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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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的精神病人大多见怪不怪，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聪明的甚至还会假装平静，生怕自己也被抓走治疗。

“这可由不得你了！”

秘密治疗室其实可以称为刑具室，是陈禾最不想来的地方，但是现在她没有权力抗拒，昏暗的房间内几乎密不透风，等待她的是冰冷机械的惩罚。

“你们不能这么做！你这个假医生！！”

“我可是个好医生，乖乖接受治疗，等到你什么都不去想了，就不痛苦了，你会感激我的。”

“唔唔！”

陈禾被推到一个锈迹斑斑的约束椅上，防止她把自己的嘴咬烂，怕后续看出还塞上了块布团，随着机器“嗡嗡”启动，电流也迅速顺着头盔，强烈地冲击着陈禾的大脑。

“唔！！”

这是陈禾从来没受过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万根针扎进自己太阳穴，又缓慢地往外拔着，浑身的肉好像在刀子搅动，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火辣辣疼痛，一波一波地痛感袭来，足以击溃任何一个人的理智。

“忍着点13号，这是全院最治疗效果突出的手段，电击可以将你的疼痛和偏差行为建立厌恶的条件反射。”

怕陈禾昏死过去，主治医生才关上了电流，摘掉了她嘴里的布块，陈禾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从椅子上下来跪倒在地上，她感觉自己脑袋要炸掉，头痛恶心迫使她不断呕吐。

“呕...”

“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会重点照顾你，以后我们也会常来这里的。”

地狱，这里是地狱，陈禾心里这么想着，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随后两名白衣人员又把她拖回了单独病房。

睁眼后那个恶魔医生又出现了，名观察她的状态，微笑的按例询问她那些平常的话。

“你感觉治疗后状态好不好？”

“不好！你这个恶魔！”

“你觉得自己有没有病？”

“我说了我没再犯病了。”

“可你现在不承认自己有病，这种行为就是不正常的，继续治疗吧，把她带走。”

.......

又持续三天的地狱般电击，陈禾突然间都会忘记自己藏的东西在哪里，即使后面也想起来了，但她也知道不能逆着来了，在这么电下去，自己怕真成为傻子。

面对这个恶魔医生，陈禾彻底放乖了。

“你感觉治疗后感觉状态好不好？”

“好点了。”

“你觉得自己有没有病？”

“我。有病...”

“很好，早这么配合该多好，晚点再来看你。”

终于恶魔医生走了，陈禾松了口气，她终于明白其他病人的心情了，在这里不能说自己没病，只要受过那难以忍受的疼痛，即使没好也要说自己好了。

“笑。开心。笑。”

瞧见痴呆小女孩指着自己，不断重复这些词汇，陈禾才反应过来，自己很久没笑了，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嗯开心，给你糖吃。啊～张嘴。”

“啊啊～”

最近陈禾的情绪一直处于低落，总感觉很累不想动弹，这种反应越来越严重，她清楚这是不好的征兆，很可能会复发原来的抑郁症。

不过庆幸陈禾闹腾，除了电击治疗外，并不需要被束缚带整日束缚起来，可她自己大部分时间除了和痴呆儿在一起，就常常会躺在病床上安静思考。

无非是自己存在的意义，上辈子已经够不快乐了，穿越到书里也成为不了爽文女主，还是个可怜的小小炮灰女配。

陈禾不是没有想过使用金手指系统，可自己出于24小时监视，被发现了不是病情加重，就是被拉去做更没人道的实验，在这个疯管所也没办法帮她逃出去。

“唉。”

“我们这么远跑来，为什么不要我们见闺女？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位病患家属请你不要激动，你女儿病情加重，见家里人怕影响后续治疗，这也是医生的意思。”

在白衣人员的说辞下，潘洪玲一家都心如刀割，上次见面还好了很多，没想到陈禾的病情又加重了，一家人泪如雨落地离开地离开了。

恶魔医生又准时出现了，一脸平静地将刚才的消息告知陈禾，并且试图揣测她现在的想法。

“你家人来看望你了，你也知道你现在病情不适合跟他们见面。对吧？”

“对。”

陈禾表面波澜不惊地回答着，心里是咬牙切齿的，她也早就预料到自己有天，或许不能和外界见面，一定是有人要害自己，将自己关在疯管所一辈子。

“你现在还想出去吗？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不想出去，我要好好接受治疗。”

“哈哈哈哈这样就对了。”恶魔医生这才满意地笑了。

这里每个精神病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只有小部分先天精神疾病，大部分都是命运悲惨不幸造成的。

看着外院里像丧尸般缓慢行动的病患，陈禾对这里的一切感到麻木与痛苦，除了每天傻呵呵要糖吃得痴呆小女孩，才是她唯一的治愈。

“啊。啊分享。你吃。”

“好我吃。”

其实疯管所的伙食真的很差，没有味道是轻的，简直可以称之为猪食，陈禾吃了口发腥的肉块，看痴呆女孩期待的表情，还是假装出很美味的样子吧唧了几下嘴。

“34号床的小孩！快点跟我走有人探望你！”

周围病人和护士也好奇地张望起来，这个没爹没娘的痴呆儿童，居然还真有人来看望。

“啊。啊不。”

见痴呆小女孩抱着陈禾的大腿不松，那年长护士就想给她一巴掌，强硬地拉扯着痴呆儿的细小的胳膊，疼痛使得的她哇哇大哭。

“你别拽了！她也是正常人会痛啊！”

陈禾着急地将年长护士推开，转身安抚着痴呆小女孩，并给她口袋塞了几颗糖果，不停告诉她要听话，看着陈禾期待的目光，痴呆小女孩也安静了下来。

“快点走！”

年长护士心里不爽，随后痴呆小女孩被人猛地一拽，险些踉跄跌倒，她看了陈禾一眼，还是乖乖跟着年长护士去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