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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阔的落地玻璃前,吴甲挺立眺望。他单手背负,单手在前,在胸前的两指间,有半截香烟缓缓燃烧着。薄烟徐徐,燃烧着过往,也燃烧着心绪。
佛经说‘资本的积累都是血淋淋的,自出生始,就连毛孔都喷薄着肮脏的东西’,但和权力比起来,资本、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参加同学聚会到离开,吴甲经历了最残酷的思想训练,也获得了最彻底的思想蜕变。
极限耻辱和极尽淫奢,地狱与天堂,在凡人眼中相距得何其遥远,但在权力面前,不过就是个反掌之间。
他的领悟力无疑是很强的,半点不输于在浴池中面对两名少女时的时效性,不过三四天的骄奢淫逸,当欧阳倩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就已经火气全无。
淡然地见面,淡然地说话,淡然地亲热,淡然地再续夫妻床缘...
不得不说,那些所谓的‘时间公平论’者,都是被贫穷限制了眼界。只要佛元足够,无论是三狗的神油,还是大鼻子的威哥,都足以收买时间,改变它的流速。
贫时三秒成一日,富后一日度三秋!
就是个舒爽!
所以欧阳倩对他的感情又回来了,所以才有了吴晦的孕育条件。
至于纯度是多少?重要吗?穷人才喜欢独立控股,富人都知道合作共赢、留下精力去多开几家公司!更何况,还做过鉴定呢!只要控股超过百分之五十,就是最稳健的公司法人。
“爸!爸——”呼喊声有些烦躁有些高昂,那是吴晦的声音。
“嗯?咋了?”他知道失神得有些久了,但长久的威严不容侵犯。转身回来直视儿子,他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
“你说咋了?别人丑观察和老丙子还等着你说话呢!麒鸣县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的那些什么生意我不知道,也懒得去管,但我的那个网吧咋办?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弄起来的,是正经生意呢!
你看你走了才几天时间?听网吧的管理打电话来说,不但正常上网的人少了许多,连之前那些专门跑来充值会员的,也开始出现要退卡的人了!”
“一个破网吧,早些关了吧!你都在这边上班了,还留着那个干嘛?还嫌别人没把柄抓你的是吧?现在局势不明,你最好给我老实呆着!
好好上班,别冒头!更别惹事!”
“什么叫破网吧?一年上百万会员费呢!另外,你的那些生意里有多少钱走里面过你不知道啊?关了?以后那些钱怎么洗白?”
“滚!现在正上班时间,你不老老实实在卫所呆着,谁让你回来的?那边我都不在了,那些生意还能做吗?滚!滚回去上班去!我和你乙丑叔还有丙子还有事说呢!赶紧滚!”
“得!他们那点破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弄了曾宏那小子一下吗?多大点事啊?别说人没事,就算真的撞死了又如何?都是几个死士司机,难道还敢乱说话不成?
一人死和一家死,哪个更划算,他们难道会分不清?真是人越老,胆子越小!”
“滚!”
“得咧!那我先上班了,你们慢慢商量...有结果可得告诉我一声哈,那网吧...嗨,真的很可惜啊!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一年上百万的收入呢!”
吴晦施施然往外就走,也不管吴甲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末了还不忘嘀咕着提醒一句网吧的事。
其实哪里需要他来提醒,网吧看起来不起眼,但这几年从里面流转过的佛元何止千万之数?如果吴甲还是之前的观察员,网吧的存在自然是意义重大,但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他吴甲坐镇的麒鸣县,许多产业都不可能再进行下去!
没有了那些产业,就没有了需要洗刷的佛元!没有需要继续洗刷的佛元,还留着那么个漂白池干嘛?难道是担心别人找不到线索,所以就故意给人留下这么个尾巴?
得是多么蠢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也就是他那个傻儿子才会去惦记那些之前拍马屁的墙头草们的那么一点点会员费!没点眼力介的东西!之前离开麒鸣的时候就明确让他关停,不但没听,现在居然还想着让给他想办法保全?
太拓麻的不省心了!
要不是长鼻子家的威哥和三狗子家的神油只能强筋骨,不能涨精华,二十多年来的四处耕耘也硬是没能多结出来哪怕一颗果实的话,早拓麻把他给掐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
公司虽然自己占股很大,毕竟还连着别的股东呢,还真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乱来!否者,别的股东一旦生气撤资,自己别说开垦新的土地继续播种,到时候,恐怕是连那些旧的地块都会被人给收回去了!
“说说吧,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个心思?早就让你们尽快关停那几处产业,现在倒好,不但没有半点关停的动作,还拓麻突发奇想,居然对一名正大德级的当朝县令行灭绝之事!
我说你们的脑子是不是也和他个小孩子一样幼稚?是不是都被门给夹了?啊!
这些司机是干什么用的?是咱们花了多大的精力才从各地找来的亡命之徒!是留着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你们倒好,为了那么几个本就已经不太隐藏得住的产业舍不得放手,就这么一次给消耗出去四个!
那几个产业有那么重要吗?啊!一帮子没眼力介的东西!你们舍弃掉的不是四个司机,那是咱们关键时候的四条政治生命!
我是不是和你们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咱们的人保住了,只要职务还在,什么样的产业不能再次开辟?要多少的佛元不能唾手捻来?
还真是长本事了!
我拓麻怎么之前就没能看得出来,你们居然会这么有主见,这么有魄力呢?
对堂堂一县的县令下手?你们拓麻当还是和以前一样,以为是在碾死几只小蚂蚁,随便报个交通意外就能摆平的事啊?啊!
那可是堂堂的正大德级县令,是在职官员,能和那些普通民众一样吗?
你们这一刀捅下去,捅的可就不单单是他曾宏一个人了!那是在捅整个官员群体的命!是在挑战官场上的最高规则!能用一个交通意外就能简单化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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