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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其厌还是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三尺不透之面跟在了芫芜等人的后面。美其名曰:“既然芫芜美人和恩公想要漫无目的地游走,那在下只跟着不指路便是了。”
“你把有苏纯狐一个人留在雨屋?”出了结界之后,芫芜才想起昨日进去的人数比现在出来的人数多。
“是啊,他要是跟上来那得多扫兴。”其厌说完又道:“若芫芜美人担心的是他在雨屋为非作歹,那真是大可不必。有冰块儿脸在,别说是六坊主,就算赌坊前任坊主复活回来,都不敢轻易在雨屋放肆。”
“那位前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人嘛,都会有好奇心,芫芜也难以免俗。
“晓寒轻吗?”其厌道:“我来到沃野国的时候他雨屋主人的名声已经流传半个沃野国了。所以你要是问那之后的事情,我可以说言无不尽。”
“但是若是那之前的……”其厌顿了顿,才故作姿态道:“在下则是知无不言。”
“这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倒是亲耳听过不少。不知芫芜美人和和恩公以及小恩公,是想先听前者还是先听后者呢?”
“他从何处来?”芫芜直接发问。
“人界。”其厌道:“端看雨归……就是九姑娘的原身和上邪的相似度,芫芜美人应当已经猜到了吧?”
“是散修还是出自玄门?”芫芜追问。
“你看他那一举一动的刻板样子,怎么可能会是散修?”其厌说到兴奋处有些忘乎所以,“我这样的,才叫做散修!”
芫芜没有心思去理睬某些忘乎所以的冒犯,因为她听到了晓寒轻和她同出玄门。身处异地,能遇到一个“同门”,总归是异常欣喜的。
“不过在下说的这个玄门,和芫芜美人你认为的那个可不是同一个玄门。”其厌似乎看清了芫芜心中所想,道:“芫芜美人你算算年纪就明白了,如今的玄门开派祖师是谁?若是活到现在大约有多大年纪?”
“青衿门开派祖师关风月,于千年前开创如今的玄门。”芫芜按照看过的玄门史上所记载的几个特殊日期粗略推算了一下,然后道:“约一千一百岁。”
“据我所知,那张冰块儿脸也是一千一百岁了。”其厌道。
“他出自大劫前的玄门。”芫芜立即明白过来,“并且与我青衿门开派祖师乃是同辈弟子!”
“然也。”其厌道。
芫芜忽然有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一个是青衿门的开派祖师关风月,是活在书籍经典中的传奇;另一个是昨日还对他们出手相助的雨屋主人。这两个人,居然是玄门同辈弟子!
他们极有可能在少年时期已经成为了好友,极有可能共同经历了那场给当初的玄门带去毁灭性打击的劫难,也极有可能都是那一辈玄门弟子中各领风骚的佼佼者……总而言之,这种感觉无比奇妙且美好。
“你为何要诓骗有苏纯狐去雨屋?”芫芜从出神中回来,继续问道。
“这个……我自有安排。”其厌道:“不过现在还不好公开,芫芜美人你问下一个问题吧。”
“有苏纯狐为何对九姑娘格外不同?”她依言换了一个问题。
“这个……”其厌笑着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芫芜美人还要问我吗?想想恩公为何对你格外不同?”
“若真是……”
“成不了!”
芫芜和其厌几乎同时发出声音,后者见状继续道:“芫芜美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所以可以提前抢答给你答案。有苏纯狐与九姑娘之间,绝无可能。”
“为什么?”芫芜好奇。
“因为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两个人中一个单相思着另一个,另一个的心却早已经被她送了出去。并且是永不会有再收回来的可能……”
……
一路闲谈闲逛,一行四人于第三日傍晚来到一处规模不大的集镇上。他们被忽然传入耳中的喧闹声吸引过去,转头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中间一对男女从挂满红绸的大门里走出来。
而被簇拥着的年轻男女,皆是绯衣加身。从房舍里出来之后,又在周遭众人的玩笑和喧闹声中沿街走去。
“跟过去看看。”芫芜之所以被吸引了注意力,是因为人群中心的那对男女身上所穿衣裳的颜色着实醒目。满身赤红之色,若在尘世,总能和‘喜事’二字连上关系。芫芜虽然了解不深,但好歹远远见过几回。
“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四人此时已经融入到观赏仪式的人群中,忽听一声高喝,便见红衣男女先是朝着前方一棵不知名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上了年月的古树跪地叩拜。
一,二,三,一连三拜。
随后二人起身相对,又是三拜……
“他们难道……是在举办婚礼贺仪?”芫芜问道,也不知有没有人能答得上来这句话。
“芫芜美人果真聪明,且见多识广。”其厌道:“没错,他们这就是在成亲。”
“你看。”他指着又变了叩拜姿势的男女道:“一……二……三……好了,三跪九叩之礼已行,如今他们便算是结为夫妻了。”
“阿姐。”未待芫芜有所回应,缘何突然仰头看向她和陵游:“你和陵游哥哥为什么不成亲呀?阿姐穿嫁衣肯定比方才的新娘子更好看。”
芫芜轻笑,不知道给先回答他第一个问题还是先对于他第二句夸赞做出反应。
“就是,”其厌也来凑热闹,缘何说话的时候带着好奇,而他则是一脸兴奋,“芫芜美人和恩公为什么不成亲呢?”
“多谢我家阿弟的夸赞,我甚是高兴”芫芜摸了摸缘何的头。
后者很是乖巧地说道:“阿姐莫要岔开话题,我想看阿姐穿嫁衣的样子。所以,你和陵游哥哥什么时候成亲呀?”
芫芜听后,哭笑不得:“那你应该是暂时没办法实现心愿了。”
“为什么?”缘何不解,出其不意地去拉芫芜的手,片刻后了然:“是因为不知道成婚都有哪些礼节,对吗?”
芫芜并未否认:“我自幼在青衿门长大,虽然门中男女弟子皆有,但都是一心修行之人,连结成伴侣的都极少见,更何况这嫁娶之仪。”
她话落,陵游色变。
“不知道又何妨,这嫁娶之仪也是人定下来的,自己成亲何必要循着别人的规矩?”其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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