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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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魂影飘忽不定的张三暂时放弃和玉扳指器灵躲猫猫的游戏，迎着面前这个撑起巨大羽翼的人形光影，问道。

这虚幻的空间中也不知是否可以传播声音，也许他只是送过去一道带有信息的魂力。

来者似乎偏了偏头，冷哼一声，并未作答，反而双手一招，幻化出一矛一盾，只是一闪，就来到了张三眼前。

久经战阵的张三早就防他一手，左手在眼前一拦，也幻化出一个类似盾的光影，同时暗中一直捏着剑诀的右手微微一抬，不知何处飞出一个三寸左右长的微型剑影，似缓实快，，只是刹那，就好像刺中了对手的后背。

然而，情况果然如同张三所料，飞来的小剑被来者身后又幻化而出的盾挡住，寸毫难进。

遇见这么个闷油瓶，话也不讲，上来就动手，张三甚是烦闷，却不得不继续见招拆招。

对手的招式硬桥硬马，却不乏技巧阴诡之处，不可不防。

又对了三招，似乎彼此互换了位置。两人短兵相接竟是棋逢对手。

撑起巨大羽翼的人形光影似乎是在思考，不知是一瞬还是很久，终于回复过来一道信息。这里的空间和时间似乎完全没有意义，换个角度来看，这两个身影距离很远；再换个角度，又好像重合了。莫非这讲话的功夫里，他们在用另一种没有声效的方式互相试探？

“我是来自天···嗯，来自地狱的维克德瑞·路西法，”维克德瑞很快适应了这种交流方式，继续开口。“你是谁？想做什么？”

“我？我是来自···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地方叫什么。”

张三忽然有点自闭，这个那个的，谁关心自己的世界是什么世界，我修炼了上百年也不是为了探究我飞升之前的世界叫什么啊。但是我飞升所到达的玄界好像有个地方名叫“四灵岛”。“我叫张三，我特么没背景没资源只有个捡来的玄甲宝具，所以渡飞升劫的时候没顶住最后一个劫雷，还被劈到这么个法则如此坚韧、灵气几近衰竭，武修传承断绝的鬼地方。我现在要附身这个宝具，否则就会魂飞魄散。你又是什么情况？和我也差不多吧？”

“我什么情况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可以附身这个宝具，另寻他处吧。”

“嘿？凭什么？你才是后来的，你也要夺舍它？你不知道一旦···”张三被有点抓狂，手捏剑诀蠢蠢欲动。

“我知道，你是走投无路才会去和器灵抢宝具，不走就留下吧。我需要你的魂力来恢复自身。”维克德瑞似乎是面无表情，说完也没动手，不过这个沉默的状态可真气人。这算不算软暴力？还是说要让张三先出手？三招为限？“你打不过我的，趁早离开，我可以放你走。”

“我早就觉得这个扳指本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不就是要我的命么，哪还那么多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张三没觉得自己打不过对面这家伙，但是听他那么一说，还真有点心里犯嘀咕。打了半天没见维克德瑞有多少消耗。而且那个小男孩模样的器灵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得防他一手。

于是，虽然说要打，但两个残魂却开始了冷战互盯模式，似乎想找到对手的破绽一击毙命。。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香江。

在楚玉龙和弥赛亚眼中，楚沨霆身上戴着玉扳指的位置忽然释放出炫光和气浪，儿子还没来得及拿出玉扳指，就见他体内飞出一道光束冲进去，然后就炫光消失、气浪消失，只能看见它一闪一闪发出微弱的白光。

光束冲进玉扳指的时候，楚沨霆晕倒了，玉扳指好像要从他胸口挤进去，同时在从他身上汲取什么东西——魔力还是生命力楚玉龙两人还不太清楚，使他本来光泽细嫩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开始出现褶皱，然后迅速变得干瘪。

玉扳指的光芒虽然微弱却仍持续释放着，楚玉龙想去拿开都觉得它烫手。

楚玉龙和弥赛亚对视一眼，按在楚沨霆胸口的手上劲力一吐，一种若隐若现的光芒开始闪动，逐渐从胸口覆盖楚沨霆全身。玉扳指颤了颤，却似乎更想挤进去。但是楚沨霆皮肤的情况有所缓解甚至恢复了一些，内力的保护竟然真的产生了作用。若是楚沨霆自己练出内力，可能也有延缓玉扳指汲取自己魔力或是生命力的机会。

“不应该呀，从我家祖上传了多少代都没提哪位先祖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呢？”楚玉龙刚才已经用上全力，此时弥赛亚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汗渍开始在额头出现。

弥赛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应对眼下这种从没遇到的情况，回忆脑海中什么魔咒能有用，但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那边楚沨霆身上又开始有些变化，一会儿涌出淡淡的黑雾，一会儿开始缓缓往回吸收黑雾。这是拉锯战？楚沨霆的身体成了桥梁了。

“不能再等了，回城堡。”弥赛亚左手一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镜子，另一手用魔杖点了一下，镜中很快出现一个人影，却不是弥赛亚自己，而是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萨德·路西法·沙菲克。

“怎么了孩子，你可不常找爷爷啊。”

“爷爷，我儿子维克遇到点状况，需要您帮我们看看怎么处理，我们现在就去沙菲克城堡。”弥赛亚的声线稍稍有点颤抖，看起来是在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哭出来。

“好，我立刻安排。”萨德的身影在镜中迅速消失。

楚玉龙不是巫师，不会幻影移形咒，也没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弥赛亚倒是会幻影移形，但是带着三个身体超远距离移动太费魔力，估计半路就会出现魔力不支而显形的情况；飞路粉网络目前没铺设这么远；那么只有门钥匙可以实现这种情境下的运输了。

楚玉龙一直是全力输出内力，此时已经浑身汗如雨下、面色苍白。

楚玉龙自己的皮肤都有点干瘪了，不说度日如年，简直刻不容缓。莫非还真有油尽灯枯一说？

弥赛亚放下镜子没到一分钟，有人“当当当”敲门，只见弥赛亚头也不回，原地一抬魔杖，一个“阿拉霍洞开”打开了房子里的所有门。然后她又来了个“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让父子俩飘起来，跟着同时转过身的她快速到达门口。

洞开的门外孤零零地放着一个皮包，没看见送来皮包的人，那人走得真够快的。这皮包应该就是一个门钥匙，这么短的时间可能仅仅是做了个一次性的。门钥匙可以是麻瓜的任何物品形象，上面做了附魔，可以使得巫师实现跨越空间的转移。

说时迟那时快，弥赛亚带着楚玉龙父子俩出门后，回手挥动魔杖关上所有门窗，另一手碰到门钥匙的时候握着魔杖的手也碰到了楚玉龙的后背，楚玉龙怀里是依然人事不省的楚沨霆。

三个人的身影一阵扭曲，楚玉龙感觉自己的肚脐眼好像被钩子钩住了，整个身子还被团成了球塞进管子被周围空间一阵往管子里捅，不知道从前那些拥有瞬间移动超能力的同事们发动技能时候是不是这种感觉，总之很不爽。这种不爽差点打断他的内力输出。

沙菲克城堡已经开放了反幻影移形等空间魔法防御。

弥赛亚三人摔落在城堡内走廊里的时候，城堡内外正陆续有巫师幻影移形到达。来的不只是沙菲克家族的人，但应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弥赛亚和楚玉龙站起来的时候，楚沨霆已经腾空，萨德拍了拍孙女的头，靠近楚沨霆，手中魔杖一直挥舞不停。

没有楚玉龙的内力继续保护，楚沨霆的皮肤又开始变得干瘪，但只是一瞬，然后就是萨德的魔力接上，与楚玉龙的内力有异曲同工之妙，应该都是在维持楚沨霆的生命力。

这种魔法本身涉及的领域就很偏门，沾点灵魂和死亡，也就沙菲克家有血脉魔法传承，否则见了这种情况当时基本都束手无策。要不问问伏地魔？算了，他应该很忙，也是残魂状态的他还得找老鼠或者蛇附身呢。

一个头发很长很白、胡子很长很白的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眯着眼睛研究楚沨霆的情况。

“邓布利多教授，我儿子···”弥赛亚紧紧握着身侧楚玉龙的手。“是不是成为默默然了？”

“哦，艾丽卡，我觉得，嗯，要听听萨德怎么说。”老巫师温和地和弥赛亚打了个招呼。“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谁比萨德更适合处理目前这种情况了。噢，或许还有一位，但是那位远在加德满都的卡玛泰姬。”

“唉，阿不思，我已经问过王了，至尊法师处理多玛姆的事去了，偏偏这时候我的曾孙出了这事，多玛姆这老东西真会挑日子。”萨德仍在挥舞魔杖，另一只手虚握着一张一合，很快一个好像血液构成的气旋越来越大。

就在血色旋风达到巴掌大的时候，萨德猛地把它扣在玉扳指上，整个包裹住。楚沨霆原本只是紧闭双眼、面无表情，却在这时跟着一皱眉，或许是身体哪里感受到了一丝痛苦。

玉扳指中，两个残魂好像一直没动，也好像你来我往换了无数招式之后立定，充斥各自眼中的杀气凝成了两道不同颜色的寸芒，这寸芒不时绽放出的绚烂光彩一点点累积起来，把两人周围的虚空变得氤氲缥缈。

慢慢地，无依无凭的两道身影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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