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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一夜的折腾,第二天卿言起床时眼底都出现了青色。
极不情愿的从床上挪下来,卿言不意外的发现,昨夜还睡在自己身侧的宁远已不见踪影。
卿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饰妆容,搬开屏风旁的椅子,发现外室小床上的蓝臻还在熟睡,莫不是昨晚那一掌不仅振裂了皮肉,还伤及了心脉?卿言轻轻的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蓝臻的额头,果然发烧了,于是赶紧去找小二请大夫。
“不用去了。”刚出门,迎面正碰见宁远进来。
卿言跟着宁远进了房间,看见他往蓝臻嘴里塞了一颗深棕色的药丸。
“他是中毒了。”宁远皱着眉头观察蓝臻的状况。
“中毒?怎么会中毒呢?”卿言觉得这毒中得很蹊跷,自己跟他都是吃一样的食物,喝同一个茶壶里的水,为何他中毒了而自己没中毒。
“他中的是鬼医的散魂。”宁远道。
“鬼医?散魂?”卿言从没听说过。当然,这些江湖人士,卿言这深宫大院的公主自然也无从听说。
“鬼医只做毒药害人,且用毒极其诡异,可分男女,有些毒只对男人起作用。”宁远解释道,“这散魂便是针对男人的毒药,能让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若七日之内没有解药,便不会再醒了。”
“那你给他吃的就是解药?”卿言想起刚刚那颗深棕色的药丸。
宁远点了点头。
“哪来的?”
“今日天亮之时,房内射进一支箭箴,让我前往郊外十里亭,仙医有回魂相赠。”
“仙医?回魂。”卿言觉得有点头大了。
“仙医专治鬼医下毒之人。”
什,什么?世上竟有这么一对喜欢互撕的好基友。卿言顿觉无语。
“倒是要多谢这位仙医,不过,”卿言顿了顿,“仙医为何知晓昭王中毒?”
“送药来的是仙医的首徒蝶花公子洛清。”
“洛清——,”卿言若有所思,“可是随州花满楼的洛清?”
“正是。”宁远点了点头,“回京后,我着人查探才得知,花满楼的掌柜不过是他掩饰身份罢了。”
怪不得他那么害羞,原来是个冒牌的掌柜。卿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对了,蝶花公子还让我转告昭王,救了他这一命,至此便两清了。”宁远回头看了看仍旧昏迷中的蓝臻,好奇他跟蝶花公子之间有什么恩怨,用救命之恩才能两清的关系,必定不是那么简单。
“他有没有说昭王什么时候能醒来。”卿言也看着蓝臻,希望他早点醒来好赶路,现在既已得到云轩的消息,自然应该快马加鞭的赶往随州,虽说已知会秋戎推迟呈递国书,但夜长梦多,早一日到达便少一分危险。
“两个时辰之内会醒来。”宁远答道。
还好,不算太长。
因着明面上卿言是蓝臻的婢女,所以照顾蓝臻的事,卿言也就默认了下来,端茶倒水换药等小事卿言也未假手于人。
“你的伤好像恢复得不错。”卿言为他换好药,又净了净手。
“毒已经全解了,剩下的只是些皮外伤而已,我们明日便可启程。”自昨夜见到宁远,蓝臻当然知道事已办妥,卿言必定急于前往随州。
“你的伤——”卿言欲言又止。
“无大碍,赶路要紧。”蓝臻笑着说,看起来回答得挺轻松,卿言心里舒了一口气。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便启程。”为了让蓝臻好好休息,卿言扶他在内室的床上躺下。
不一会儿,卿言又回到屋内查看了一下蓝臻,见他睡得甚是无防,不由得心头平静。
“言儿。”宁远推门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如何?”卿言走到外室,上前握住宁远的手。
“具已办妥。”宁远反握住卿言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言儿,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可让自己遇险。”
卿言抬头望着宁远,此时,他黑亮的双眸已不复果敢和清明,浓浓的染上了一层灰色,忧心忡忡。
“宁远,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卿言伸手搂住他的腰身,“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誓死护我周全的打算?”
“我……”一眼被看穿,宁远不知该如何接话。
“宁远,花满楼那晚,我说的话,是会兑现的。”卿言将脸贴在宁远胸口,威胁的话一字一句,虽然说得轻飘飘,内容却是极有份量,宁远只得点头。
“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按计划行事,必是有惊无险。”卿言屈指轻敲了一下宁远的额头,“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启程。”
“明日?昭王,他——”宁远用眼神指了指内室。
“他自己说已无大碍,明日可启程,我自然是同意的。”卿言回答得理所当然。
既然如此,宁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暗提醒自己,一路上要多紧着点昭王。昨日那毒虽不能伤其元气,但所中那掌恐怕是伤及心脉了,本应休息个三五日,不过这好面子的家伙怕是打死也不会在卿言面前表现出萎靡之态了,那便让他活受罪吧。
许是心里有事睡不安稳,翌日,卿言清晨便起了床,不想,其他人早已收拾妥当,只剩下那个昭王殿下,还在等着她伺候。
想想自己现下的身份和蓝臻那一身的伤,卿言咬了咬牙,端上一盆洗脸水进了内室。
“公子——”卿言见蓝臻一副就等着她的样子,刚想讥讽几句,可一看到他那看起来略显苍白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罢了,就忍他这一回。
等人聚齐已是日上三竿了。因着有前晚的行刺,一行人谨慎上路,宁远和思承亦小心护着卿言。
果然,不出卿言所料,出了雍州不过百里便遇到伏击,刺客来势汹汹令思承都受了伤。
“此去随州的道路,这条算是最近的了,想必路上早已埋伏了重兵,不如改道松岭?”卿言一边为宁远包扎伤口一边征询大家的意见。
“我同意。”经此一战,本就有伤在身的蓝臻脸色更差了。
“转道松岭虽说要多走三四日路程,但胜在安全,我也同意。”宁远表态。
这两人同意,其他人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
可思承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意见:“属下知道另一条捷径,无需翻山越岭,十日之内便可到达随州。不过,……”
“别不过了,快说。”有办法还不早说,都什么时候了,卿言轻叱。
“这条捷径一路具是荒野之地,属下怕公主吃不消。”思承赶忙说出。
“只是这个?”卿言瞪着思承,看他吞吞吐吐还以为前路豺狼虎豹呢。
“只,只是这个。”思承被瞪得脸色都变了。
“若是如此,便走你说的那条道。”卿言最后定夺了。
“言儿……”宁远欲言又止。
“放心,他都没问题,我就更没问题了。”卿言用目光指了指蓝臻,轻声道。
“嗯。”此时多说无益,宁远点了点头,将卿言轻轻拥住。
“哎呀。”卿言轻呼,用手捂住肘部。
“言儿,你也受伤了。”宁远赶忙查看。
卿言的肘部因之前打斗被乱石生生划了一道,情势紧张之时未曾感觉到,现下发现了,自然是疼得龇牙咧嘴。
“痛,好痛。”卿言低呼了一声。
宁远赶紧帮她包扎。
诸人稍事整顿便出发前往思承荐的那条路。
“你可还撑得住?”马车内,卿言见蓝臻脸色愈来愈差。
“你都行,难道我会不如一个女人。”蓝臻不屑。
死要面子活受罪,卿言不再理他。
大约乘车行了一日路程,前路便开始越发崎岖不平了,众人合计,只得弃车改骑马前行。卿言未曾想到思承说的荒野之地,竟然荒野到这个程度。
满目望去皆是怪石嶙峋茂林苍苍,四野杂草丛生,不知名的野鸟爬虫小兽因人的介入四下逃窜,如此人迹罕至之地,就是连路都找不到。护卫随从们只得牵着马用佩刀在前面披荆斩棘,才得以开辟一条路来。卿言和蓝臻为了不增加大家的负担,也牵着马跟在后面,一步一坑的往前走,卿言只觉得脚不是自己的,磨出的血泡结痂了又磨破,磨破了又结痂。又行了一日路程,卿言实在吃不消了,眼看落霞辉映,众人皆疲惫,于是就地休息。
“今晚咱们就在此安营扎寨吧。”卿言一屁股坐在地上,意思是不想再走了。
蓝臻也坐到了地上,似乎也累得不愿意再前行了。
“那就在此处休息一晚吧。”宁远与众随从一起将马拴好,查看了卿言脚上的伤,血泡磨破的血水浸在绢袜上,与伤口连在一起,宁远看了一眼卿言蹙得深深的眉,心一横快速扯掉绢袜,卿言一阵锐疼大叫起来。
“乖,不疼。”宁远像小时候一样轻哄她,上好药又取了干净的绢袜给她穿上,看她痛的发皱的小脸,宁远心疼了好一会儿。
安顿好卿言,宁远又与众人一起,拾柴生火造饭。随从们皆是军中锐士,这些自是不在话下,很快,热腾腾的食物便煮好了。
虽然味道欠佳,甚至还没有卿言自己做的好吃,不过,饥寒交迫下,这顿饭是卿言吃过最香的一顿了。
满足的舔了舔嘴唇,卿言挪到一棵树下靠在树干上,连日赶路已是疲惫不堪,不多时便睡着了。
宁远从包袱里拿出宽大的行军披风盖在卿言身上,帮她捋了捋额上凌乱的秀发,轻轻与她靠在一起闭上眼睛。
四个随从轮流值夜,其他人都自己找了个围着火堆的舒适地方休息了。
明月当空,夜凉如水且长。
“啊——啊——啊——”突然,卿言大叫起来。
旁边的宁远立即把她抱住,警惕的看着四周,未发现有任何异样才小心的查看怀里的人。
“老鼠,有老鼠。”卿言惊魂未定的跳起来抱着宁远。
“老,老鼠?”宁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深深舒了一口气。
“对,对,很大只。”卿言仍旧抱着宁远的脖子不放,脚也不停的在地上跳。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赶走了。”宁远出声安慰她。
不过,被卿言这么一叫唤,众人也都围了过来,可一听说原因,大家都笑了起来,得数蓝臻笑得最欢。
“不准笑。”蓝臻那张笑得那么开心的脸,让卿言看着就想扁。
于是,便,扁了。
卿言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往蓝臻身上打去,蓝臻侧身一躲,石头从左肩飞驰而过,落在火堆里。
“哈哈哈哈。”不想,蓝臻笑得更欢了。
“你——”卿言一跺脚,打不过只好不理会了。
“宁远,这儿有老鼠,我不要睡这儿了。”刚刚手上毛绒绒的触感让卿言心有余悸。
宁远轻抚着卿言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好,我们换个地方。”
说完,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树,搂住卿言的腰,纵身一跃便到了树上,粗大的树干睡个人绰绰有余。宁远便拥着卿言靠在树叉内,卿言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觉便安稳的睡到天亮。
微风轻轻拂过眼睑,卿言懒懒的睁开眼,又是一个艳阳天。
昨日天黑卿言没看得太清楚,今早一醒来才发现,自己睡的这棵树如此高,怕是有近十米。
“下去吧。”宁远搂着卿言欲下树。
“等等。”卿言抱着宁远的脖子朝树下看了看,然后一咬牙闭上眼,“好了,下去吧。”
宁远轻笑,将她打横抱起,飞身下了树。
休息了一夜,蓝臻的脸色好了许多,看来王太医的伤药确实见效迅速,只是没能好好调养,蓝臻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常年行军之人自愈能力着实让卿言佩服。
思承依旧在队前引路,虽然不用像昨日那样披荆斩棘的前行,却也不能纵马奔驰,所以,行军速度十分有限,又走了两日才出了这莽莽丛林。
终于在大家疲惫不堪时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原野,远处似乎还有人家,众人面上皆露喜色,看来,今晚可以不用风餐露宿了。
骑上马飞驰往原野深处而去,眼见着袅袅的炊烟从茅屋上方轻轻飘散开来,众人愈发心急了。
许是这原野上能见度高,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茅屋,众人纵马着实跑了约小半个时辰才到。
屋外陈设简单,都是农家必备的一些用具和家什。众人落马,思承招呼大家就地休息,自己去叫门,只轻唤了一声,屋内便有人应承了。
老旧的木门怯怯懦懦的打开一条缝,门缝里的小姑娘滴溜着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众人,见门口站着的是身形高大面容严肃的思承,立即就把门关上了。
真是可怜思承还压低声音故作温柔的说话,小姑娘却不领情。卿言掩面轻笑,走上前把思承发配到一边,自己去敲门。
许是小姑娘好奇心重,卿言本以为还要好言相与一阵,不想只叫了两遍,小姑娘便又将门开了一条缝。
仍是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过看见门口是卿言,胆子也大了些。
“你找谁?”
“我找你。”卿言蹲下身子,笑脸相迎。
“找我做甚?”小姑娘来了兴趣,将门缝开得更大了些。
“找你一起玩儿。”卿言笑道。
“可娘亲不让我出去。”小姑娘苦了苦脸,显得有些为难。
“不如,让我去跟你娘亲说说。”卿言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嗯,嗯。”小姑娘很想去玩儿,却又害怕。
“莲儿。”正当小姑娘犹豫不决之时,屋内一女子声音传来。
“我娘亲来了。”小姑娘慌慌张张的赶紧把门关上。
卿言差点被她撞到鼻子。
“莲儿,你在跟何人说话?”屋内女子的声音很悦耳。
“门外有个漂亮的姐姐。”
“漂亮姐姐?”女子打开门,见门外除了卿言还有七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不由警觉起来。
“姑娘找谁。”女子直问卿言。
“夫人有礼。”卿言见女子言行举止不粗俗,便先行了一礼,“小女子一行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
“这——”女子犹豫,卿言知道她是对自己身后的七人有所顾忌。
“小女子去少梁寻亲,途遇流寇,被流寇所伤,还请夫人予以方便。”卿言揖礼,递上一颗硕大的圆润珍珠,露出绑着绷带的右手手腕。据思承所说,少梁是离此处不远的一座小城,如此解释应该算合情合理。
女子望着珍珠出神了一会儿,随后连忙推辞却拗不过卿言的执意,只得接受。再仔细打量了卿言和她身后众人,发现均有所损伤,于是,犹豫片刻还是将众人迎进屋内,然后打发小女孩进去内堂。
屋内比大家想象的要宽大舒适。堂屋正中的墙上摆着一个神龛,卿言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牌位,上书:先夫陈松之位。
如此谨慎,原来是个寡妇。
女子引众人坐下,奉茶。卿言四处观望了一下,随口问:“夫人如何称呼?”
“小妇人夫家姓杜。”女子回答。
不是寡妇?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杜夫人礼尚往来。
“小女子姓沈。”卿言答道,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出疑惑:“杜夫人,请恕小女子唐突,敢问这个牌位是?”卿言指了指神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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