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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兄弟,你说这中州大地上的百姓们会迎来他们想要的日子吗?”
“我很清楚这些百姓们,他们根本不在乎高座之上的人是谁,他们只是想要吃饱饭罢了。”
“可是如今中州战火四起,大地生灵涂炭,和平的日子遥遥无期。”
“我准备去参军,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结束这乱世,中州需要我,我苦学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国家危难之际,我辈习武之人应当战斗在最前线。”
“家中的老人都已经垂垂老矣,看着他们每天为了明天而担惊受怕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啊。”
“燕兄弟,燕兄弟? 燕兄你这酒量也不行啊,哈哈,怎么喝着喝着就睡着了,行了,不说了看来今天我们俩是喝的有点多了,国家大事什么时候需要我们这些小人物来操心了。”
黑夜,黑风寨内,燕姓男子独自坐在房檐之上,只见他缓缓拿起身旁的酒葫芦,打开之后将壶中之酒慢慢的倒在地上。
“柴荣兄,这壶酒是我敬你的,我燕某人平生不好交友,也不善于交友,可唯独你才是我知心之人。”
燕姓男子将葫芦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随即醉眼朦胧的看向空中,残月当空而挂,在这夜晚勾起了他当年的回忆。
“我说柴兄,我没喝多,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嘛,我乃是天上酒剑仙转世,千杯不倒,我只不过是在想你说的那些话罢了。”
“哈哈哈,燕兄果然是喝多了,你若是那天上酒剑仙转世,那我便是天上那天上托塔天王转世,专门下凡来还中州一个和平的,你说是吧。”
“和平?柴兄你说何为和平?是结束这场纷乱让另一位坐上去?还是让现在上边那位继续坐在她那高座之上俯瞰这天下众生?”
“燕兄你说的都不对,在我看来上边的人坐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坐上去能结束这场纷乱,能让大家都吃饱饭,能让大家期盼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能让大家睡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心爱之人,燕兄你说是吧。”
“柴兄你可真是个忧国忧民的人啊,我啊可没你那么远大的志向,在我看来无论是谁在上边的座位上,这天下都不会有变化,富裕之家会越来越富有,他们妻妾成群,人丁兴旺,而那贫苦之家,哈哈,只不过是那被围栏所困之绵羊罢了。”
“燕兄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绵羊若是没有人去管理,那也只会成为狼群腹中之物罢了,在我看来牧羊之人负责保护绵羊的安全,当狼群出现之时若是没有牧羊之人,绵羊的安全何以得到保障?”
“柴兄那你说牧羊之人难道不是从羊群中出现的嘛?那为何那些牧羊之人高高在上,肆意的宰杀羊群?若是牧羊之人真能保障羊群的安全,那为何当今这天下还会有欺男霸女之现象发生?还会有羊群吃不饱之现象发生?”
“嗯,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燕兄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每次与你喝酒谈心我都能从你这里学到许多,不过这次啊你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哦,柴兄你有答案了?若是有解决之法,燕某人洗耳恭听,若此法真能拯救这黎民百姓于水火,燕某人愿助柴兄一臂之力。”
“燕兄大义,柴某人也只是一个想法罢了,你说若是这羊群的一切问题都是牧羊之人来解决的,那很简单换个牧羊之人不就好了,换一个能解决羊群温饱,能让羊群不再担惊受怕之人。”
“可是我想问问柴兄,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真的有人愿意为了与自己毫不相干之人的一切而殚心竭虑的人吗?”
“燕兄,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个问题才是最直接的问题,在我看来很简单,若是天下没有这样的人,那我柴荣愿意做第一个,我相信我会是第一个,但我不是最后一个。”
“柴兄大义,燕某人自然是相信柴兄的为人的,若是这牧羊之人由柴兄来做,我第一个支持,哈哈哈喝酒。”
“燕兄你真的是喝多了,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做牧羊之人了,我说的是我要做牧羊之人手里驱赶羊群的那鞭子,羊群怎么行动,不是由鞭子来指挥的嘛?”
“柴兄可是那鞭子并不能自己挥动啊,若是鞭子落到别有用心之人手里,还不是会像以前一样。”
“燕兄你说的我想到了,这简单,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毁了那条鞭子,也许羊群并不需要这条鞭子,羊群虽愚昧,却也知谁是谁非,你对羊群好,羊群自然会听从你的指挥,又或者说羊群本身就是鞭子,你说我所说之话有没有道理。”
“柴兄自然有柴兄的想法,不过这人心难测啊,世上不会再有柴兄想法之人了,这世上的人都是贪婪的,人们都在追求着自己的利益,所以才会有不公,才会有贫富,才会有乱世,柴兄想的都是那梦中之画面罢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所以我决定好了,我准备去参军,不过仅凭我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志同道合的人,怎么样?燕兄要不要随我柴荣一同去参军,为这天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柴兄之志向燕某人甚是钦佩,不过我燕某人这次却不能同行了,我会去行走江湖,修炼自身,我认为只有武艺高强,强大到可以铲除不公之人,才是如今中州所需之人。”
“燕兄讲的不无道理,不过这次我可要与你争上一争,我认为道路并无对错,只有成功与失败之分,这样也好,我身在军营,燕兄你身在江湖,这问题的答案,就交给时间吧。”
“好,就让燕某人一同陪柴兄去见证这答案,柴兄之想法燕某人虽不能完全认同,不过柴兄这个人燕某人是一定交定了,来不说了,想说的话全在酒里了,让你我二人共饮这杯兄之酒。”
“干杯”
“干杯”
“哈哈哈,柴兄你这次真的是醉了,你看你怎么抱着一棵树啊?”
“胡说,我才没醉,是燕兄你醉了,我抱着的明明是我最心爱的姑娘,倒是燕兄你,为何在这衣物上撒尿啊,啊,哈哈哈。”
“柴兄你胡说,我这是刚才喝酒时不小心撒上去的,不信我闻给你看,一点味道都没有。”
“燕兄你… 我…”
燕姓男子将酒壶缓缓放在一旁的瓦片之上,他面容复杂,神色惆怅的讲着:“柴兄,当年喝酒你终究是没有喝过我,可是如今,想要与你在这酒桌上再分个胜负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燕姓男子身后突然传出了瓦片的响动之声,好似有什么小动物从房顶经过一般。
“行了,别藏着了,过来吧,你那点本事还想瞒过你燕叔我?你刚上房顶燕叔就发现你了。”
话音刚落,只见柴如风抱着一只小松鼠便从后边出来,柴如风飞快的走到燕姓男子身边,随即开口解释道:“我看今天的月亮特别圆,是上来欣赏月光的,不是故意在偷听燕叔你说话的。”
燕姓男子并没有着急开口,反而是用自己的双手将小松鼠抱到怀中,他轻轻的抚摸着小松鼠的皮毛,然后说道:“你很像他。”
柴如风听后慌不择言:“像谁?是像我爹嘛?”随后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是啊,要是他是上来赏月的,又怎么会知道燕叔刚才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呢?
柴如风知道自己偷听之事已经暴露,随即便开口承认:“燕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偷听的呢?”
燕姓男子笑而不语,他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将一只手从小松鼠身上抽离,指向天空,然后一脚打趣的模样看向柴如风。
柴如风抬头看去,一轮残血高高挂于空中,这才明白自己暴露的原因,天空之中哪有什么特别圆的月亮,自己那拙劣的表演原来早就被看透了。
不过柴如风却也并不羞愧,反而开口说道:“燕叔,你能给我讲讲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燕姓男子面色沉重,随即开口讲道:“也罢,如今的你也长大了,是时候知道一些事情了。”
“你爹他跟我虽不是亲生兄弟,却也胜过亲生兄弟,柴荣兄是我燕某人平生最为敬佩之人,他与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柴如风满是好奇,又问到:“我爹他到底哪里与其他人不一样啊?”
燕姓男子就像一个慈爱的兄长,耐心的跟柴如风讲道:“你爹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一个真正独立的人,他的为人可称之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喜爱的并不是荣华富贵,反而是这天下众生,用柴荣兄之话来讲就是这天下就好似一幅画卷,而他就是那个有资格在这画卷之上修改之人。”
燕姓男子的话让柴如风陷入了沉思,年幼的他并没有理解燕姓男子所说之言的意思,不过柴如风却开口说道:“现在的我不理解,不代表以后的我不理解,我会追上我爹的脚步的。”
“说的好,不愧是他的儿子,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同我和柴兄坐在一起喝酒了,接住这酒葫芦,同我喝上一杯。”燕姓男子随即将手中的酒葫芦扔向柴如风。
柴如风接住酒葫芦,随后头向后仰,酒葫芦里却一滴酒都没流出来“燕叔,这酒葫芦里没酒了,你怎么给我空的啊?”
“你也知道没酒了?既然知道没酒了还不赶紧给你燕叔我去灌满?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就当你偷听我说话的惩罚了”
柴如风听后立马起身,拿着酒葫芦从屋顶一跃而下。
燕姓男子哈哈大笑,盯着柴如风离去的方向,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小松鼠,嘴里喃喃的说着:“柴兄,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如风他终于长大了啊。”
“走了,小家伙你自己去找如风吧,我就不送你过去了,柴兄,你的名字,终有一天,将再次出现在这中州大地之上,只不过是你的儿子去完成的罢了。”
怪鼠鼠看着将它扔在一旁的男子,等着它的主人来将它带走,主人你在哪里,别丢下鼠鼠一只鼠,天很黑,鼠鼠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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