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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戴权一行进了官驿,李修和李藻哥俩都得陪着,李修一一给哥哥引荐了诸位同僚,也让李藻对弟弟的人脉圈有了认知,“小六部”的绰号,还真不是他在吹牛。
别小看这些主簿、郎中,放出去都是主政一方的官,在京都朝堂慢慢熬着资历的家伙们,哪个身上没点玩意儿,没点手段的。
各位同僚也对李守中祭酒有了新的判断,两个儿子两个太守更是两个族长,别说陇西了,就是整个西北的士子圈,也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怨不得能进京修明史,朝廷这是要供起来养着,李守中一人足以代表西北的文化界。这一家子,厉害厉害。
酒桌上,李修就给分了官,早说早了,省的这些人心里惦记着不好好干活。
太守一词出自秦郡守,汉景帝改之,前明废止,今朝重用。他的最大权利是自行任免所属掾史,前明就是因为这条不利于中央集权才给蠲了这个官,只设知府不设太守。
李修看着朝廷关于太守下属官员的列表,就嘿嘿的笑,小六部名副其实。为何呢,太守属下设六房,吏、户、礼、兵、邢、工。那就各归各房吧,有郎中的先紧着郎中上位,没郎中的主簿就捞着了,工房让给陆鸣的儿子陆宇,永正帝太知道我的心意了,把这小子给派过来,简直就是哈拉少。
铺长房给陈也俊,专门迎来送往的活,他最合适。
承发房就是太守办公室主任,给了卫若兰,这小伙子心细,肯定能干好。
冯紫英和仇兰亭一左一右两个将军,领着府军好好练,到了那里不去慰问一下周边的邻居,可是对不起这个位子。
剩下的还有两个位子比较关键,一个是巡检,一个巡盐,李修一时半会的找不出合适的人来。正四品的官,现有的官员们升不上来,就先悬着,不吊两根胡萝卜,生产队的驴不干活。
至于知县,李修毫不讳言:“去抢!拉着我的大炮去抢!西边的地方大了去了,抢到伏尔加河畔,你们就都是知府了。同知、通判、推官、经历、照磨、检校、司狱等等等等,去骗!左右今年也走不了,给你们那些混的不如意的同窗、同年们写信,路费我来出,不要循规蹈矩的,就要那些上官管不了的,老百姓恨不得套麻袋打一顿的人来。”
众人皆惊,大人你是要闹哪一出?
李修叹口气:“去了那儿,你们就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了。李家读书的子弟充进各衙门口,那里的汉人少的可怜,这都不够你们分的。”
挠挠头,指着僧道二司和学政就头疼,尤其是学政,那里哪有读书的孩子啊,还会不会说汉话都是个大问号,让谁干都是坑人家。僧道讲白了就是去抢占宗教信仰的,那里可是喇嘛教、东正教和真主教三家的地盘,一个弄不好,可就引发了宗教战争,自己这弱小的身板,不一定能抗住他们不死不休的纠缠。
丹阳族长一捅咕李修:“咱家有人啊,僧道都有。敦煌去僧,我们家去道,多给几个录碟,这事我给你办了。”
李修敬丹阳族长一杯,录碟是吧,各二百够不够,不够您说话,自己家人就是给力。
这么一开窍,学政也有了人选,等着你来哟。
最后一个了,教坊司!
李修正色说道:“诸位的家眷先不急着过去,总要咱们站稳了脚,立住了根再说的。戴公相,我要带着京城教坊司在医院的那批人过去。”
戴权不太明白这意思:“有新的几家。”
“我是要会看病的。老张,你给大家讲讲医院的医疗队是个什么体制?”
人群中坐着的张友士好生无奈,我还不如下狱呢,这他么跟流放有什么区别?碎叶城,翻过天山才能到的地方,一去就是几万里,我此生还能回到京城吗?
人生真是一步都不能错啊,我就偷个药方,何至于如此呢。
“诸位大人,医院有了一个医疗队,战时能救死扶伤,平时能防疫开方。由鄙人领队,辅佐太医院几位医士和教坊司在医院的那些女人家。刚刚成立不久,效果还有待检验。”
“我要她们过来,既能填补了教坊司的空额,又能有一个医疗队伍跟着,一举两得。”
碎叶太守府第一次全体会议,就在陇西太守府官驿圆满结束。统一了思想,明确了方向,酒足饭饱之后,李修带领大家去各处参观考察。
如今是九月,单是远行的准备工作最少也要一个月,可十月的天山已经是大雪纷飞,根本就行不得路。那不如就在陇西慢慢的准备,万事俱备后,来年三月动身,五月翻过天山是最优的时间,再晚了怕会有横生枝节。
李藻也很大度的让弟弟治下的官员先在陇西府熟悉情况,空出小半年的时间进行在岗培训。等到了地方后,随即就能开展工作,这也是李修的要求。
晚上终于回了家,黛玉领着众女在院门口来接,李修就觉得不妙。
“先说好,这趟你们去不得。”
“为何?”
“环境恶劣不说,怕是要打几仗才能立足。你们跟着太危险。这是谁家妹子跑这来了?”
黛玉先给他介绍着:“这是邢夫人的内侄女。”
“贾赦家的邢夫人?”
黛玉点点头。
哦~~~李修知道了是谁,姑苏四秀之邢岫烟。
打量了一下,确实有种闲云野鹤般的气质。
不过,她怎么来了?
一行人进了屋,聊起京城的话题,李修恍然大悟,原来是妙玉进京了。
说起来妙玉,就不能不提邢岫烟,她俩是发小兼邻居。
邢家说穷的没地方住,就租住了蟠香寺外一个房子,一住就是十几年。李修很怀疑邢家的身份。没个什么背景的话,住在姑苏老家的邢夫人是怎么和贾赦认识的,又怎么被贾赦直接续弦的。
作为荣国府的继承人,贾赦的续弦,可不是表面看起来小门小户,甚至都沦落到租寺庙房子的邢家,所能高攀的上吧。
邢夫人要是个绝色的,另当别论。虽然李修没见过邢夫人,原书中也没有写些她的风韵。就连荤冷不忌的穿越客,也少有攻略她的,人气值还不如一个刘姥姥。
那这里面,就有了问题。
李修虽然不好盯着邢岫烟看,但心里还是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测。第一,邢夫人确实长得还行,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她要是歪瓜裂枣的话,就别指望邢岫烟能有多出彩。现在来看,邢家这个姑娘的长相在紫鹃之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江南美女子。
重点来了,第二个猜测就是,邢岫烟是一早就被选好给妙玉当替身的姑娘。一旦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牺牲了邢岫烟保全妙玉,这个理由是成立的。
甚至是,负责隐藏妙玉并给予照顾的甄士隐的女儿---甄英莲,也是替身之一。否则一切的一切,都贴合的太巧了。
先说时间线,贾赦何时丧的原配不得而知,而邢夫人进府是在义忠亲王死了之后的事。也就是贾敬忽然出家做道士的时候,邢夫人是见过贾敬的。
很有可能,这个媒还是贾敬给做的,要不然堂堂的一等将军续弦,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去姑苏找一个小门户邢家的女子。
再一个就是岫烟进京的时间,妙玉前脚刚进大观园,她后脚就来了。总不能是妙玉一走,蟠香寺就不租她们家房子了。能解释的就是,继续执行贴身的保护。
邢家很有可能就是义忠亲王留在姑苏的暗子,只是,她怎么不保护妙玉,反而跑自己这来了。
薛宝琴义愤填膺的给了答案:“就是那个赦老爷的,把我给骗了!他来家里说没钱赔给咱家钱,有个女儿送来抵账行不行?我还以为是迎春姐姐呢,就自己做了主,让迎春姐姐早点离了她那个狠心卖女儿的爹。
可我万万没想到,送过来的是王夫人刚认的干女儿,邢夫人的内侄女!老爷和林老爷都说无妨,咱家养的起,我才收下了这个姐姐。听说着朝廷给三哥哥了新差事,我不管碎叶在哪,带着咱家人就跑了来。
可也不能落下邢姐姐一个人在家吧,万一趁我不在家又给卖了怎么办?我就一起带过来了。”
李修和黛玉相视苦笑,是难为宝琴了,小小年纪管着家,还让人家给骗了,五千两银子换来个大姑娘家,你说这可怎么安置?
李修一拍桌子:“太混账了!欺负一个小姑娘,贾赦这老家伙也干的出来?等着我给你报仇的!先把贾政调过来给我当学政,再把贾琏两口子调过来继续给我当同知。我拆了他的家,看他死不死!”
薛宝琴不明白:“那他不是更能在贾家说了算吗?”
黛玉搂住她教她道理:“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留下他倒行逆施吧。邢姐姐,可是委屈了你,就先在府里住下,我们从长计议。必会给你一个归宿的。”
邢岫烟淡然一笑:“无妨无妨,心有安处,何处不能安身。”
李修眼神一恍惚,随即清醒过来,这个小院子可是没他住的地方了。走吧,带着羞答答的紫鹃搬家,找了间书房权且安身。
两个人也是久未相见,真是个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箫的局。
云收雨散后,李修才细细打听京中的故事。
紫鹃侧身而卧手指轻捻,慢慢的讲述着贾家的故事。
贾元春还是要省亲了,定在了今年的元月十五。不过,今年省亲的妃子们格外的多,大抵是那些有了过错人家的妃子们回去,奉旨回去管管家人的意味更浓。
“琴姑娘单管着宝姑娘,姐妹俩个你来我往的很是热闹。我们都帮着琴姑娘的,没让宝姑娘占了便宜去。爷的把兄弟凤辣子可是遭了罪,又是赔钱又是赔礼,陪嫁过来的来旺一家送去了大牢,听说是秋后问斩,我们走的早,也不知道后续如何。倒是王家安生了不少,上次的事,他想着两不沾,也被皇上给骂了。
对了,最最重要的是,皇上要南巡了。指明了甄家接驾,甄家就来了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李修就奇怪:“他们家的事,你还能打听的这么清楚啊?”
紫鹃悄笑:“爷的把兄弟成天的过来找我说话,想不知道都难。”
轻轻一弹:“一说她你就这样,可见是个不安心的。可不许你那样,咱家不能有这等的事。”
李修羞愧之下,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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