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经注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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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冯衡带着许芙、徐锦堂来和杨世杰等人汇合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找好了位置。

“呦，徐大少爷竟然真的来了。”杨世杰张口就是一阵阴阳怪气。

徐锦堂瞥了他一眼说道：“找打？”

“我呸，来来来，看少爷我怎么收拾你。”杨世杰一下子就火了。

冯衡连忙拉住两人：“不至于，先吃饭，先吃饭哈，我都饿了。”

杨世杰和徐锦堂的恩怨也是一桩趣事。

徐锦堂随徐甲高功历练之时，曾遇到一个富家少爷想要强纳少女做妾，还动手殴打少女父母，当即出手狠狠惩治了那个富家少爷。

没想到那少爷乃是杨家旁支，按辈分还算是杨世杰的哥哥，回家哭诉翠微学苑道童仗法术行凶，只因一点点口舌之争就将他打个半死。

这话正好传到杨世杰耳中，他觉得徐锦堂在外败坏翠微学苑名声，来找徐锦堂理论，徐锦堂认为他是替杨家出头的，就这样，二人一言不合争斗起来。

杨世杰当时刚刚突破胎息，哪是徐锦堂对手，被打了个鼻青脸肿给送回了家……

后来徐高功亲自带着徐锦堂上门和杨家解释清楚，徐锦堂看着杨世杰被自己打的凄惨模样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同窗四载，相识已久，于是张口一句：“疼吗？”

徐大少爷素来傲气凌人，这一句本是关心，硬让他说出了嘲讽意味。气得杨世杰当即把之前行事莽撞的尴尬抛到脑后，冲着徐锦堂大吼定要把他打个满地找牙。

徐锦堂自是来者不拒，痛快答应下来：“好，我等着你。”于是，便有了杨世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倔强行为。

冯衡等人听说后，自然是对两个人大加嘲笑，还经常撺掇两人斗法，却经常被两人一同拉下水，最终演变成众人混战。

“厉枭，你这等无情无义、卑贱下作之人也敢来报考龙湖道院，真是痴心妄想。”

就在冯衡拉着徐、杨二人一起入座的时候，另一边突然又热闹起来了。

一对衣着华丽，长相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姐弟的少男少女正挡在另一个冷峻的黑衣少年面前，华衣少年还指着黑衣少年鼻子厉声喝骂着。

“那穿黑衣的就是厉枭，十四岁，胎息大成，散修中的厉害人物。”“包打听”杨世安给大家普及道，“那对姐弟倒是不知道何方人物。”

厉枭冷冷地盯着华衣少年说道：“不喜欢你姐就是无情无义？不愿入赘你花家就是下作卑贱？我厉枭凭自己本事吃饭，堂堂正正行事。倒是你花家，卖女儿求荣，才是真下作。”

“原来是花家……”众人不禁感叹厉枭的大胆。

“这厉枭倒是有几分骨气。”许芙突然赞赏道。

“芙姐，你小点儿声。”杨世安连忙劝道。

许芙嘲讽道：“怎么？他花家既然能做出姑姑侄女共侍一夫的事情，还怕人说吗？”

张岚说道：“那毕竟是镇狱司……”

“哼，这等人都能成为镇狱司主，可见荒唐。”许芙毫不客气地说道。

“厉枭，你大胆。”花家少年听着周围讨论，不禁恼羞成怒道。

“呵呵，你花家能将寡居在家的姑姑和她亲侄女一起送给镇狱司主杨天战为妾，还怕人说吗？”厉枭冷笑道。

花家少年终是忍不住了，双掌猛然推出，一道气劲秋风扫落叶一般向厉枭打去。

“小弟住手！”一旁花家少女连忙出手，一边拉住自家弟弟，一边甩出一道长绫将气劲搅散，“我们走。”

厉枭一直站在当地，不闪不避，此时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这厉枭是故意激怒花家出手，违反大考规矩，好取消他们的考试资格。”徐锦堂说道。

冯衡点点头，心想：“这熟悉的剧情…厉枭该不会是拿了不屈少年逆天崛起的剧本吧…但他也不姓林，枭也不对啊……厉枭，林萧？谐音梗？”

“冯衡，你想什么呢？快吃饭吧，吃完还要回去复习道经，明天就是经注和道论的考核了。”陆丰拍了拍冯衡说道。

“没事儿，快吃吧。”

…… ……

大考第二日，分上下午考核经注、道论两科。各学子单独一间小屋作答，不允许无故踏出屋子，违者立即取消考试资格，驱逐出考院。

经注，考核的是考生对于道经典籍的理解，龙湖道院出题，试卷由龙湖道院及清平府本地各学苑主事、夫子共同审核评定等级。

道论，则是对学子本心质问，为何修道、何为修道以及何为道。考试开始之时，会统一下发一次性问心法器，保证考生一言一句都出自本心，容不得半点虚假诓骗。

……

问：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何解？

“驯，应该为顺，为序；玄，代指天道。”冯衡想了想，抬笔作答：

驯，顺也；玄，天也；浑行，浑天之义，浑沦而行也。无穷谓昼夜不休，无穷已也。玄正，取象于浑天，故言正象天也。此句意在表明性命双修，以心灵驾驭智慧，以我心通天地之心，以至“天人合一”之无上境。

…… ……

“考生停笔、收卷。”楚方达洪亮的声音响起，所有试卷泛起微薄灵光，随即飞出窗外，万流归宗一般投入府衙主厅。

“一个时辰后，道论考核开始，请众考生做好准备。”

“呼……”冯衡舒展了一下腰背和手腕，默默复盘一番经注卷上的内容，“嗯，不出意外，这科当可为甲等。”

…… ……

“请照玄镜～”清平府君一声令起，一轮璀璨圆盘腾空而起，无数道白光从光轮中射出，笼罩住场内所有考生。

“问心、问道、问己。道论考核，开始！”

冯衡被白光笼罩的瞬间，突然微微皱眉，然后才恢复平静，陷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冯衡，你因何修道？”

“为求长生不死，求随心所欲，求天女随侍、力士景从，求神通无量、纵横无敌。”

“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权倾一方，皆为尔所求？”

“是…也不是，这些不过长生路旁的风景罢了。”

“何谓长生？”

“伟力归于自身，坐看天地变换而我不变，即长生也。”

“魔头巨擘，横行天地，天地不可拘，神佛不可管，长生不死乎？随心所欲乎？”

“妖魔者，不容于天庭大世，我所不能为。”

“不能为，而非不愿为？”

“既然不能，自然不愿。”

“何为道？”

“道…道是…是…，我不知道…”

“既不知道，为何修道？”

“为了去看一看，那些只闻不见的精彩…”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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