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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明月当空,皎皎孤月挂高空。
乡村家家房门紧闭,无一亮灯,但村头的一间院落内,烛光透过窗映射在大地上。
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见黑影轻车熟路的翻入院内,轻轻推门而入,随手紧闭房门。
只见,房间内坐着四个人,放着五把椅子,黑影来到空着的椅子前坐下,伸手扯下盖在头上的衣帽,露出一副贼眉鼠眼的面容。
来人正是负责打探消息的黑九。
见到来人,只见其中个子矮小,形似孩童的侏儒开口道:“我说黑九,你怎么那么慢,让我等一番好等。”
黑九双眼微眯道:“朱矮子,你这几年过得倒是潇洒,寻山定水的本领可有精进。”
朱子真只是笑了笑,一双死鱼眼瞪着黑九没有说话。
这时,在座的唯一一位女性,身穿毛皮棉袄,叼着一个长长烟斗的老妪开口道:“黑九,不要那么多废话,还是说说你打探的消息吧。”
黑九似乎十分害怕此人,连忙道:“神婆子,不要着急,那不是老大还没有发话吗?”
说着看向坐在首位的老者。
曲有志缓缓扫过众人,慢慢开口道:“这几年的时间,咱们杀害楚峰后便以为万事大吉,渐渐放松了警惕,谁承想三年前做出的一个决定,会导致如此局面,要不是王洪那老小子时不时的去往戏院,我早就摸进永安镇,将那个小崽子解决了。”
这时,一位夫子打扮的老者开口道:“当初咱们设下陷阱,将楚峰一众人等尽皆斩杀,唯独漏掉了他儿子,若不是将他留在戏院躲过一劫,那还有如今这等腌臜事。”
其右手边,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脸上的肥肉耷拉着犹如猪头般,面露凶光,恶狠狠的道:“哪有那么多的废话,老大,你如今修为丝毫不弱于那王洪,咱们直接摸进永安镇,杀了那小崽子,不就一了百了了。”
曲有志冷喝道:“郑虎住嘴,当年的事情王洪知道的一清二楚,三年时间来,那老家伙时不时前往戏院,对咱们充满了防备,你以为我不想出手吗?你以为我怕那老家伙吗?我是怕他背后的镇西将军等人。”
“他们手握重兵,要是王洪真要较真,咱们早晚人头落地。”
老妪笑呵呵的道:“郑虎,你的名字带虎,是真的虎,咱们还是听听刘文良怎么说,他一个教书先生,平时点子最多。”
就这间小屋内,牵扯出一件过去五年的前尘往事,更是商议着一件歹毒预谋。
楚墨坐在听雨亭中,即使深夜也还没有休息,从回来的路上便开始琢磨今天发生的种种,直到现在也毫无头绪。
陈宫似乎有所察觉,回到戏院后便直接找上姚广孝密谋了起来。
张角此时身穿道袍,正在戏楼的供桌前运转功法,炼制着一道符箓。
随着将带着蓝紫光芒的符箓打出,缓缓融入【混元无极阵】,再次增强了大阵的底蕴,就连戏院中的灵性也浓郁了几分。
听雨亭顶上,一只威武霸气的金雕正吞吐灵性修炼;三只狸奴正各自趴在窝里睡觉;水中,青田鲤也静静的待在水底,而墨蛟则浮出水面,吞吐月华修炼。
楚墨就这样静静的呆在听雨亭中,玉盘落,金乌升,一夜未睡的楚墨一脸的忧愁,因为他有预感,这一切不寻常都似乎与自己有关。
陈宫和姚广孝从偏房走出,缓缓来到楚墨身边,陈宫缓缓开口道:“主公切不可太过忧虑,要知道一切自有缘法,当前静等是最好的办法。”
姚广孝接过话道:“阿弥陀佛,主公当知道缘起缘落,一切皆有因果。”
楚墨淡淡一笑,道:“公台,道衍放心,我自幼接掌戏院,能安然生活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败我。”
两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来到各自喜欢的一角,一人手捧书典,一人勘禅打坐。
这时楚墨才发现,因为有阴阳众生图的原因,自己炼制出来的皮偶似乎跟其他彩戏师的根本不一样,他们除了听命于自己外,似乎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甚至有着各自的性格。
一袭鲜艳的红衣迈入听雨亭,端着米粥和可口的小菜,甚至还放着些许点心,动作优雅的将一盘盘放在楚墨身前。
红衣开口道:“主公,一夜未睡,如今已然入秋,夜里露重,还是吃些东西回房休息吧。”
这时,张角从戏楼出来,凑过来坐到楚墨的对面,道:“红衣姑娘,可否给老道拿个酒杯过来,贫道陪主公喝一杯。”
红衣瞥了张角一眼,刚想说话,只听楚墨道:“好了红衣,拿几个酒杯过来吧,公台、道衍可来喝一杯。”
陈宫放下书籍,笑着道:“主公相邀,宫之幸也。”
姚广孝睁开双眼,笑着:“阿弥陀佛”
就这样,听雨亭四人端坐四方,虽倒酒碰杯,却一切又在不言中。
红衣见楚墨发话,也是无奈,只好返回后厨,没多时便从中端着茶壶出来。
这时,楚天走到亭前,道:“主公,门外来了一位道人,说是一位昔日的故人,不知主公见是不见。”
楚墨心生疑问,但想到人家既然登门,不见有失风度,便让楚天带进来。
陈宫三人本想退下时,却被楚墨制止。
只见当初出镇戏演时,说自己有血光之灾的那位道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道人打了一个稽首,道:“贫道玄真,绰号卦道人,见过诸位。”
玄真看着端坐在亭中的四人,心中不禁思绪万千。
从进入戏院开始,他心中便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整个戏院的亭台楼阁等建筑,错落有致,布局分明,更是暗含一种他看不出的玄机;其中,更有各种灵花灵草点缀,与周边建筑相融合,形成各色的风格。
看着种种珍贵的灵物茁壮成长,他知道就算是农家灵植师一脉,也无法做到更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天然形成的一般。
再看亭中的四人,昨日见到的那位管家,此时一身蓝色儒袍,温文尔雅,就是坐在那里都让人感觉到一股书生气;在看身边的黄袍道人,却没有普通道士风餐露宿、游山玩水的修道感,反而感受到一股煌煌天威的威严感;对面,一个光头僧人转动手中佛珠,就这样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气息流露。
此时的玄真心中大惊,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在座的三人只怕修为远远高于自己。
反观楚墨这边,陈宫三人似乎对此并不关心,只是微微还礼后便不再关注。
而楚墨却心起波澜,若是他没有记错,那位老村长告诉自己,前身父亲楚峰的生死之交就叫卦道人。
见楚墨迟迟没有说话,玄真再次开口道:“楚小友应该已经知道了老道的身份,也应该猜到老道所为何事而来吧?”
楚墨微微点头,直视玄真道:“道长请入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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