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狡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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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锦道：“老实交待，你以前干过多少坏事？”赖士保已是浑身冷汗，叫道：“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请曹大人明察！”

曹锦道：“你干没干坏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说着拉起赖士保就走。赖士保急问道：“曹大人，你要带我去哪儿？”曹锦道：“当然要你向公孙伯等人交待你的恶行，让他们来评理，再让他们来决定如何处置你。”

赖士保明白这事如果让公孙伯知道，自己就没命了，心中一动，急道：“曹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为朝廷着想呀！”

曹锦冷冷笑道：“你四处散布谣言，迷惑民众，挑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可气可恨，这是为朝廷着想？”赖士保道：“请曹大人明察，我真对大明江山忠心耿耿。”曹锦又好气又好笑，他停下脚步，想看看赖士保拿什么理由来搪塞他设计的骗局。便道：“那说说你如何对大明江山忠心耿耿了。”

赖士保道：“我一心盼着大明江山稳固，盼着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于是设计了这个骗局。”曹锦冷笑不语。赖士保又道：“柏笙武功高强，他现今没有谋反之意，将来会不会谋反呢？他不想谋反，今后会不会有人拖着他谋反呢？曹大人，你是公门中人，为朝廷办事，应该为江山稳固着想，不能讲江湖义气，心慈手软。你没听说过民间有‘得哑神者得天下’之说吗？柏笙真是当今朝庭最大隐患。要尽快果断地铲除朝庭祸患。”

曹锦道：“强词夺理！你这样是想把柏笙逼得仇视朝廷。”

赖士保道：“柏笙的遭遇注定他要仇视朝庭。另外公孙伯、花路阳、宇文化和燕胜等一流高手在江湖上横行霸道，官府对他们也很棘手，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民众敢怒不敢言，略施小计让他们和柏笙苦苦相斗，削弱他们的实力，对朝庭难道不是好事？”

曹锦感到很惊讶，赖士保的想法居然和自己的主张不谋而合。这才意识到赖士保并非耍点小聪明的等闲之辈。

这时曹锦想起神林谷外东洋人的身影，若有所悟，问道：“颜东方送公孙伯龙袍以及川陕道上出现东洋人是不是你所为？”赖士保悚然一惊，他明白，此事如果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开始恐慌起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想不承认，又怕曹锦抓住了什么证据，这可如何是好？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心想与其遮遮掩掩搪塞，还不如直接承认，便点了点头。

曹锦颇感诧异，没想到赖士保承认得如此爽快，如此理直气壮，顿时怒从心起，厉声道：“你真卑鄙，害得他们险些被灭门。”

赖士保却淡淡笑道：“曹大人息怒，我只是在替你做事，替朝廷做事。”曹锦怒道：“胡说八道，你逼柏笙与朝廷为敌，究竟想干什么？既然你已经承认，我也可以为颜东方洗脱罪名了。”

赖士保道：“曹大人，你真糊涂了吗？我是真心为朝廷着想。”曹锦道：“你冤枉好人，闹得江湖乌烟瘴气，一片混乱，难道是为了朝廷？这是哪门子理由？你如果不解释清楚，即便我不杀你，颜掌门能放过你吗？今天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赖士保道：“凡习武之人，都眼高于顶，都想出人头地，称霸天下。公孙伯和颜东方联姻，亲上加亲，关系会更加密切。他们仗着有柏笙撑腰，一定会祸国殃民。你能应对吗？未雨绸缪，早拆散他们，让他们反目成仇，相互制衡。你坐山观虎斗，不伤分毫，这不是朝庭之福么？”

曹锦心中一动，认为赖士保的话虽荒唐，却很有道理，便沉默不语。赖士保又道：“江湖上若风平浪静，一团和气，看似吉祥，实则暗流涌动，随时都可能卷起惊涛骇浪。江湖上若是你争我斗，帮派对立，看似混乱，实则平安无事。历代明君治国不是这样吗？如果大臣一团和气，皇上该紧张了，如果群臣们勾心斗角，相互争权夺利，皇上才放心。你在京城当差，应该深有体会吧！”

听了这话，曹锦茅塞顿开，寻思：“在江湖上适当制造点矛盾，让习武之人相互争斗，对朝廷治理天下确实有益。这手段虽然卑劣，却非常实用。”不得不对赖士保另眼相看，慢慢地对他产生了好感，便松开了手，问道：“赖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赖士保见曹锦对自己已没了恨意，心中大喜，笑道：“我是大明子民，理应为大明江山的稳固着想。”曹锦善于察颜观色，知道赖士保没说实话，笑道：“我想听你真话。”

赖士保脸色一变，心想：“不愧是京师神捕，果然还没骗住他？”略一沉默，笑道：“实不相瞒，我将要去京城谋职，我们还有机会共事。”

曹锦微微一怔。惊问道：“你要去京城？”赖士保点点头道：“还不是荷女侠所逼，她非要我去帮金姑娘的爹，如果不从，她就要杀我。”曹锦心头一震，想道：“金姑娘她爹究竟是谁？想干什么？会不会图谋不轨？”便问道：“荷女侠向你透露过什么讯息没有？”

赖士保心想：“官场当差的人都喜欢溜须拍马，何不吓唬吓唬他。”便道：“听荷女侠说，金姑娘她爹是朝廷高官，还夸奖我是将相之才，当然我不相信，只当她是胡说。”话里有话，曹锦更是感到震惊，马上警觉起来，想道：“一定要查明金姑娘她爹的身份，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他决定从赖士保身上入手，便道：“赖公子，祝你好运，将来在京城相见，还望你多多关照。”

赖士保喜不自禁，连声道：“曹大人见外了，如果曹大人用得着我，请尽管吩咐。”曹锦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公孙燕走了过来，听她大声道：“赖公子，你们有什么话说不完，爹等得不耐烦了。”

曹锦笑道：“赖公子，今日之事最好别让人知道，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后会有期。”说完，便告辞而去。赖士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想着有把柄在曹锦手中，仍心有余悸。

曹锦和金枝走后，公孙燕好奇，问道：“曹锦和你商量什么？”赖士保当然不敢说实话，淡淡笑道：“商量如何抓捕柏笙和颜东方，他让我好好想想办法。”

公孙燕道：“曹锦还需要你为他出主意？”赖士保连连说是，好不得意。这时已是中午时分，水灵领着他们到路边一小店中歇息，打算吃过午饭之后再去找柏笙。刚进店，他们发现花路阳也在这里吃午饭。见到花路阳，水灵便想起了自己惨死的儿子，顿时怒火攻心，快步走到花路阳跟前，沉声道：“花路阳，我们还有很多账没清算呢。”

花路阳见是水灵和公孙伯一行，不由得一怔，然后冷冷道：“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账没算清呢，也许永远算不清楚了。”

水灵道：“杀子之仇，决不会不会忘记。不怕你有朝廷作靠山。”

花路阳道：“你还有脸为你儿子说话，我没再追查你儿子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你若再为这事纠缠不休，信不信我以谋反之名将你们抓捕归案。”听到这话，公孙伯和水灵都禁不住勃然大怒，公孙伯急步上前，拉开水灵，冲着花路阳吼道：“别忘了自己是谁，为儿子报仇，今天我们就作个了断。”话音一落，便扑向花路阳。

花路阳见公孙伯动了真怒，也是一惊，说时迟，那时快，他借势闪开，骂道：“我们了断什么？你儿子谋反，抓捕你也是应该。”他知道单打独斗未必能轻松战胜得了公孙伯，若水灵助战，自己非吃亏不可。所以祭出朝廷来撑腰，目的是让公孙伯有所顾忌。让自己在气势上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