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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暄闻言默然片刻,随后夹了几筷子菜送到谢黛宁碗里:“先尝尝这个,这是山上野菜苔烧的,你母亲最喜欢的,你小时候……”

他话没说完,谢黛宁神色大变,竟把手里双箸“啪”的一声拍在了桌面上。

谢暄抬眸看着满脸怒容的女儿,眉眼像极了亡妻,轮廓则更像谢家人,而这脾气——从昨日他便发觉,她身上没有半点女子柔婉,反倒是带着一股极其倨傲的气度,活脱脱一个富贵人家的纨绔公子!

他知道妻弟阮清辉一路发迹,如今已是玄衣卫的指挥使,当年陋巷中的寒门小户之子,已经成为朝堂炙手可热的红人,想是如此才会把谢黛宁宠成这样!

他这个父亲没能做到的,自有人替他去做。

谢暄叹了口气,终自叹无颜亦不忍苛责,伸手将桌上的筷子拾起,放回谢黛宁手边:“不说了,吃饭罢。”

这顿饭在令人难堪的静默中用完了,谢黛宁起身,掏出锦帕抹抹嘴,望着谢暄,语气嘲讽道:“祖母说我是三叔的儿子,不过是怕我暴露女子身份,给谢家丢脸!如此苦心,山长不应辜负了,以后若是无事,便不要叫我过来!我自然也会谨遵书院规矩,只要一年之期一过,咱们两边都好!”

她说完转身就走,谢暄叫住她,道:“枕戈堂气氛不好,我可以……”

吃这顿饭之前,他有心劝她回家,可是刚才看见枕戈堂那样的环境里,只她一人坚持着认真听讲,再想起昨夜调出的那份署名谢岱宁的考卷,文采见解皆是不凡,他以为女儿是胡闹,没想到竟真是苦读出来的成绩,京城科试第一绝非虚词。

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开口了,不仅如此,他还想为她调讲堂,即便她不能真的参加科举!

听了半句,谢黛宁已经决然转身,声音从屋外传来:“您忘了祖母昨日怎么说的了?又不能入仕,何必费这事儿?还要污了山长您清正无私的好名声......”

大步迈出忆园,谢黛宁越走越快,若非这身衣袍拖累,她真想跑起来,出出心头这股憋屈之气,她扯了扯领子,身后忆园两个字仿佛一双眼睛,竟然让她背后

生出了刺痛之感,谢黛宁攥紧拳头,给自己居所取这个名字,就能代表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了吗?

谢暄,谢山长,应山谢氏最引以为傲的嫡出子弟,也是谢老夫人精心教养的长子,十九岁高中探花,入翰林院,本来前程一片大好,不论是家族还是同僚,都认为以他之才干,将来无论入内阁还是封侯拜相,都指日可待之事。

可是最端方守矩的君子偏偏遇见了最烂漫天真的少女,他对一个无论出身还是性情都完全不同的女子一见钟情,从不曾违拗父母半点的他,不顾反对,坚拒与京中权贵议婚,一意孤行迎娶阮清忆,一个出身市井的女子。

可惜世事自有其运转之法,美好开端不一定有好的结局,谢暄虽得偿所愿,但刚入官场就因为婚事得罪了人,加上性情耿直,此后仕途一直不顺利,很快又被外放出京,做了个地方小官。

带着妻女在外辗转几年,他终于无法忍受官场的黑暗和倾轧,辞官回了老家应山县,在云岚书院谋了个教职。

阮清忆并非看重权势富贵之人,她没有半点怨言,全力支持丈夫,可是生下黛宁之后一直未再有孕,加上谢暄又无论如何不肯纳妾,她便成了谢老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外放时还好,谢暄把谢老夫人那些明着暗着指责和催促的信都扣下,不让她知晓,但回到应山之后,他忙于书院事务,阮清忆母女留在祖宅,不到两年,就被大族后宅的阴私手段折磨的一点一点失去了生息,撒手人寰。

她去世的时候谢黛宁刚满六岁,幼时跟随父母在任上,养的娇俏天真,不谙世事,但这些美好记忆,转眼被无休止的责难折磨取替,母亲去世后,她又被抱到谢老夫人身边教养,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缩首畏尾的孩子,仆人说话声音大些,她都能吓的大病一场。

好在一年多后,阮清辉来应山祭拜亲姐,他见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外甥女,一怒之下不管不顾的抢了人回到京城,谢黛宁便从此养在了外祖家,直到十五岁及岌,谢家要她回家待嫁。

她毕竟是谢家人,从礼法上说,阮家是无法拒绝此事的,所以她回来

了,却是另有目的……

谢黛宁终于稳下了心神,带着几分懊恼缓步走回了静园,刚才自己还是太冲动了,没有克制住。

她想揭露谢老夫人的阴毒苛刻,谢暄更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可是现在她以一个侄儿的身份,对着谢暄大喊大叫,那世人只会说她不是,指责她毫无礼数,加上谢老夫人那惯会颠倒黑白的一张嘴,若把罪责扣到庶出三房头上,更不会有人相信她!

所以她必须耐住性子,慢慢筹谋,到一切揭开之时,让他们声名扫地,无可辩驳!

想着心事进了院子,一抬头,只见一个和她身量差不多,长相也有几分相似的少女立在院中,身侧侍立着两个丫鬟,而湛明尴尬的陪在旁边,一副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的样子。

见她进来,湛明赶忙叫道:“谢师弟你可算回来了!你家堂妹来看你了!”

少女静静的看过来:“谢黛宁!”

“谢婉宁!”谢黛宁漫不经心的一笑,她并不意外,二房的谢婉宁在女学念书,堂弟谢郁宁也是书院的童生。

谢过湛明,她开口请谢婉宁进屋说话,不想谢婉宁面无表情的拒绝了:“不必了,这里是学子们的居所,我乃女子,怎好进你的屋子?就是在家里也没这样的规矩!”她顿了顿,又道,“是大伯请人传话与我,说你身上的衣衫不合身,让家里女眷帮着改改。”

不等谢黛宁答应,她指了身后的丫鬟上前量身,自己则朝着院门的方向后退开一步,又别过脸去,似是与她多说一句都失了身份。

湛明看出这位小姐心气不顺,不好杵在那里,便赶忙道别离开了,谢黛宁却毫不在意,任由丫鬟在院子里摆弄一番,量好了尺寸,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对着谢婉宁笑道:“这可真是及时雨,多谢婉宁妹妹了!”

谢婉宁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愤恨:“不必谢我!你只消记得祖母的话,莫给家里惹出什么麻烦便是!”

“祖母的话?祖母昨日说了挺多的,不知婉宁妹妹指的是哪一句?”谢黛宁故意气她,满脸无辜,仿佛不懂她的意思。

谢婉宁瞪她一眼,正要刺她几句,忽见沈

屹从院外走来,她忙敛了怒容,努力把声音放柔几分:“衣服我回头让紫竹送来,有要的东西,你也交待她去办就是!”

说完了,才身姿优雅的一福,跟沈屹打了招呼:“沈学长好!”

沈屹因为帮忙管理书院事务,也认得几个女学那边的人,他略微点头算是见过,之后便绕开几人回屋了。谢婉宁也叫上丫鬟,弱柳扶风的去了。

折腾一番回到自己屋子坐下,谢黛宁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疲累——这才半天功夫,却比跟着司马浚那小子混闹还累人!

她托着腮沉思,华庭应该很快就带消息回来,等看过之后,应该好好部署起来才是,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沉不住气了!

许是太过疲累,这般想着,竟慢慢趴在了桌上睡了过去。沉酣一梦,醒来时已经傍晚了,屋内光线暗沉,一股寂寥之感陡然升起,谢黛宁素来不喜欢自己有弱者的情绪,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又转而想着这个时辰了,是不是约湛明一道去饭堂,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两下轻轻的叩门声。

她只当是湛明来喊,面上一喜,跳起来跑去开门——竟是沈屹?

沈屹立在半昏不暗的廊下,面上淡然无波,看谢黛宁愣着,他轻咳一声,问道:“谢师弟,能进去吗?”

谢黛宁反应过来,连忙将人让进了屋子,殷切的问道:“沈师兄,您喝水吗?我这里还没来得及备茶叶,屋内只有清水。不知你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

沈屹摆了摆手,轻声道:“不必了。”说着将针线等物摆在桌上,指了指谢黛宁身上道:“你这的学子服不合身,我替你改改。你家里虽为你裁衣,但想必还要几日,先凑合一下罢。”

他说话间神色平静,又不是那种爱乱开玩笑的性子,谢黛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捂住领口后退一步,惊讶道:“沈师兄……会针线活?”

就是她,也不敢说能操针改衣物!

当然,她算是女子中的特例!

沈屹点点头,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疑惑,这副样子——是在怕他?

谢黛宁察觉自己反应太大

,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道:“那……有劳师兄了,我,我先去内室把衣服换下。”说罢赶忙钻进屋内。

床榻边上搭着的正是那件绯色锦袍,此时随意扔在那里,已经有些皱了,但是她并没带多余的衣服,也只能凑合了。皱着眉头换上衣服,又使劲拍了拍褶皱,然后才把学子服捧出去交给了沈屹。

等看见沈屹操针,她才明白,并不是她想象中绣娘那样拆开再重新缝制,只是在腋下和腰间略微缀上几针,收住冗长的部分,让她不至于走路不便罢了。

不过就算如此,这熟练的手艺,也足以让她佩服不已了。

自打回了阮家,祖父祖母,舅舅姨母都宠她宠上了天,别说令她学女红这些,她想干什么都成,哪怕缠着舅舅跟去公门当值,都是任由她高兴,也正是如此,她才慢慢又变回了以往天真活泼的性子,虽然心里碎掉的那一块,是怎么也补不回来了。

沈屹很快改好了衣服,递还给她试试,谢黛宁抱着衣服回内室换上,只觉得利落不少,她欢喜的跑出去,站在沈屹面前转了一圈,笑道:“沈师兄你真厉害!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看多了?有没有书院学子的飘逸文雅啊?”

她这般高兴,倒叫沈屹有些愣怔,那双乌黑的眉眼,又灵动又娇俏,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刚认识的湛明,他不小心刮破了袖子,自己也帮他缝补,书院里不比家中,像他这样贫寒的学子,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自己操心,这点活计并不算难。

当时湛明对他深深一揖致谢,至于好看与否,身为男子,何时会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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