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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空,群星闪耀,一道虚影凭空而立,深邃目光,一一扫过每颗星辰,尽数了解每颗星辰之奥秘后,不知花费了多少个纪元。
收回目光,虚影微微一笑,盘腿坐于虚空,双手结印,一套大手印繁杂无比,此刻虚影周身开始散发光芒,在群星闪耀的虚空中宛如一颗太阳,就这般时光流逝,岁月不知凡几。
当最后一个手印动作结束后,一朵巨大的千叶莲花凭空而现,托举着虚影缓缓升腾,在极高之处开始旋转,接着虚影与莲花爆炸开来,爆发出的璀璨光芒胜过亿万颗太阳,光芒闪亮之后,虚影与莲花消失不见,化成了无数道金光,四散而去,奔向亿万星辰,每道金光奔赴一颗星辰。
跟随其中一道金光,沿途风景无限,就这般时光流逝又不知凡几。
无尽星空,一颗橙色星辰悬浮一处,散发出淡淡橙色光芒,忽然一道金光划过,扎入了这颗美丽的橙色星辰,这道金光便是那虚影爆炸后散发出的无数道金光之一,而这颗橙色星辰亦是虚影曾经扫视过的亿万星辰中的某一颗。从此一段传奇就在这颗星辰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多少亿万年逝去,这日鸿钧大陆极南之地,无名山中,传出一道歌声:“人人都道神仙好,怎知神仙也烦恼,斩断青丝烦恼障,凡人也比神仙好!”歌声游荡在山岭中,一麻衣樵夫正在山中砍柴,歌声正是出自其口,只见他每挥动一下柴刀,便哼上一句,好不自在。时间来到正午,樵夫放下柴,坐上石块休息,正擦拭额头汗水,忽然一阵婴儿啼哭传入耳中,樵夫面色一惊,心道:“如此深山怎会有婴儿啼哭?”于是起身循着哭声而去,不久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一满脸是血的婴儿。
樵夫见状连忙抱起婴儿,擦掉其脸上血迹,却并未发现伤口,看来这是他人或者野兽之血,并非婴儿受伤所致,于是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婴儿依旧啼哭不止,樵夫心道:“怕是饿了!”可身边并无婴儿止饿之物,只得拿了些溪水暂且充饥,婴儿也是乖巧,喝饱了溪水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樵夫抬头看了看天色,算上回去路程所需时间,怕婴儿一会醒来要吃的,于是抱着婴儿往家赶,柴也不要了,只拾起斧子挂在腰间。山路起伏,樵夫已经足够小心行走,但婴儿依旧醒了几次,不过感受到樵夫的体温,似乎感受到了安全,所以婴儿很快又熟睡了起来。
傍晚时分,回到家中,樵夫把婴儿轻放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起锅烧水,打算给他清洗一番,不一会婴儿醒了,哼了几句,似乎在说我醒了。樵夫急忙抱起婴儿,给他洗澡,婴儿也不闹,睁着大眼睛看着樵夫,别看樵夫是个老汉,只会砍柴,给婴儿洗澡却甚为轻柔,洗完后,把婴儿用块粗布包裹起来,自己拿出另一块粗布和剪刀,笨手笨脚的裁剪,打算给婴儿裁一件衣裳,婴儿极为乖巧,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樵夫,不哭不闹。
不一会衣服裁好,樵夫轻呼一口气,忽然婴儿嗷嗷喊了几声,樵夫心道,“这是饿了,糟糕,给孩子吃什么呢?我这也无奶水!”
不得已只得热了锅里一些米汤,暂时喂了婴儿,算是对付了一顿,婴儿吃饱后,满意的睡去。
趁这功夫,樵夫又连忙裁剪了几件粗布衣服,然后拿着身边仅有的铜钱,出去买奶,毕竟米汤只能应个急。一炷香后,拿着买来的一升羊奶回到家中,婴儿还在熟睡,樵夫这才松了口气,放好羊奶,坐上床头,端起老酒,边喝边看着熟睡的宝宝。
老脸不觉露出久违的笑容,心中极为喜悦,心道:“也不知谁家孩子,如此命苦,刚出生就被丢弃山林,还好没被野兽给吃了,既然遇到我,那么咱两以后就是一家人,我是爷爷,你是孙儿。哎,想不到我孤苦一生,最后竟然有了一个孙儿,这也算是天不负我啊!”想到这又喝下一大口老酒,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担乾柴古渡头,盘缠一日颇优游,归来涧底磨刀斧,又做全家明日谋。
无法想象一个穷樵夫如何有能力抚养婴儿,这其中之苦无需多言,樵夫总是竭尽所能,清苦的日子,让婴儿从小就养成了极为勤俭的习惯,就这般,不知不觉七年一晃而过。
“林儿!”樵夫出门干活后回到家中,呼唤孙儿,因为在树林中相遇,便称其名为林,至于姓氏,本想随自己,可自己总被外人称为樵夫,久而久之,倒真忘了自家本姓,总不能姓樵吧,想了许久,干脆姓‘苏’,因为‘苏林’二字与树林也算是谐音。
“爷爷回来了!”苏林连忙从屋里跑出,开心的跳到樵夫身上,樵夫抱着苏林,乐呵呵的转了几圈才放下,从怀里取出一挂链道:“林儿,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苏林接过挂链,好奇看了半天,问道:“爷爷,此是何物?”
樵夫坐到椅子上,道:“这是爷爷前些日子在林中寻到的一块绿色石头,觉着好看,便拾了回来,今日去村里给你配了根链子,把石头挂了上去,今后你就把这挂脖子上吧,也算是长这么大,爷爷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苏林道:“能和爷爷在一起,就是林儿最幸福的事情,礼物不礼物无所谓,还让爷爷破费,拿这些铜钱给爷爷换壶好酒多好。”
樵夫乐道:“傻孩子,酒随时都能喝,这礼物可不能拖。去,把爷爷那壶酒拿出来!”苏林边走边把玩着脖子上的石头进了屋。
樵夫靠在椅子上,望着天空的云朵,满意的笑着,苏林拿来了酒,樵夫道:“你跟小伙伴去玩吧,爷爷要喝点酒!”
望着苏林远去的背影,樵夫端起酒壶,咚咚咚灌下几口,然后躺在椅子上,望着云朵,心道:“小家伙一晃都7岁了,难道要跟我一辈子砍柴做樵夫?该让他去村里或者镇上学点手艺,这孩子斯文,应该是个读书的料。”这么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过了几日,樵夫带着苏林去了村里,询问了几家学堂,一切都好,学堂老师也喜欢苏林斯文模样,可一听学费,樵夫脸上立马堆起愁云,对他而言,这些钱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村子不大,就这么几家学堂,所以也没得选择,本想去更远的镇上转转,后来一合计,镇上虽然学堂多,可只能比村里更贵,想到这一时半会没了主意,便带着苏林在村里转了转。苏林第一次来村里,见了很多新鲜东西,也看见了很多陌生面孔,对这一切都感到好奇,樵夫宠爱他,便带着他转遍了村子,途中遇到几位老友,老友见到樵夫都甚为客气,其中有人道:“樵夫,想不到你竟然有了孙子,好福气啊,哪里来的?”
樵夫道:“我这孙儿是上天所赐,怕我孤老终生,便派下个天使来陪我。”
众人大笑道:“小娃娃生的文静,是个读书的料,可别学你一辈子只会砍柴啊!”
樵夫道:“这是自然,今儿个,便是带他来学堂处转转,过几日便带他来上学。”
又有一人道:“这年头,读书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学点别的手艺,我看会更好,你瞧老李家的小孙子,前些年被送去了镇上的柳门学艺,这几日回来后,气势都不一样,连村长都亲自去他们家拜访!”
一人道:“可不,柳门乃是镇上有数的大家族大门派,有钱有势,关键实力还很强,听说门人各个飞檐走壁,武艺高强!”
一人道:“别说武艺高强了,我还听说有仙家在其中。”
一老者打断道:“什么仙家,不过是个小小的修仙门派,那门主我看连修仙的门都没摸到,只不过在我们俗世,他们那些技能才显得高强神秘,在真正的修真界,屁都不是。”
苏林什么都听不懂,但能看出来,这老者一说话,众人都不再言语,他似乎很有威望,老者脸上一道巨大的疤痕极为醒目,想必这里有故事。
樵夫道:“金老爷子说的对,当年金爷走天下之时,哪有柳门什么事!”众人连忙迎合道:“就是就是!”
金爷道:“小樵夫,我看你还是让娃好好读书,修真界里太过血雨腥风,稍不留神,尸骨无存呐!”
樵夫连道:“金爷说的是,我家娃甚是斯文,还是读书的好!”
金爷点点头,众人又聊了会,眼见天快黑了,樵夫才与众人道别。
回到家中,苏林躺在床上,回想今日所见所闻,内心似乎对修真更为好奇,当然对读书也并无抗拒之意,柳门、武艺高强、飞檐走壁、仙家等等,这些新奇的术语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想到乏了,才睡去。
又过了几日,樵夫砍柴伤了脚,在家歇着,苏林带着斧子进山替爷爷砍柴。别看年纪小,可有一身子力气,一路下来砍了满满一背篓,正要回去时,忽然看见几只白色麋鹿在林中穿梭,此前陪爷爷砍柴时也时常遇到,但每次爷爷都不让自己去追逐它们,今日爷爷不在,而且柴已经砍的足够,于是把柴放到一边,追鹿去了。
别看这鹿儿腿脚细,特能跑,苏林追了半天不仅没追上,反而给追丢了,只得坐到石头上喘口气,擦了擦汗,环顾四周,再没有白鹿的半分身影,等气息平缓后,又发现找不到来时路,四周陌生的很,于是便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下去。
走着走着,林更密了,苏林心道:“这肯定不是来时之路!”于是又换了个方向而行,林倒是没那么密了,但显然依旧不是来时路,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心中这才后悔,没听爷爷的话。
走过一道溪水处,踏入水中,用手掬了几口溪水,洗了洗脸,沮丧的心情似乎好了些,看来苏林的行为与心情暗合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老话。
在溪边洗漱休整了一番,继续上路,走着走着,忽然林中弥漫起了雾气,苏林心道:“大白天,怎会有雾气,难道要下雨?”
继续前行,雾气越来越大,到后来除了雾啥都看不见,只能用手摸着前行。苏林心中又开始紧张起来,此时远处传来一道钟声,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赶忙寻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摸着走。说来也怪,雾气竟越来越淡,钟声越来越清澈,苏林心道:“还好我听力好,沿着钟声来的方向走就对了。”
终于雾气消散,一面巨大的红墙出现眼前,金色琉璃瓦覆盖墙头,红墙中段一扇巨大的紫金色门,门上、墙上雕刻着陌生的图案和不认识的文字,钟声正是从此门后传来。
走近大门,苏林正犹豫是否敲门时,门竟然开了,走出一光头僧衣沙弥,合十道:“阿弥陀佛,你来了,快随我去觐见吧!”
说完领着苏林走入大门,门后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建筑,苏林从未见过,嘴巴张的老大,眼睛四处张望,小沙弥看着苏林表情,抿嘴直乐。
二人来到一座巨型广场,广场四周分布着众多园林,园林中布满了清澈的池水,香风徐徐吹来,让人心旷神怡,穿过广场时苏林左顾右盼,似乎看不尽美景。不多时,来到一座大殿前,沙弥整了整衣服,转头看了看苏林,苏林连忙收回目光,学着沙弥整理了衣服,完毕后沙弥领着苏林迈入大殿。大殿中坐满了僧人,二人沿着中间过道走向大殿深处,一道伟岸身影端坐于莲花座上,散发着无边金光,以至于苏林根本看不清座上尊者面容。
自二人进得殿来,殿中停止了讲经说法,殿中僧人也都各自闭目,并未目视二人,二人来到殿中央,沙弥跪下,五体投地拜了三拜,苏林也跟着一起跪拜,也不知道跪拜的姿势是否正确,跪拜后,沙弥道:“师尊,人已带到。”
一道声音响起,似乎来自亘古,苏林竟莫名的泪流满面,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法控制的流泪,甚至大哭了起来,一旁的沙弥也并未制止,不一会,苏林止住了哭声,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终于来了!”
苏林道:“尊者是谁?我又是谁?为何说我终于来了?”
沙弥在一旁悄声道:“你的问题太多了!”苏林这才停止继续询问,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且一旁坐下。”
说完沙弥领着苏林走到大殿一角坐下,尊者又开始讲经说法,苏林完全听不懂,只听得几个字“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非法非非法….”完全云里雾里,虽然不懂,但听起来极为受用,竟然入了迷。
随着一道钟声响起,尊者停止了说法,然后转头对苏林道:“时间到了,快回吧。”
苏林不想走,可沙弥已经起身,拉着苏林离开,苏林边走边回头,想要继续观望尊者,只可惜身后尊者处于一片金光之中,难以看清面容。
走出大殿,穿过广场,来到来时大门处,沙弥止步道:“师兄保重!”
苏林道:“敢问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谁,你又是谁?这里又是何处?”
沙弥笑而不语,苏林甚是郁闷,不多时沙弥继续道:“时机未到,这一切你自然想不起来,不过。。。”说到这忽然止语。
苏林道:“不过如何?”
沙弥道:“你且迈出大门,自然一切明了!”
苏林道:“果然?”
沙弥笑而不语,苏林将信将疑,转身迈出大门,当后脚刚迈出大门,猛一转身时,苏林发现红墙大门已然不见踪影,心道:“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难道刚才是一场梦?”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再次触碰红墙大门,可入手处空空如也,望着眼前景象,苏林不禁痴了。
良久,苏林才缓过神来,心道:“果然只是一场梦,可为何如此真切?”此刻忽然想起了爷爷,连忙打算继续寻找回家之路,却发现自己已经立于来时之处,可柴却没了踪影,只剩下了斧头,而且斧头的木柄竟然都已腐烂,苏林大惊,心道:“什么情况,怎么柴不见了,这斧子是爷爷前些日子刚刚制作的,怎么斧柄就烂了,难道是此处湿气太重或者这里有强烈腐蚀性的水汽?”苏林实在无法想象好好斧头手柄,怎么就烂了,而且斧头看起来也是锈迹斑斑。
“可能是这里水汽的腐蚀性太厉害,把斧柄腐蚀了,就连斧头本体也都被腐蚀的锈迹斑斑。”
苏林不敢多想,连忙沿着来时路往家赶,路上竟然多了许多青苔,以至于滑倒了数次,心道:“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来时没有这些青苔啊,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越走越心惊,本来熟悉的道路竟然显得那么陌生,发生了什么?这是一直在苏林脑海里回荡的一个声音。
当破败的屋子出现在苏林眼前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还好好的屋子,竟然变得破败不堪,眼前的房屋简直就像是被空置了百年的老宅,苏林大叫道:“爷爷,我回来了。”可并无回应,冲入屋内,一切都是那么的腐败不堪,联想起被腐蚀的斧头,心道:“难道是树林中产生了瘴气,腐蚀了一切?爷爷难道也遇难了?”想到这,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在地,爷爷是这个世上唯一亲人,若有啥意外,苏林真的无法想象该如何面对。
找遍了老宅,并没有爷爷的一丝痕迹,苏林连忙往邻居那跑,也许他们知道爷爷去了何处,结果发现,邻居的房屋也破败不堪,看来遇到了一样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附近完全变了样,而且一户人家也没见到,只好去村里看看,来到村中,还好有人,只不过都不认识,当然苏林之前也只来过一回,不认识村人也正常,凭着记忆,苏林来到金老爷子宅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位老者,苏林礼貌的问道:“请问,金老爷子在否?”
那人问道:“你是何人?找金老爷子何事?”
苏林道:“我是山间樵夫的孙子,今日回到家中不见了爷爷,故来此问问金老爷可知我爷去处?”
那人道:“你家爷爷不见了,关金老爷子何事?”恰好此时金老爷子正要出门,那人连忙回身做礼道:“老爷子您这是要出门?”
金老爷子道:“正是!”然后问苏林道:“你找我何事?”
苏林见到此人,暗自纳闷,金老爷子不是脸上有疤吗,怎么这回脸上疤痕不在?心中虽这么想,嘴上也回了话,把刚才想的说了一遍。
金老爷子道:“哪个樵夫?我怎么没有印象。”
苏林连道:“前些日子樵夫带我来此与金老爷子聊了半天,难道您忘了?”
金老爷子摇摇头,道:“前些日子我都在镇上,昨儿个才回到村里,你是不是搞错了?”
苏林道:“敢问爷,前些日子您与我们聊天时脸上还有道疤痕,而今这疤痕?”
金老爷子怒道:“胡闹,爷爷我出生到现在脸上就是光滑如水(汗),哪里来的疤痕,来啊,快把此人赶了出去,就是来胡闹的。”
此刻开门老者却在金老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金老爷子脸色大变,看着苏林道:“你说的难道是我爷爷?”
苏林道:“老爷子您开玩笑?我这岁数,怎能见过您爷爷。”
开门老者道:“可你说的脸上有疤的正是我家主人的爷爷。”
此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金老爷子道:“你且进屋说话。”说完,三人进了房门,坐在桌前,下人们上好茶,老爷子道:“先喝茶,咱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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