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心魔之重，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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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之计，应是稳定商盟内部成员的心态，设法让他们获得足够的利益，并开辟贸易路线，否则我们的盟友会越来越少的。”

商妙音并未放弃对李长生的杀意，但她知道必须循序渐进，以免引起雪山联盟的警觉。

“那你有什么良策？”商妙罄无奈地暂时压下怒火。

多事之秋外加雪山联盟从中作梗产生的压力，使她对李长生的敌意更深了。

听到这儿，商妙音正想要说些什么，几位情报部的成员走了进来。

“两位小姐，我们获得了最新情报，朝廷已派军队开辟商路，领军人是古月家族的人，火云谷少主也带领新一批商盟成员势力，即将抵达草原……”

商妙罄听完神情立即一变，激动的起身指责道：“君九凤是想把火云谷当作私军来用吗？竟然要在我们即将成功之前进入草原抢夺战果，她以为我商家是泥捏的不成！？”

“二姐切勿激动，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商妙音眉头紧锁，看着即将暴走的二姐，也是感到一阵的头痛。

商妙罄一心追求名利，早已将草原视为商家囊中之物，然而能力有限，反陷入李长生所设之陷阱。

女帝恐怕是看不下去，方才调动军队介入，此举虽对商家及商盟有所冒犯，但仍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商妙音，我决不允许他人夺走属于我的战果。我发誓，若火云谷敢代为行使商盟权力，我会让所有踏入草原之人后悔莫及！”浓郁的威压从商妙罄身上升起，比之商妙音也不遑多让。

而说完这句话后，商妙罄也是冷哼一声，再无和商妙音合谋的想法，带着自己一系情报部的人手扬长而去。

“唉……二小姐恐怕又要闯祸了！”几位被边缘化的，放马南山的幕僚一副胡子拉碴的颓废样子，见状是无奈一叹，一副二小姐没救的感慨。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身为商氏族的智者，莫非你们看不透二姐愤怒的原因吗？”或许是因为此类事件已多次发生，商妙音对商妙罄离席而去，表现得格外平淡。

她竟还有心思打趣邋遢却又硬拿捏住雅士气度的幕僚。

“我等自然不敢对二小姐心生怨怼，但草原上气象更新，局势变幻莫测，现在只需一股打破平衡之外力，便可能会引发大乱……”

众幕僚忧心忡忡，他们虽被闲置，却因此与草原小氏族建立了联系，更深入地了解了草原人的想法和草原大的局势走向。

“此话何意？草原历来未曾统一，混乱亦是常态，有何值得提及？”商妙音身为隐世家族的嫡系，对草原的混乱并不以为意。

在她看来，统一才是最终归宿，雪山联盟的历史，在漫长的岁月中也不过是短暂的一瞬。

“混乱固然不足为奇，但雪山联盟的建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加剧小氏族奴隶与大氏族贵族之间的永久敌对，形成无法被统一的战线……

换言之，赎罪券上位者、雪山信徒上位者、军功上位者，三者必有一战。

若燕国在此之前与雪山联盟交恶，反而可能助其推迟内部战争的爆发。”

众幕僚言至此处，语气一顿。

而商妙音则愣怔在座位上，久久无言。

“诸位之意是指燕国此次兴兵开辟商路，会惹起雪山联盟高层的坚决反对，从而激化关系发展为两国之战！”

商妙音未曾料到，引火烧身之局竟会如此迅速地到来。

“三小姐所言对也不对，因为其中诸多变数难以预测。但至少从目前形势来看，若三小姐所提及的雪山联盟实际掌控者……”

“毋庸讳言，便是李长生，那个纨绔子弟！”商妙音不耐地打断幕僚的谨慎措辞。

几位幕僚相视一眼，轻抚胡须，点头应道：“正是李长生，若其突然身陨，或确定与燕国疏远的策略，那么我等一切努力皆将化为乌有，且在舆论声中地位将一落千丈，沦为二流势力。”

此结论颇具洞见，商家此次现世，旨在晋升为与皇权并肩的世界豪门，如同宁远军一般的存在。

不再需隐匿行藏，而是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世间，拥有自己的军队，建立永世不坠的强大家族。

若因草原这一隅之地的影响而连连受挫，并背上骂名，实与既定目标南辕北辙，走向反面。

“李长生，竟有如此分量？”商妙音心中暗惊。

她感到消除心魔的难度，似乎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小姐，我等所言，不过是一种推测与预见。真正的情况尚需逐步验证。目前当务之急，是了解雪山联盟对女帝军队的态度……若他们放开元石贸易，并配合开辟商路，则战争尚远，家族衰亡之危亦远。”

商妙音闻言，淡然接口：“但若李长生拒绝女帝的善意，拒绝燕国开放商路之愿，那么战争将不可避免，我们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幕僚们纷纷点头，面露释然之色。

外界虽言三小姐顽劣冷酷，对世间万物漠不关心，但相较于骄傲的二小姐，商妙音至少是一位能理解忠言的智者。

“李长生，他一个纨绔子弟，将作出何种选择？”商妙音深吸一口气，忽然就觉得一阵不甘心。

为了避免当众失态，她命几位幕僚重返职位并委以重任，去安排与古月家族将领的会面事宜。

随后她步至营地边缘，眺望北方云端的玉山。

那双寒湖般的眸子中，闪烁着挣扎之光。

她意识到，要斩断心魔，必须除掉李长生，但李长生之死，亦将引发天下大乱。

身为超级势力的嫡系成员，商妙音首次对家族的未来、自己的未来，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与此同时，商妙罄心中愤懑难平。

她肩负家族开辟新市场的重任，带领商队历经艰险，终于抵达草原。

虽然说因为自己的一些偏见和极端想法，让一切的开展变得不是那么很顺利，但她的辛劳与付出，理应得到认可。

然而，火云谷却后来居上，趁商家在前线拼搏之际，跻身京都，成为女帝眼中的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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