从没想过。”
“没想过?”徐烟眨眨眼,没太明白,“没想过要男孩女孩?”
她还以为每个人在结婚后都会憧憬着未来自己成为一个爸爸妈妈的情景…至少她是这样的。
江应天摇头,“没想过我们以后会要宝宝。”
徐烟被他的话惊住,“为、为什么?”
后一想,“…是因为我吗?可我现在——”
江应天再摇头,“不是。”
“我只是,”他斟酌着,“怕你痛。”
“爸当初和我说过,妈怀我的时候受了很多苦,孕前期害喜,孕后期夜不能寐,而且…生孩子很痛。我不想你受这个苦。”
徐烟完全没想到会听见如此一番话,惊讶之余,是难掩的感动。
她看他笑的温柔娇俏,掌心轻蹭过他下巴,柔柔问,“那如果我很想要个宝宝,我自己想生呢?”
江应天不说话。
眼里漫溢着纠结之意。
徐烟看了他一会儿,将脸靠到他胸口上,轻声道,“没遇见你之前,我虽然奢望过可以遇见一个我喜欢,而他也不在乎我的病情,愿意包容爱护我的人,但说实话,我真的没什么信心自己的这个奢望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我幻想过自己可以像所有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和爱的人恋爱结婚,可以拥有彼此紧紧相连的小生命,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可以和我爱的他一起疼他宠他,给他们这个世界上最多最完整的爱。”
“可我虽然幻想过这些,却也知道这辈子自己大概只能一个人过的事实。”
“但你的出现,让我的这些当初‘不切实际’的幻想全都实现了。”
“所以,”徐烟抬头看他,“如果你不想要宝宝的原因是因为担心我的话,我不怕的。”
“我怕痛,但我不怕成为妈妈要经历的痛。”
江应天默着声,还是不说话。
徐烟踮脚亲亲他下巴,“我想有个宝宝。”
声音带着撒娇的小声说,“所以我们要宝宝吧,好不好?”
江应天被她说的无话,他搂她到沙发那,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习惯性的打太极,“你现在还在读书,这件事我们等你毕业了再说也不迟。”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徐烟不放过机会。
江应天沉吟不语,半晌,才略略从鼻端“嗯”了一声。
徐烟高兴,由斜坐改跨坐,捧着他脸亲一口,“那我可不可以要两个?”
她期望着,“如果可以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最好了。”
“……”
江应天不动声色将她往自己身前抱了抱,“‘得寸进尺’?”
徐烟对他吐吐舌头,“哪有。”
“我只是觉得一个小孩太孤单了。”
“如果不是我爸妈出了意外,我想等我长大懂事些,我也会希望他们可以给我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想到这里,她表情稍稍低落了一瞬,不等江应天说什么,便又很快扬起笑看他,“而且刚刚在楼上,妈妈也说过,若不是爸爸执意不准妈妈再生,她也是很希望再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是吗?”
江应天手悄默声的摸上她毛衣底下的最后一颗扣子,眼睛却看着她一双眼睛,“我怎么没听妈说过?”
“没有吗?”徐烟看他眨眨眼,“可是妈妈刚才在楼上还说你曾经也跟她要过小弟弟小妹妹呢。”
“那应当是妈记错了。”江应天否认了。
...扣子解到她胸前。
……
江应天将徐烟毛衣扔到沙发角落里时,她倒是主动往他身前靠。
下巴抵着他肩膀,看落地窗外不知何时又落了雪的天。
“…老色狼。”她和他轻轻咬耳朵。
“老男人”精力到底是怎么那么旺盛的。
江应天捻开她牛仔裤上的那粒纽扣,闻言低低笑出来一声气音,“老?”
“哪个小姑娘当初和我说喜欢比她年纪大的?”
“……”
哦,是她。
徐烟在他拍拍自己圆臀示意时,意会的红着脸起身…
她从头至尾没好意思抬眼看他,始终将脸埋在江应天颈窝里。余光瞄到沙发角落那被堆叠起来的大小衣服,脸上的热意更甚。可偏偏从面前落地窗上看两人的影子,她衣衫半.裸,他却衬衫裤子全都整整齐齐的在身上一件不少…也太不公平了。
江应天偏头亲她,自然也瞧见了落地窗上的景。
瓷白和他一身的黑衬衣黑裤,朦朦胧胧反而视觉冲击惊人。
徐烟怀疑,江应天大概真的在她脑袋里装了窃听器。
只见下一秒,他执她手到自己腰间,笑着轻声耳语,“等着呢。”
“……”
……
如惊鸿掠水面,荡纹起伏,终平静。
徐烟脸重新慢慢滑到他肩上,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其他全然听不见。自然也察觉不到江应天把那件怕她着凉而披在她身上的衬衣第n次的披在她身上。
也不知如此抱了多久,才后知后觉到这寂静的夜,像是能听到外头落雪的声音。
“隔音…”她窘迫的不敢抬头。
江应天看她休息够了,裹好她身上的衬衫,抱起她往浴室里走,笑着揶揄,“现在担心这个?该听早听到了。”
“……”
徐烟摸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慌着从他怀里抬头看他。
江应天放她到地上,捏捏她鼻尖,笑的一脸宠溺,“傻瓜。”
他们听不到外头一丝一毫的声音,那外头自然也是一样。
如此徐烟便知道,十年如一日…自己这是又被他给“耍逗”了。
……
*
隔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徐烟便精神抖擞的清醒过来。
江应天被她扰醒,扣她小脑袋到怀里,睁眼去看床头柜上的时间。
05:07
“……”
江应天无奈的咬她耳朵,声音困顿,“昨晚真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你。”
“妈妈不是说今天要早早起来吗?”徐烟声音低低柔柔的。
掌心推推他下巴,将自己小耳朵从他嘴里解救出来。
“…再早也不会这么早,”江应天微哑的声音哭笑不得,“六点半起来都不晚。”
徐烟闻言,才察觉似乎是自己兴奋过度了。
手伸到他背后,像哄入睡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无声“哦”了声:那你继续睡吧。
江应天下巴抵在她头顶似睡似醒,因为她的小动作,嘴边有笑。
……
而让徐烟惊讶的是,七点整,坐在餐厅里的不止江家一家,江文成甚至让人去接了婉拒多次的怀莲莫和刚出差回来的徐千影一起过来。
帮佣将用文火煨了一整夜的腊八粥端上来。
甜口咸口的都有。
蒲韬亲自舀了两碗炖成糊糊的甜口腊八粥放到怀莲莫和徐千影面前。
徐烟面前也有江应天盛给她的一碗甜口粥。
“尝尝看喜不喜欢。”
徐烟笑,柔柔回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祈福粥。
有愿才有盼,有盼终有得。
……
早饭过后,外头雪还在下着。
江宅里里外外再加上怀莲莫她们,十几个人全都裹的严严实实,手里执着自己早准备好的祈福香囊站在湖边的老槐树底下。
徐烟仰脸看着一个个小香囊被人挂到树干上,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江应天手里的,“我真的不能看看你上面写了什么吗?”她拿自己的在他面前晃,“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
江应天低眉瞥她一眼,眸里虽含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不客气,“不能。”
“看了就不灵验了。”
徐烟沮丧,“你都不好奇我写的什么吗?”
江应天笑着不说话。
心道她这个小姑娘会写什么,他不用猜都能想得到。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愿家人无灾无病,愿世界和平安定。
她被这世界伤害过,可依然对此充满期待。
他知道她。
……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是写给谁的吧?”
“自然是你。”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有我?”
“嗯。”
“爸爸妈妈呢?”
“他们有彼此。”
徐烟问题一个个被他堵回来,可听他如此说,她便更好奇了。
然一向对她有应必答的江先生,这次却是铁了心不再给她透露分毫信息。
软硬都不吃。
她没办法,只能看他将两个小小的祈愿香囊系在一起,交给了扶梯上的人。
……
徐烟隔着手套握住江应天从身后拥在自己身前的手,轻轻眯了眯眼睛。
看那两只祈愿香囊在风雪里交缠亲吻。
江应天目光和她落在一处。
香囊里的话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
可天知、地知,风知、云知,树知、雪知。
致吾妻徐烟:
我闻梅香自寒来
只身幸遇此生怜
愿香长久痴心渡
你亦坐看云卷舒
一念初见今生叹
生与逢时朝有暮
欢看清风缠恋空
喜从此时惟永恒
江应天并非心胸宽博之人,此生一愿,惟吾妻一生欢喜。
无所忧,无所虑。
一生所见皆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绾酒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一生所见皆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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