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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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凄然笑道：“我对曹锦已无感觉了，他投奔谁都与我无关。不过，死马当活马医，这次相信他一回，一定要阻止水教主带领神林教投奔汉王或者和宇文化串通一起谋反。”

颜东方苦笑道：“在名利和野心面前，人与人之间真还不知有没有信任。”

金枝道：“公孙姑娘，指望你了。你的大恩大德，将来一定能得到回报。”

公孙燕明白金枝是想让她说服水灵回心转意，可她更清楚，要想说服母亲，谈何容易？但她不想让金枝失望，强笑道：“金姑娘放心，爹娘一定听我的。”于是决定去找爹娘试探他们的主张。

金枝想跟着她一起去，公孙燕明白金枝和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怕惹娘不高兴，便婉拒了。

金枝也似乎明白公孙燕的心事，笑道：“既然不方便那也算了，不过请你带个口信给公孙大侠，说我很想单独见他一面。”在她心目中，公孙伯一定会支持他的，不管他现在想法如何，都要争取最后一线希望。

公孙燕笑道：“这口信我一定带到。”金枝冲她笑了笑，一脸的期盼。

公孙燕见到水灵，水灵也是愁容满面，公孙燕故意问道：“娘，是不是爹惹你生气了？”水灵道：“燕儿，娘也很累呀！”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公孙燕笑道：“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娘遇到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女儿能消除你的烦恼呢。”

水灵深深地看着公孙燕，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告诉你实话，这些日子来花路阳托人来找过我，宇文化也托人来找过我，他们都希望把神林教让给他们。而且都明确指出必须得到神林教，不惜一切代价。”

公孙燕并不感到意外，心想：“娘，你终于对女儿说出实情了。”便笑道：“娘，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水灵道：“神林教是娘一手创立的，哪舍得让与他人？只是宇文化武功高强，不好对付。花路阳背后站着汉王，更难对付。”

公孙燕问道：“你没找爹商量？”水灵摇摇头笑道：“你爹什么也不管。刚还和他争吵呢。”公孙燕道：“娘，你是教主，应该有主张，只是在犹豫而已。”

水灵笑道：“我也在认真琢磨这事，而且好几夜都睡不着觉，宇文化是想利用神林教称王，汉王想利用神林教和太子争皇位，没想到神林教不知不觉间已卷入了宫庭斗争，稍有闪失，将大祸临头。”

公孙燕吓出了一身冷汗，喃喃道：“这么说来，神林教已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水灵叹道：“娘也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经过这些日子来的慎重考虑，决定投奔宇文化。”

公孙燕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为什么要投奔宇文化？”水灵没有回答。公孙燕喃喃道：“难怪江湖传言神林教想谋反，其实并非谣言。”

水灵道：“神林教已无退路，若是投奔汉王，早晚会被汉王吞并。”

公孙燕道：“娘，实不相瞒，以前我们怀疑过你想带领神林教谋反，可是你允许我们在神林谷外垦荒种地后大家便消除了你的怀疑，没想到你隐藏得很深。”

水灵笑道：“这是神林教称雄天下的最好时机，绝不能错过。”公孙燕打了个寒颤，道：“娘，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能战胜朱棣吗？不成王则成寇，你要好好想想，反贼都没有好下场，将遗遗臭万年。前辈唐赛儿的结局可不能在你身上重演。”

水灵哪容得下公孙燕对她指手划脚，心中来气，怒道：“燕儿，你是来教训我的吗？”

公孙燕知道娘决定的事很难让她改变主意，便道：“我是回来劝你悬崖勒马，别玩火自焚。宇文化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水灵沉声道：“这是娘的决定，不打算改变。”两人正争吵着，公孙伯闻讯赶来了。公孙燕道：“爹，你也要和娘一起随宇文化谋反吗？”

公孙伯道：“神林教四面受敌，处境越来越危险，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公孙燕道：“宇文化想谋反，另立王国。而汉王想和太子抢皇位。现在不管宇文化和汉王多嚣张，都难逃失败的结局。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应该支持民心，民心所向，才是出路。”

公孙伯呵呵笑道：“民心在哪里？”公孙燕道：“和平就是民心，谁爱好和平，谁就得民心。”公孙伯看了水灵一眼，道：“教主，燕儿言之有理，投奔宇文化之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

水灵道：“如今皇上远征，太子和汉王不和，宇文化武功高强，大江南北，无数白莲教分支教会教支持神林教放手一搏。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成熟，我们为何不顺从天意呢？”

公孙燕急道：“娘，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宇文化明明是想利用神林教，他容得下你和他争天下？”公孙伯道：“燕儿说得对，我们不能与虎狼为伴。不能拿数千兄弟的身家性命当儿戏，不能撕裂民族情感。”

公孙燕发现公孙伯心向着她，心头暗喜，说道：“娘，爹在江湖上也算是大名鼎鼎的武学大师，武学大师就应该处处展现武学大师的风范，维护正义，惩奸除恶才是份内之事，岂能和宇文化同流合污？”

公孙伯笑道：“燕儿多会说话？”水灵面色一沉，道：“你俩一唱一和来气我？”公孙燕道：“不是气你，是救你，你现在被名利和野心所迷，我和爹为了家，为了神林教，必须向你泼冷水，让你及时清醒，免得酿成大错。”

公孙伯看了公孙燕一眼，对水灵说道：“你若不回头，我和燕儿决定离开神林谷，和颜东方一起回仁和山庄。”公孙燕大喜，心想：“只要爹反对，娘一定回头。”便笑道：“我可不愿跟着娘遗臭万年。”

水灵大吃一惊，她明白，如果公孙伯离开神林谷，神林教的魂也就没有了，还如何成大事？便道：“你们威胁我？”

公孙燕和公孙伯相视一笑，道：“不是威胁你，是挽救你，挽救神林教，挽救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公孙伯接着道：“燕儿多懂事？不愧女中英杰。”

水灵之所以想投奔宇文化，一方面是受赖士保派人挑唆，称霸的野心死灰复燃。另一方面是受宇文化威胁，担心宇文化对神林教下毒手。便道：“那我们如何是好？”

公孙燕看了公孙伯一眼，道：“皇上远征，太子留京做监国。已经胜利在望。我们千万要识时务。太子才是我们要支持的人。”

水灵默默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又如何向宇文化和花路阳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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