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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芳似乎是没想到池野会这么直白,一时间有些卡壳。
顿了顿才问道“刚才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叫奇光?”
刘春芳对奇光的称呼,让池野觉得很意外。
照理说,他们没有接触的机会,刘春芳是不可能知道奇光的名字的。
但是刘春芳居然能,准确的喊出奇光的名字,这就证明了这两人认识。
结合着刚才奇光没有说完的话,池野猜测奇光其实是小河村原住民。
“你们认识?”池野紧盯着刘春芳,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
刘春芳点了点头,几乎没有犹豫。
“我们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他是我的侄儿。”
刘春芳说到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严肃的看着池野,久久没有说话。
吓得池野退了两步,紧紧盯着他手里握着的钉耙,生怕下一秒,那钉耙就钉在他头上。
就像他脑子里之前闪现过的,孔玉的死亡画面那样,十分吓人。
看到池野的反应,刘春芳又露出了一个微笑,似乎很满意,接着说“可是我这个侄儿,早在30年前已经死了。”
池野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他本以为刘春芳是在开玩笑,可刘春芳的脸上并没有开玩笑的神情。
死了30年?
那他这两天,岂不是一直跟一个死人在一起?
可是奇光为什么要找上他呢?
嘶……不对啊……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生机线索吗?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换句话说我凭什么信你?”
池野故意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
果然,刘春芳一下子就上套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了他你就不会再怀疑了。”
在路上,刘春芳给池野讲了一个,关于小河村的秘闻。
小河村之所以叫小河村,是因为后山有条河。
后山这条河本来没有名字,也没有人特意去给它起名字,只是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村民才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女儿河。
这件事情,发生在40年前。
40年前,小河村遭受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一年到头没有下过一滴雨。
小河成了附近所有人的水源,离得远些的村子,村民天不亮就得起来赶路,到小河边打水。
来得晚些的村民,回到家天都黑了,家里还有一家子人等着喝水。
那一年,连喝的水都取之困难,更别说种庄稼了,全年颗粒无收。
或许是大家都遭了灾的缘故,大家都能体谅彼此的难处,互帮互助,借米借粮能帮就帮。
可随着大旱的时间越来越长,小河里的水也越来越少,乡亲间的气氛就变了。
当时小河村的村长,告诉村民,河神托梦告诉他,这条河是他们村的,不许外村人来取水,否则他们村的人也别想喝了。
村长还组织了一个保卫队,围着河,严防死守,不许外来人取水。
要取水也可以,但是必须拿东西来换。
外来的村民当然不肯,于是就闹了起来,小河村人少,不敌外来村的人,输了较量,外来村的人成功取走了水。
可是当天晚上,那些取走水的人就死了,全家都死了……
一夜之间,河神的传说就传遍了大小村落。
没有人敢不遵从,凡是来取水的人,都会拿东西换,钱财,米粮,甚至是身体……
始终没有一个人敢不问自取,日子也过得更加艰难了。
有些人家,甚至把尿留起来,掺在水里喝。
突然有一天,村长又召集了大家,告诉大家河神又给他托梦了。
这次河神的要求是,给他建一座庙宇。
但是建造庙宇,对当时的村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家都很努力筹措,甚至有人为了筹集资金,徒步去了很远的地方集资,但最终还是没能凑到足够的资金。
因此也惹怒了河神。
很快,村民们就迎来了他们最大的噩耗。
村长告诉大家,河神托梦说他很生气,决定不再给村民提供水源,让大家无水可喝。
河神说到做到,很快,小河里的水,就一天比一天少。
没多久,小河里的水,就彻底干了。
因为没有水源,有些家底的人家,搬去了别的地方。
没家底的人家,在家等死……
一时间,尿变成了最珍贵水源。
人心也一下子就散了,村长眼见着乡亲们死的死,逃得逃,于心不忍,就在梦里和河神求情。
河神心善,最后还是松了口。
河神说,他一个人太孤单,想要个陪伴的人。
可是找遍了十里八乡,都没有符合要求的黄花闺女。
村长没办法,献祭了自己不满十岁的女儿。
因为河里没水,没办法用普通的方式把女儿给河神送去,所以村长用自己的钉耙,活活把女儿钉死在了河中。
河神也算讲信用,当天晚上就恢复了小河的水源,还下了一场大雨。
村长虽然失去了女儿,但是收获了人心。
从此以后,每年村长都带着村民们祭祀,小河村也年年风调雨顺。
为了纪念那些为村民们牺牲的女儿们,这条小河也改名为女儿河。
听到这,池野觉得十分震撼,为村民的愚昧,为那些枉死的女儿……
可是风调雨顺的村子,又为什么这么萧条呢?
他猜测,后来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如今的小河村才是这般景象。
还有奇光,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当然,他更是好奇,村民们为什么要扮成女人。
池野竖起了耳朵听下半段,可刘春芳说到这,就没再往下说了。
“小伙子,我们快到了。”
池野听故事听得太入神了,平时觉得远的路,今天转眼就到了。
不过有一件事更奇怪,被刘春芳他们赶上之后,孔玉就没说过话。
池野悄声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快到村口的时候,池野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腥臭味。
他迅速捂住鼻子,还好因为这几天都闻到过这个味道,心理和生理上都习惯了不少,没有当着刘春芳的面呕吐。
不然,他能闻到奇怪的腥臭味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可池野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刘春芳的注意。
“你也闻到了吗?”村长的眼里带着探究。
“闻到什么?”池野拿下捂着鼻子的手,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
刘春芳也不跟池野兜弯子,直接就形容起那味道。
“一股腥臭味……很臭很臭的腥臭味……”
“就像……放满臭鱼烂虾的水池里,灌满了鲜血……”
还别说,池野觉得刘春芳形容得十分贴切,这也说明了,刘春芳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但他刚刚呼的气用完了,肺里憋得难受,说不出话来。
刘春芳还以为池野在防备他,不肯跟他说实话。
一手指向了不远处的草丛“你闻到的,是她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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