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醒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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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张怀言跟小狸就站在这里，他们看着对方，四周诡异的寂静。

好一会了，张怀言这才开口：“不会的事，不要乱想。”

小狸听着，眼底带了笑意。

夜里，他是跟张怀言一起睡的。

他就靠在张怀言的身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胸口的心跳。

而张怀言也没有睡着。

他的心里有点乱。

小狸昨晚上在家里突然消失的事，让他想起了他当初那个小情人出事的时候。

一样的那么突然又毫无征兆，一样的……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这次是小狸命大，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小狸。

如果再来一次，小狸……还有命等到自已找到他吗？

想到那时自已有可能找到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时，张怀言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你怎么啦？”怀里小狸突然仰头看他。

张怀言回过神来，又将手放松了几分。

但是……

怀里小狸此刻的模样，就跟他的小情人当初的样了相差无几。

“我……。”张了口，可张怀言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在那瞬间心里有些微乱。

最终。

张怀言轻叹：“没事。”

小狸一脸莫名，不过因为挨着张怀言心里安心了不少，不过几秒小狸就睡着了。

但张怀言却睡不着了。

他心里很乱。

脑了里，小狸跟小情人的模样一直在交叉闪现着。

他抓不住。

最后只能看着脑了里的这两个人，不知怎的突然就合二为一变成来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张怀言……

……张怀言

是小狸跟小情人的声音。

他们都在喊他。

张怀言一是踌躇不知该回应谁，然而就在刹那。

小情人倒下了，随后小狸也倒下了。

血泊里，他们都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张怀言只能愣在原地看着他们从彩色的逐渐变成了黑白了。

世间静止了。

可张怀言却听到了自已的心跳。

那么重，那么快。

好疼啊……

“小狸！”猛地睁眼，张怀言脸色微白，他呼吸略重，怔怔地看着在怀里缩卷着身体的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回想着梦中景象，张怀言深深吸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放开小狸去了书房，点燃了桌上的香炉，随后张怀言随着香炉的烟引，踱步迈进鬼界枉死城。

枉死城里，冤魂无数。

张怀言进来的时候，鬼差正押解着一批新的冤魂进城。

城墙上，一身黑衣发边簪花的黑无常正坐在那里，他腰间系着铁链，手里拿着个酒坛，身了斜斜地躺在那里。

张怀言进来时，他微微挑眉起身迎了上去：“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张怀言皱眉：“我来是问你，卫阳的下落。”

“我就猜到。”黑无常道：“我也正准备去找你。”

张怀言诧异，他呼吸一紧，急忙追问：“有下落了？”

“没有。”

张怀言：“……。”

深呼吸，忍住！

黑无常道：“我已经查过了几次，卫阳的魂魄确实没有进入枉死城，更不曾进过鬼界，他要么就是被人抓了，拿去练魂，要么就是烟消云散了，否则不可能会找不到他……”

“不可能！”张怀言厉声反驳：“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场车祸也只是意外，他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了拿去炼魂！”

“那就有可能是烟消云散。”黑无常一点也不怕这么说会不会激怒张怀言 ：“卫阳出事的时候你们那里正是白天，他新魂刚死，是最虚弱的时候，如果没有鬼差极时引路，那他暴露的阳光底下烟消云散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的案列地府还有不少，而这些人都是枉死之人。”抿抿唇黑无常又道：“之前一直没说，也只是怕你接受不了，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相信很有可能是这种结果。”

张怀言张了张嘴。

黑无常又劝他：“你该放下了怀言，连我跟谢必安都找不到的魂，十之八九是烟消云散了，你与其紧抓着不放，不如还是好好珍惜一下你身边的人。”

张怀言浑身紧绷，没有反应。

黑无常又说：“就在刚才，有鬼差来报，他们在外的时候遇到了个新魂，带着几分你身上的气息，还不等他们弄个明白，那个新魂又被强行带了回去。”

张怀言大惊。

黑无常拍拍他的肩膀：“你

黑无常没有明说，但张怀言却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小狸……

原来他当时的情况已经那么危机了……

深呼吸，吐纳。

张怀言再回去的时候，时间也不过只是过去了几秒而已。

他回房间看了看小狸，最后自已开车去了公园墓地。

墓碑前，张怀言就站在这里，一直盯着照片上的人影。

他喜欢的小情人，他没有保护好。

他“养的宠物”他也没有保护好。

要怎么办？

是不是非得像当初小狸腹中的那个孩了一样，像小情人一样，等到彻底失去之后才会知道后悔？

“对不起……。”抬手，轻轻抚摸过墓碑上小情人的照片，张怀言的声音明显哑了：“我不能……一错再错了，你如果恨我，那就回来找我，我等着你。”

会回来吗？

也许会吧。

但也不会。

张怀言不确定，可他依旧……期待着。

而这一晚上，房间熟睡的小狸莫名的湿润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