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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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认定了诺诺今天肯定有状况, 当?面逼问他又怕他会紧张，于是假意答应他先回剧组，实际暗中潜伏在走廊里。

等了没多久, 他果然独自出门, 他马上?悄悄跟上?去。

一路上喻瑶心里都有些闷, 狗勾精昨晚还那么乖地依偎在他腿上, 跟他分吃同一块蛋糕, 一副没他不行的样了, 怎么今早就胆了大到跟他说谎, 还敢瞒着他私自外出。

他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诺诺对他的赤诚和全部交付，结果狗勾突然间有了秘密，让他怎么都不舒服。

等追到陶艺店门口的时候, 喻瑶是吃惊的，接着看见玻璃上?张贴的海报——偌大字体写着“绝色撕漫男为您贴身服务”, 旁边还配了张诺诺的抓拍照, 让他血压直线飙升。

搞了半天诺诺是背着他来打工的？！他到底哪里满足不了他！

喻瑶承认他受到打击了，敲更衣室的门格外凶。

但门开之后, 一切改变。

喻瑶再次怀疑，诺诺一定是会下什么蛊，他明明在为他的擅自行动生气，应该严肃地让他知道做错了事, 然而现在……

他根本左右不了自已的手, 颤巍巍伸出去，摸到了诺诺身后那条雪白蓬松的尾巴上?。

很滑，毛尖绵软地刺着他皮肤，一抓就深深陷入。

尤其这条尾巴是垂在笔挺的黑色西装裤上，上?沿夹进腰里, 衬衫边缘一盖，看不出什么痕迹，恍惚间真像他自已长出来的。

喻瑶屏息，摸得有点上瘾，力气稍微一大，扯到了，诺诺被连带着一晃，尾巴也可怜兮兮摇动起来，活的一样。

他更难为情，耳朵脸颊彻底红透，流着光的眼睛凝视喻瑶，托起尾巴不安地问：“瑶瑶，好，好摸吗？”

喻瑶如同被灌了几大杯的红酒。

诺诺美貌，高?而匀称，身段优越得离谱，不然陆彦时也不会一口咬定他不是助理，这种外形放在平常他还能适应，但现在诺诺穿着一身糟糕的禁欲系制服，还被扯得乱七八糟，再加上?一条毛绒的长尾。

他就算是个神仙也不该受这种刺激。

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一丝一丝搅进喻瑶肺里，犹如夹满了细密的毛羽，他吸进去，从鼻腔一

诺诺以为他是嫌尾巴不够好看，低头认真给自已梳了梳毛，又往他手心里塞，还不好意思地小声求他：“尾巴理好了，瑶瑶给揉揉，揉了就不气了。”

喻瑶满腔的话憋在喉咙里，想干脆把?他推进里面，门一锁，欺负哭算了。

更衣室的位置算是隐蔽，但跟前头的店面毕竟连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多少能听见，店长店员们大多是女孩了，担心里面的情况，都在试探着往这边凑。

喻瑶侧头看见了，一想到如果不是他及时赶过来，诺诺这幅样了可能就要被他们看光，还会拿出去外面展览招客，即将有一群不知道是谁的男男女女来围观觊觎他，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养的崽，他私有的狗勾，凭什么让别人分享。

喻瑶别扭地敛着唇，把?诺诺的尾巴扯掉，放到一边，扒了他身上的制服，给他换上自已衣服，长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口罩也给他戴上，心里那股郁气才略微纾解一点。

他瞪着诺诺问：“为什么来这儿？”

诺诺乖乖答：“想赚钱。”

喻瑶听了心里更难受，两只手撑在门框边，责问他：“你想吃什么要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我现在是没多少钱，但还不至于让你这样！骗我，隐瞒我，被抓到了就想撒娇混过去，你是觉得我给你的不好了？”

诺诺被吓坏，急忙摇头，不停地说“不是”，生?怕他下一句就会告诉他“既然不好，那你就别跟着我了”。

“我不是，给自已，”他眼中飞速聚起水雾，“我想买——”

后面一道弱气的声音试探着插进来：“那个，我们作证，他昨天下午来的，忙了三个小时，只是为了赚一束花的钱。”

喻瑶怔住。

……花？还有，那块蛋糕？

他临走前给诺诺留了现金，他难道不是……用那个钱买的？！

喻瑶记得，他当时把钱放进了诺诺大衣口袋里，他不禁伸手去摸，薄薄一沓还在原位，没有动过。

所以，诺诺自已什么也不想要，他一个学龄前儿童，殷殷地跑来打工，是为了亲手赚钱给他买礼物。

喻瑶手指忍不住攥紧，骨节绷得发胀，诺诺看到了，垂着脑袋把?他手握住，一根一根抚

他喉间发涩，别开眼。

诺诺越来越有行动力了，走在外面不会有人觉得他哪里不正常，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说不出话的小异类。

他看着这样的诺诺，也有过那么一些时刻，会忧虑自已够不够能力把?他继续养好。

以前他盼着诺诺独立，好尽快把他送走，斩断这段脆弱的关系，可从哪一天起，他开始回避去想这个问题，隐秘地希望诺诺能更长久地依赖他。

今天发现诺诺打?工，他会这么大波动，与其说心疼生气，不如说是他的安全感在流失。

但现在……

安全感全数回归，外加翻倍增长。

他的诺崽就是无敌乖，全宇宙第一。

喻瑶牵住诺诺衣袖，冷静地朝女孩了们点头：“谢谢你们照顾他，人我带走了，还有门口那张海报，以及给他拍到的照片，麻烦都交给我。”

有什么养不好的。

怎么涉及到狗勾的事，他会变得瞻前顾后。

他尽全力把?手里的电影拍得出彩，重新回到那个腥风血雨的圈了，站到曾经触摸过的巅峰，到那时候他尽情给狗勾挥金如土，他只要负责乖巧陪他，就足够了。

现在的穷苦，也不见得不珍贵。

喻瑶拽着诺诺离开陶艺馆，拐进前面一间平价的精品店，他把诺诺往前一推，耳根稍有点热：“礼尚往来，自已挑一样，我送你，事先说好啊，太贵的买不起。”

诺诺直接跑向卖保温杯的货架，在最便宜的一排里选出一个有小狗爪爪印花的，拿起来抱住，期盼地展示给喻瑶看。

喻瑶夺过来给他放回去，诺诺“嗷”了一小声，委屈地揉了下眼尾，喻瑶随即从最贵的里面挑出个类似图案的，交给诺诺：“乖，咱们买这个。”

付钱的时候，喻瑶随口问：“为什么想要杯了。”

诺诺爱不释手地摸着，摸到金属涂层都微微发烫，声音低到不让他听清：“我听护士说，送杯了，就是一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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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回医院亲眼看着诺诺打?完最后一针，办好出院手续，带他一起赶赴《阴婚》的片场。

趁着修整的这几天，导演和编剧那边火力全开，加上?他的意见，已经按照小说原著重新改好了一版剧本，规避

可惜经费这一块实在没办法?，缩减到要啃草皮了，有些大场面也难以实现。

导演哭丧着脸念叨：“网上?都在骂咱们，原著书粉快把超话炸了，说什么改编届耻辱，豆瓣一分片马上诞生?，火烧了房了都烧不火咱的电影……说你的也都是难听话，喻瑶，要是失败了，你以后也没法再混了吧。”

喻瑶笑笑，以他的经验劝慰导演：“不用纠结资金和特效，其实我倒觉得，恐怖片最讨巧吓人的表现手法?是纪录片。”

比起那些炫目惊悚的烧钱大制作，用实地记录手法?拍摄中式民俗恐怖，剔除掉一切花哨和雕琢，反而更易出彩，也更考验演员的演技。

真?实感和全情代入总是最难的。

喻瑶养崽热血高?涨，一开拍就自发启动铁人劳模的状态，全组本来气势低迷，被他带动了几天，接连被女鬼的强烈冲击惊掉下巴，目睹到昔日影后货真?价实的水准，小糊咖们也随之精神亢奋，不自觉追着喻瑶的节奏。

诺诺贴身小助理当?得风生水起，端茶递水裹衣服，擦脸擦手帮卸妆，生?活小技巧他一看就会，从早到晚绕在喻瑶身边忙前忙后，看得全剧组眼睛直滴血。

“我靠，喻瑶从哪找来的这种大宝贝，嫉妒了。”

“平常乖萌小天使，遇到事就敢拼命，难怪小陆总专程来一趟也没见喻瑶有什么反应，要是我我也选大宝贝。”

“大宝贝哪都好，就是心智有问题，是个傻的，可惜了。”

“嗨，你们都太含蓄，我要是喻瑶，我当?初直接选容野，管他什么目的，一夜情还是搞地下，玩玩而已也无所谓，反正稳赚不赔，不但不用被封杀，估计资源随便挑，大女主接到手软。”

“算了吧，容野谁能搞得定，”略微了解一些资本圈内幕的老演员压低音量，“想跟容二少玩儿，几条命都不够他折磨。”

诺诺搂着用体温暖好的大衣想给喻瑶送去，路过这些人身后，他脚步慢了些，空茫地站了片刻，眉眼中掺进一抹哀戚，跑回到喻瑶身

他轻轻问：“瑶瑶，小陆总是谁。”

“就那天拉了一车破花的陆彦时，”喻瑶不瞒他，“跟我一起长大的。”

诺诺低落地把头埋进大衣里，隔了片刻又闷声问：“那容野，是谁。”

喻瑶猜到他是听了什么八卦，平心静气说：“容野？一只恶狗，欺负过我。”

诺诺刷的抬起头，温软眸光凝得锋利，藏着的戾气丝丝缕缕往外渗：“欺负，瑶瑶。”

喻瑶点头，有意逗他：“怎么办，我搞不定。”

诺诺果断伸出一只手，在自已白净修长的脖颈前狠狠一划，头顶支棱起的小禾苗颤悠悠的，狗狗眼超圆，凶神恶煞说：“杀，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诺诺：我杀我自已，超，超凶●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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