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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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智轻笑一声，反问道：“长老怎就知道被赶出寺院的是还俗了还是......?”

唐僧追问：“还是什么？”

广智一字一顿道：“还可能是成为了方丈的血食！”

唐僧：“......”

唐僧瞬间被噎住了，心想：若是摊上这么一个方丈，确实连当个普通和尚都这么危险！

广智接着说道：“难道长老就不好奇，为何整座观音禅院除了广谋师兄外没有一个年龄超过二十的和尚么？”

经广智这么一问，唐僧这才猛然醒悟，自打自己一行人来到观音禅院以来，从始至终，接待的、做饭的、打扫的杂役都是十来岁的小沙弥，除了广谋以外，确实没有见过年长一些的和尚。

唐僧疑惑地开口：“那这也是老方丈造成的？”

广智点了点头，说道：“唐长老，不瞒您说，禅院每年都有师兄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每当有师兄弟向方丈问起消失师兄的情况时，方丈总会说是这些师兄的尘缘未了，下山还俗去了。

可是很多山下没有亲人的师兄，从来没有表示过想要还俗的意愿，总是突然被还俗。

这些师兄还俗以后都是不见踪影，直至后来我与广谋师兄发现了方丈吸食人血的秘密，这才知道消失的那些师兄的真正去向。”

唐僧皱着眉头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方丈所追求的是长生不老，金银财宝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意义。那为何他还如此执着于这些身外之物呢？”

广智沉吟片刻，道：“长老，我确实知道一些情况。方丈收集的大部分财富都用在了打点关系上，例如与本地城隍、黑风山妖王以及各地的奇人异士打交道。

有一天，我偶然看到了黑风山妖王与方丈之间的信件往来，这才知道原来方丈修炼邪术的法门是从黑风山妖王那里买来的。不知道长老是否听说过狄芭誓禅师？”

唐僧摇了摇头说：“在方丈藏宝室的密室里，我听他提过狄芭誓禅师的名字。他曾说过自己的血红色袈裟就是狄芭誓禅师穿过的，除此之外，我从未在别的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广智道：“据说狄芭誓禅师在三十多年以前也曾像唐长老一样，想要前往西天灵山取得真经。

但在渡过一条河流时，被河里的妖怪袭击，吃了！连脑袋都做成项链穿成了串。只剩下了一件袈裟。经过几番周折，这件袈裟最终落入了黑风山妖王手中。

那妖王酷爱佛法，方丈也是花费了巨资才得以买到这件袈裟。”

唐僧怒不可遏地说：“虽然未曾听闻过这位法师，但是能西行的绝对是高僧，这方丈竟然用高僧遗物修炼邪术，当真死有余辜！”

广智马上解释道：“不能这样说，方丈修炼的邪术正是从这件袈裟中得来的，据说是狄芭誓禅师用来给人治病的法术！”

“治病法术？”唐僧挠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这邪门功法能怎么给人治病。

广智道：“我不知道这样的法术怎么治病救人，但是我觉得功法就相当于工具，工具怎么会有正邪之别呢？”

唐僧感叹道：“诚然如此，工具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是善是恶！”

......

“说话间，天色渐亮。唐僧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囊和通关文牒。通关文牒对他来说极为重要，失去了这个文牒，他将寸步难行。然而，自从遇到孙悟空后，他的行李已经变得轻松了许多。因为缺什么就直接拜托猴子去买，毕竟猴子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大部分金银财宝都在孙悟空那里，平时购物可都是猴子在跑。

唐僧不禁对孙悟空的行踪感到担忧，他已经出去整整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与此同时，敖烈也已经恢复清醒，被长刀贯穿的伤口也已经结疤。唐僧对敖烈的恢复能力赞叹不已，真龙血脉果然不凡。如果是人类受到这样的伤势，至少需要数月的时间来修养。而敖烈仅用了几个时辰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广智道：“唐长老，如今寺院的情况已经无法招待您了。”

唐僧看着观音禅院所剩的断壁残垣，感慨地说：“那我二人这就启程吧，广智小师傅今后有什么打算？”

广智回答：“我在这里时间较长，已经产生了感情，不想离开了。我打算一点一点地重建观音禅院！”

唐僧感叹道：“广智小师傅真是有着惊人的毅力！”

于是拜别广智小和尚后，唐僧与敖烈再次踏上了西行之路，只是这次少了那只猴子。”

广智目送唐僧渐行渐远，轻声道：“广谋师兄，我知你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唐长老等人已经走远了，你还不起身吗？”

良久，未闻回应。

广智略微提高嗓音，疑惑地喊道：“师兄？”

依旧无果。

广智这才焦急的跑到广谋身边，小心翼翼地探手至广谋鼻下，却发现他已没有了呼吸。

广智声音哽咽，叹息道：“师兄啊，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随后，广智和尚开始狂笑，笑的眼角止不住的泪水横流，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这一段路唐僧与敖烈二人，走的艰难无比。

尽管敖烈已恢复了不少体力，但由于近日雨水冲刷，部分路段路基已被毁坏，难以继续前行。无奈之下，敖烈只得化身斑马龙，驮着唐僧穿越这一段损毁不堪的道路。

然而，在这过程中，敖烈的不慎导致伤口再次裂开。

于是，两人不得不找了块巨石，暂且休整......

......

黑风山的幽暗洞穴中，一只精于佛法的黑熊精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着经书。突然间，洞口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惊慌的呼喊声：“报告大王！”

随着声音逐渐逼近，一个小妖飞快地跑进了黑风洞，气喘吁吁地说道：“大王，昨夜观音禅院的方向突然燃起了大火，整座寺院都烧没了。”

黑熊精闻言顿时神色紧张，他急忙站起身来，失声道：“我的袈裟！我的狄芭誓禅师的袈裟！”话音未落，一股猛烈的黑风呼啸而过，身影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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