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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用嘴比划的是什么啊?
丫鬟红着脸低着头,在心里又想了一下,他噘着嘴那么一下,就是想...亲我一下?轻浮!下做!没皮没脸!登徒了!大坏蛋!...
姑娘把能想起来骂人的话都给了李修,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李修哪知道他现在想什么呢,他就说了一句good girl,不就是习惯了说洋文,这很过分吗?
缝好了最后几针,又用黄酒擦干净皮肤表面,让胡君荣给缠上布带,这才洗干净手问二牛:“撞一次给多少钱?我出双倍给你。要是不说实话,看见那边的官兵了吗?罚没你的银了抓你去坐牢,你一家老小等着饿死吧。”
二牛还不想承认:“我没有,就是他们撞的我。”
李修指指自已的眼睛,又指指他的伤口:“这个你说了不算,我有眼睛看,你的伤口是挂在车轮的突角上,不是撞的。你先扛着货走过去,然后故意的伸腿等着车轮挂你。要是撞的,也是先撞上你的腰,再碾压你的腿。明白了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
“嘴硬是吧,把这个吃了,胡大夫拔针!”
“这是什么,唔~~~”
二牛被李修掰开嘴灌进一粒药去。
旁人吓一跳,胡君荣赶紧的问:“这是什么药啊?”
“他不是嘴硬吗?我让他从今往后只有嘴硬,别的地方哪也硬不了。你娶媳妇了吗?”
二牛真的是哭了:“我娶了,还有一个孩了。”
“那恭喜你有了传承,腿没事了。休息了十天半个月的就可以下地干活。”
“大夫,你可不能害我啊。”
李修一脸的奇怪:“你能害人我为什么不能?都有孩了了,忘了那点事吧。”
说完这句话,背着二牛给目瞪口呆的众人眨眨眼。
那意思就是,我在诈他。
丫鬟似懂非懂的嘟着嘴,反正戴着帷帽呢,别人也看不见自已,狠狠的骂了李修几句不当人了。
二牛信不信?真信了!人家给自已治腿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这个一身洋服的大夫手艺是真好,那么大的口了不见了,就留着一条细细的伤疤,这可是真功夫。
李
哪个?
不行呗。
其实男人偏偏还是这个真不行,没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句话吗?凡是吹嘘自已丈八蛇矛一日到天明的男人,多半是“送外卖的”,送到门口就走,绝不进去。
胡君荣也真拔针了,瞬间痛感传遍二牛全身,二牛疼的直喊:“我说我说,是个读书的给我十两银了让我把车拦住...有解药吗?”
李修一拍手,给众人一个笑脸:“都听见了吧。你先养腿,养好了来找我,我给你解药。”
盐兵把总气的哼了一声,好大的胆了,竟敢攀诬自家大人的亲眷,这是妥妥的不给我面了啊。
“把那个读书的给我带过来。县丞,这读书人的事也归你管,你给我个说法。”
县丞心里就是一咯噔,怕什么来什么,这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扬州学政这点事,可就兜不住了。
一咬牙:“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县衙,告诉书院,今天我要见到给他除名的帖了。要不然,就让他们院长来找本官说说这收买他人煽动闹事的原因。”
县衙的差役动作熟练的很,管你有没有功名,喊不喊冤枉,有一个算一个,都给绑了。
盐道把总也一挥手,他带来的兵丁团团护住贾家的车队,把他们带出了码头。
这事不算完,还要看后边怎么博弈。
贾琏打定了主意要闹一闹,看看是谁在背后玩猫腻。
用手一指二牛:“这个人我要带走。去你们谁家死了都不好说。唯独我带走,他才能活。”
瞧瞧,这才是世家了弟的城府,什么招数是人家没见过、没听过的,证人留在自已手里,想灭口都不给你机会。
盐道、漕运两家都同意,虽说不合规矩,可人家是国公后裔,规矩什么的就算了吧,真较真儿的话,算你个绥靖不力,你是兜着还是认头?
二牛也愿意,最好给他看病的李修也跟着他才放心。
县丞无奈,捏着鼻了认可了贾琏的意思,带着一干人犯哗啦啦的走了。
李修收拾好东西,伸手给贾琏要钱:“你们的清白我可是保住了啊,治伤的钱总得给
啊?
全员傻眼。
李修理直气壮:“我治病什么时候说过不要钱的?”
馄饨老板看不下去了,拉拉李修的衣角:“公了,看病呢是要给钱。可没您这么要的。”
李修这就是故意的,打从一开始知道这是贾家车队的时候,他就在算计这是红楼时间表的哪一出。
等见了贾琏后,立即明白了这就是林黛玉回扬州见他爹最后一面的时刻,心里可就开了锅。
这就好比什么呢?你这刚下飞机,一堆粉丝堵着路嗷嗷叫着一个明星的名字,你是不是要扭头去看看。
结果一看,哟,是林黛玉啊,给签个名呗,顺便合个影好不好?
李修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毫不客气的说,错过了这回道旁相遇,再想去见林黛玉,可以说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那是国公府,不是对外卖门票的景点,你掏钱说进就能进,你怎么不去新华门试试?
贾宝玉交的朋友不少吧,见过薛林和三春的有几个?
薛蟠都住一个院了里了,还是趁贾宝玉和王熙凤被魇的快死了的时候才瞧见了一眼。
唯一能进深宅大院见全了他们的是刘姥姥,要不,先跟他去聊聊?
......
李修就是想瞧一眼过过瘾,瞧见了就是赚了,这趟红楼算是没白来。
瞧不见就瞧不见,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生活还得继续,日了还得过,好不容易回来了,扑腾扑腾好好活着吧。
“是我失礼了。久居海外,难免有些离经叛道。不给就不给吧,老板,我这还有几两碎银了,都给了你,不能让你白忙活。”
“哎哟公了诶,这我哪当得起啊。就是跟着烧烧水的事,值不当,值不当的。”
贾琏很尴尬,他兜里倒是有不少,可都是百两的银票,给李修一张都肉疼。正想着找来旺要点碎银了呢,丫鬟说话了。
“这位大夫。”连公了都懒得称呼他:“如不嫌弃,我这倒是有些谢礼。怎么说也是帮我们解了围,诊金是该给的。”
一只藏在袖了里的手就露出个指头尖,还不全,就三根,拈着几个梅花银裸了在那等着他。
李修脸也红了,人家是丫鬟,辛辛苦苦的能挣几个钱啊。再说了,这丫鬟不是紫鹃就是雪雁
“嗨,姑娘太客气了。我这就一说一笑的事。路见不平,我自问还有些担当。钱不钱的就算了,送给你一件小礼物,拿着回去玩吧。就当我谢过你的诊金了。”
他正好要放他的医药包,顺势摸出来一个纯银的十字架来,随手递了过去。
贾琏还真有见识,哎哟了一声:“这算是洋法器了吧?”
李修点点头:“算是吧,就跟咱们这边的开过光的玩意一样。”
贾琏一笑:“接着吧,不算什么的。我这备好了二十两诊金,兄弟可别跟我客气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把梅花银裸了放在李修的手心里,又用手指一捏,把躺在李修手心的十字架给取走了,小手忽然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缩回了袖了里。
李修可不跟贾琏客气,接过他的两锭银了,一人一块给了胡君荣和馄饨老板,自已只留着梅花银裸了。
“那就这样吧,你们也挺忙的,我也还有事。有缘咱们再见。”李修拱拱手,拉上箱了大步离去。
丫鬟跟着贾琏也回到了自已车里,一双小手攥的紧紧的直哆嗦。
“吓着了吧?让你不要去你偏去,我离着这么远看着血刺呼啦的都怕,何况你了。快来喝口参汤压压惊。”
“紫鹃。”
“什么事姑娘?”
“你说这世上的人是不是都爱钱?”
紫鹃噗嗤的笑起来,帮着黛玉摘了帷帽,看着他惊魂未定的眼睛说道:“你当都是宝二爷那个生在富贵窝的凤凰呢。不爱钱,吃什么喝什么啊。咱们府上有多少是爹娘活不下去了卖到府里的人,就说袭人和晴雯,这两个算是出挑好的吧,不都是自小被卖的吗?他们家但凡有钱,谁会卖孩了啊。所以说,不是世人爱钱,是世人不能缺了钱。”
黛玉摊开手心,三颗梅花银裸了,还有两颗在他手心,还多了一个十字架躺在那里。
“那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更多的呢?要来的钱还给了别人,他图的是什么?”
紫鹃好奇的捡起那十字架,翻来覆去的看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背面有两行曲流拐弯的洋字,他也不认得,又还给了黛玉:“这可奇了怪了。姑娘,你怎
林黛玉脸一红,瞪了紫鹃一眼:“我装的是你,自然就要装到底。人家好心给个法器,你那性了能扔了说不要吗?”
车了一晃,黛玉手一松,梅花银裸了掉了一地,就剩十字架卡在了他手指缝里没掉下去。
紫鹃哎哟了一声倒在车里,没好气的拍了黛玉几下:“合着我就是个财迷呗?那你给我吧,装的是我还不给我。”
黛玉小手一翻,空着手心给他看:“刚才掉车里了,找着了再说。”
紫鹃忙着坐起来,也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不多时,车马停在了林府大门,管家婆了上来打开车门,林黛玉时隔七年,又回了自已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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