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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比试的消息,不胫而走,朝堂之上也有了议论。
倒不是说草木书院如何如何,而是借题发挥,要搅动后宫那潭深水。
两位贵妃看似是占据了先手,但也有不同。贾贵妃勋贵将门出身,文臣极力的反对,一朝的皇后,怎可是武勋家的女儿,断断不能接受。
吴贵妃其家声名不显,祖上耕读到都不是白身,到了其父辈这一代,才算科场进仕有了官身。身家是极清白的,却少了几分底蕴,略有德不配位之嫌。
转来转去,还是要说起太妃亲自调教的本朝望族,江宁体仁院总裁之女,甄玉嬛。
论家族的身份地位,甄玉嬛不在贾元春之下,却还不是武勋,实乃一时之选。
而庙堂之上凡事讲究个因果,总不能平白直叙的说哪位不行,万一不看好的人得了龙种,可没地买后悔药去。
可巧,这时候蹦出来草木书院与国子监之间要切磋的新闻。于是乎,不约而同地拿这件雅事当个药引子,要引出后宫凤位落主。
怎么引呢?
衍圣公孔继宗难得的上了朝,奏上一本说道林家女的功绩。悄然间话锋一转,带到了贾家。
“林家女幼时便进京,由荣国府太夫人亲手抚养长大。七年春秋过去了,果然教导出一位品性淑良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来。有如此的家教,才有能如此的才女。勋贵之说,贵就贵在家风严谨治学有道上。我朝也是该有些女子位列史书了。”
谁都不傻,衍圣公想把林家的功劳算到贾家身上,暗里还不是替贾贵妃站脚。
真没想到。贾家还能有衍圣公这样的盟友在朝堂,真是小觑了。
四王八公一脉,除了北静水溶外,纷纷附和起来。真情还是假意不知道,声势有了。
天子笑而不语,几经布置下,终于到了短兵相接时,到底要看看太上一脉的底蕴。
他想看的自然是谁替甄家出头,衍圣公和四王八公的话,天子是一句都不会听。别人不知道的事,他还能不清楚吗。林家的女儿要还是在贾家,根本不会有什么书院和印书,那都是敦煌子的所为。
“衍圣公话有偏颇,臣有疑义。”众人举目观看,吏部赵侍郎出班反驳。
“贾家若是有公说的好门风,宁国府的旧事,又该如何呢?闹丧的学子此刻就在林家书院读书,据臣所知,印书一事,与他大有关联,与贾家却是毫无相关。”
衍圣公眼睛一翻“书院是贾家出钱出料盖得,笔笔有账可查,这总错不了吧。算不算是将功赎罪,以德报怨。”
工部少卿冷笑起来“公爷怕是被人蒙骗了去。钱是过的贾家的账,可那是他们挪用的林家的。如此下作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何谈门风二字。”
“暂为保管有何不可?”
赵侍郎不愿与他纠缠,直言说道“若论门风、门第;臣闻江宁甄家,才是江南文华望族;何况,甄家女此时被太妃养在后官,想来教养一道胜过贾家多矣。况且甄家经营体仁书院多年,为朝廷培育了多少人才,为国为民都可说的上是有功。”
附和者熙熙攘攘,人数远超四王八公等勋贵,涵盖了六部三司各衙门口。
天子点点头,等着他们声音都小了些,笑问一人“贾爱卿,你在江南日久,与甄家也是互有来往,又与贾家有旧。不妨你来给朕说说,甄、贾两家的优劣如何?”
文臣中站出来贾雨村,冲上施礼“甄、贾两家都是我朝肱骨,况且相交甚厚,彼此换子而养,出入內帷而不避的交情,何谈要分个彼此呢。臣久在地方,不熟朝中的分寸,本是我朝一段佳话的书院文争,如何就要去谈论两家女儿的优劣?恕臣狂悖,皇上的家事,还请皇上圣明独照的好,非是我等臣子能置喙的。故此圣上所问臣的事,恕臣不能答也;也请圣上专心朝政,家事国事岂能混为一谈。”
群臣闻言齐齐色变,好一个贾雨村!直面谏上铮铮铁骨的样子,就这么地留在了天子的眼中。此子,所图甚大矣!
果然天子哈哈大笑起来“朕纳了你的谏言,专心朝政,不负天下。来日,群臣可与朕一起去国子监观战,看看京城子们可有进益。”
书院中,李修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起贾雨村,他身边的学子们都已经对贾大人施礼膜拜,这才是铁骨铮铮的国之栋梁!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贾雨村睥睨的看了李修一眼“怎么,不信本大人的品性乎?”
李修眨眨眼,四顾了同窗们一眼,拱手拜之。非是信他,而是不想惹众怒。
贾雨村哈哈笑起来,以目示意李修,二人出了学堂大厅,一前一后来到了幽潭草庐,分了主次坐下,贾琮献了茶。
李修这才郑重的请教“先生此举必是有深意。修有甚多不解,还请不吝赐教。”
贾雨村见没了旁人,笑嘻嘻指指李修“小子不老实,分明是套老夫的话。若是旁人这么问,老夫肯定还是忠君的说法;你要是问,只要问的对,老夫就告诉你实情。”
李修无奈,压低了声音问他“先生真是要捧吴家?”
贾雨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从龙之功谁都想要,老夫偏要从凤一回。”
“西域对先生和她家,就那么的重要?”
贾雨村饮了口茶,咂摸了下滋味,反问李修“你来说说,天下若是到了乱时,是中原安稳,还是西域安稳?”
“那就要看是怎么个乱法了。自己乱,中原肯定是争个你死我活;外寇乱,西域就是战场。”
“一起乱呢?”
李修苦笑一声“真要到了那时,天下间哪里还能有净土。”
贾雨村端起茶杯,喃喃的说了一句“没有大乱,哪里有的大治。西北之地历来是养兵用兵的要冲,纵观史书,乱中原者,无不自西北而起。”
李修头大如斗,贾雨村果然有枭雄之姿,目光犀利,胆大心细,常能为常人不能为,常能说常人不能说,没有“天书”的指引,单凭着自己的能为,就看穿了世情。若是要他插手进了西域,天下不乱也要大乱。
心中一紧,就有除之后快的念头。
偏贾雨村自己说破李修的心思。
“莫急莫急吗。你是不是想替天行道了?”
李修皱起眉头看向贾雨村“先生,修不会作伪。虽然不知道天下还有多少人存着这份心思,中原如何,修能为有限顾不得。若是想从西北起事的话,修却是短短容不得的!”
“所以我才说的莫急吗。”贾雨村忽然客气起来,言辞中不在自称老夫、本官等等,而是与李修用了你我。
“你小小的年纪都能看的明白,可笑朝中衮衮诸公,还在做着醉生梦死的春秋大梦。怎不叫人可叹!我对你言说这般的心事,非是招揽与你,亦不是试探你的虚实。只是想与你有个口头之约。一旦天下有变,我又不幸卷入其中。成了,你我天涯一方互不相见;败了,还请容我避难敦煌,留下残躯贱命苟活。”
“先生不必如此,您若能一心为了黎民百姓,未必就有如此的下场。”
贾雨村怪笑一声“黎民百姓?哈哈哈哈!十六年前初次为官的我,就是这般想的!结果如何呢?被参了一个酷吏的罪名罢黜回乡。从此以后,我贾时飞就不再为任何人活着了。”
“所以你置甄士隐的女儿于不顾?”
“不如此,我怎么抓得到薛家的把柄?你可知薛家进京为了何事?暗中与义忠残党相互勾结,妄想着起事重整朝纲呢。”
“先生说笑了吧,是薛蟠有这个本事,还是薛家那女孩能出头?”
贾雨村诡秘的一笑“世人皆知薛家破败了下去,却忘了薛家还有二房在。谁知道二房去了哪里?哈哈哈,天下间知道这件事的,不会超过五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对不对?”
李修笑而不答,反问他道“乱朝纲者是谁?”
“有三!”
贾雨村放下了茶杯,揭开杯盖,以指蘸水在石桌上写下了几个名字,低低的声音说道“太上皇尾大不掉,当今已有图之的念头,此举正中义忠的心愿。我若是他,必会在这两家之间暗中的挑拨,引得他们父子相残时,起义军平天下,恢复正朔。”
手掌一抹,擦掉了水痕,又写下一个甄字“可惜太上痴心妄想用这家的女儿为后,以牵绊住当今的手脚,让他投鼠忌器。若是当今果真敢杀妻弑父,天下归了他,也是个乱世的局。”
复又擦掉,斟酌了片刻,写下了忠顺亲王四个字“不算义忠一党的话,唯一盼着此事成真的人,唯有他了。作为朝中唯一的亲王,二皇殡天后,承继大宝的为他莫属。”
李修伸出手去,抹掉了忠顺的名字,缓缓的说道“修还有最后一事,如果先生据实作答的话,修愿与先生立下誓约,不可为时,保住先生的性命。”
贾雨村大喜“可是要问我如何看出你来的?”
李修点点头,静待他的答复。
“说来也巧!”贾雨村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我从薛家拿到了一个账目,两年间,李公子从各地用薛家的名义秘密的运粮,足够敦煌城吃十年的了。一见到你之后,我言语间试探一二,果然你还是要粮。深挖洞、广积粮的故智,贾某还是略知的。”
李修苦笑起来,又是前身趁自己无知觉时做的好事。诚如贾雨村所言,看似风平浪静的天下,其实已经在暗中波涛汹涌。此次的立后,很有可能就是引燃天下的药捻。
他不顾一切的收集粮食,确实是为了那一天而做的准备。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还有一条谋天下的策略,是贾雨村所不知的,那就是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备战备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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