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看来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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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妙余在庆幸自己的主动，收获了李长生的初步信任。

她用水眸鼓励注视李长生，风里秀发舞动，美人的一颦一笑，所有的情绪感官，都在无比期待因李长生悲喜愁绪而做出反应。

那身心皆允似醉非醉的迷恋，全心全意的牵肠挂肚，带给当事人李长生莫大的冲击感。

而直视着商妙余的眸，话到了口边，又不知该不该说，心绪有些迟钝的运作着。

小反派要想活得久，需要浑水潭做掩护。

但前身所犯罪名，让现在的李长生步步受限。

他该说是因为自己酒后失德，做出了非礼女帝的事，才被降罪到边境恕罪的吗？

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乱臣贼子，天生逆血，脑后有反骨，活着的意义就是要谋反？

纨绔身份带来的隐形债务太大，无论他走多远，地位多高，一旦被人挖出这层身份，以前干过的缺德事，总要顾忌清算和背刺。

“妾身在李大哥眼里看到了惭愧和无奈，是因为以前做错了一些事，导致没办法放下心头的愧疚吗？”

商妙余樱唇抿着，冰凉小手按着李长生的脸颊，一戳一戳的要把他唤醒。

“和妾身说好吗？无论是什么错，什么罪，妾身都愿意与李大哥一同分担！”

商妙余轻轻晃着素手，精致的琼鼻可爱的皱了皱，不自觉唇角勾动，抑制不住发于心底的喜悦。

不在乎李长生做过什么，只在乎李长生要不要继续做，怎么去做。

商氏族传承千年之久了，家族晚辈们读到典籍，口耳相传，听惯了有关璀璨星辰陨落的故事。

而每一枚曾照亮天穹，又匆匆落幕的星，背后曲折故事里，总少不了有关道德、大势、人心、名利等故事。

商妙余曾被商家族长，也就是父亲带过一段时间，她遇到读不懂的地方时，每次开口询问只会得到一个答案。

“身为商氏族之人，你只管去做就好，自有大儒为你辨经。”

唇角弧度更高，商妙余感受着腰部大手的热度，反抓住手腕压实些，享受的嗯了声：

“妾身以身相许都不能让李大哥敞开心扉吗？是因为妾身还不够主动，或者李大哥是块石头，永远捂不热，心也是凉的。”

她享受眯起眸，摆动着腰肢，那美妙躯体的每一次动作，都具有惊人的魅力，惹人遐想连篇。

李长生加了把力，让她不能再肆无忌惮发挥优势，抛出了答案。

“我要去做一件改天换地的事，与天骄为敌，顺应大势，在乱世里谋取利益。”

从没想过放弃初心，小反派的命数，不适合做个安稳的富家翁，也要报复皇位上的女人，成为俯视她的唯一男人。

说出口心底很轻松，也算是一次试探，试探商妙余是否会为了他，做个与世皆敌也绝不迟疑的人。

商妙余怔了下，寒湖眸里闪过不解和震惊。

她想过李长生是个犯了错的君子，也想过是什么欺男霸女的纨绔，就是没想过他要做个反贼。

“嗯，熟悉的味道，看来是我不配。”

李长生心底轻笑，继而大呼一口气。

机缘入手弱五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还是那个纨绔小配角。

“李大哥……我！”

商妙余捕捉到李长生眼中的情绪波动，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就在此时，她手腕上的五色镯轻颤，发出悦耳的金石之音。

“商小姐，咱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做，不如就此别过如何？”

李长生没有半分不舍的放开了手。

“李大哥，你等等妾身，妾身回应了族内长老，便立即去寻你。”

商妙余挣动手腕，似要按捺住打扰二人的外物。

李长生平静的点头，既不做挽留，也不说再见，更没有半分情绪流露出来。

当商妙余返回白虎背上，与族内长老通话，李长生让洞螈和小白动身向西。

凭借蛊师与蛊虫的联系，李长生要先找到傀儡蛊，在藏身地待上几日避避风头。

至于商妙余，这位原书中最具价值的女人，搅乱了他的心湖，但也仅此而止。

正如他之前所说，二人互相抵消了恩情，有同舟共济过的经历，却不该有更深的交流。

此前发生的一切，仅止于特殊情景下的情报交流，不该抱有幻想，也不该被称之为难忘的回忆。

李长生认为自己是长情的，钟情的人，他的目标仍未变过，女帝君九凤、害他落到今日下场的魔教头子宋芷兰，都很值得他付出一往情深的精力仔细调教。

唯有如此，方能解开心头的阴影。

“李大哥！”

商妙余立在白虎背上，杏眸含着不舍，贝齿咬着唇瓣，纠结万般的驻足远眺。

“医圣传承涉及太广，牵连到能否解开毒尊之墓的禁制，我逃不掉，也避不开。如果想不受外力影响，和李大哥长相厮守，暂时的离开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是，李大哥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他这样的一个人，为何要走上谋反之路？”

商妙余没有回答才是正确的，她是商家四小姐，而不是被药物融化了脑子的痴怨废人。

“李大哥这么善良，愿意为我付出那么多精神力，应该不会怪我的，而且，他的这条路太难走了，压上商家全部都不敢说能赢。”

商妙余旋身离开，眸光从恍惚和担忧转为坚定。

“我现在需要做的是帮李大哥摆脱窘境，其他的可以徐徐图之，至于谋反……这一定是李大哥还没认清现实，他会放弃这个念头，重新组织语言，为我寻一个台阶下的。”

心境的变化很微妙，说不出是好是坏，觉得李长生很平和，非常理智，度过了困苦阶段后，会遗忘掉曾经不好的记忆。

只需要一些手段，把李大哥从泥潭拉出，他会发生变化的，无论是成为纨绔，或执着追求实力的蛊痴，无论如何，他只属于自己。

会逐渐认识到用依赖和妥协的方式，从商家争取到更多的好处。

玉龙山脉，河流上游。

李长生骑乘小白翻山越岭，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黑山谷。

山壁上风化石摇摇欲坠，地表有前朝建筑残骸，山体裂隙半掩遍布锈迹的厚重铁门，几具干枯失血的凶兽尸体，被丢弃在门外。

“又一处前朝矿场，傀儡蛊还发现了镇陵将的踪迹。”

李长生扫了眼地上的干尸，没什么迟疑向铁门走去。

然而就在此刻，空窍内安寂了几日的传音蛊，再次躁动起来。

“小顺子？不……应该是那老太监。”

捏着传音蛊，李长生想到了虫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