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太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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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班师回朝的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大宋在即将迎来秋收之前，也终于盼回了他们的储君。

作为一国之主、兼三军主帅父亲的赵祯，心情异常激动，亲自率领着满朝文武大臣，早早地出城门三里之外相迎。

消息灵通的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无需官府阻织，纷纷自发地涌上街头。

他们身着自己最为体面的衣服，手持鲜花和蔬果，紧跟在皇家禁卫军的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彩带。

一眼望去，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之情，都希望能够亲眼目睹这位英俊不凡且又年少有为、战功赫赫的太子风采。

随着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起，远处渐渐出现一支雄壮威武的军队。旗帜飘扬，马蹄声震天，士兵们步伐整齐，士气高昂。

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太子殿下！

他身披金甲战衣，腰间别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宝剑，骑着一匹雄健的战马，缓缓向众人走来。

赵祯看到远处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满是威严的儿子，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待大军在太子的带领下停在不远处，他终于忍不住快步上前，紧紧抱住太子，哽咽道：“吾儿辛苦了！此次出征，你不仅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更是让西北边境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啊！”

“只是吾儿怎的瘦了这么多？”说完放开赵曦，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直勾勾的看着儿子变黑的面庞。

赵曦平常再怎么淡漠，此刻看到父亲头上渐多的白发，以及更加苍老的面容，也不禁红了眼眶。

“爹爹，孩儿不孝，这几年未能在您膝下尽孝，累的您整日为我忧心。”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物，道：“您看，这是儿子这三年以来，收获的最好的战利品！”

赵祯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向他手中巾帕包着的物件，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接。

待看到此物的“庐山真面目后”，顿时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的呢喃：“太祖、太宗保佑，我们赵氏一族，又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周围的将士以及远处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也纷纷落泪，他们大宋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获得过如此大的战果了，如今在他们有生之年，说不定还有希望重回故土，怎么能让他们不激动。

赵祯拉着儿子有着千言万语想给他说，可他到底是皇帝，纵使再担心，当初也同意将儿子送上了战场。

如今，儿子身后的这些将士们，还在等着他犒赏，等着和家人团聚，因此他只能克制住满腔的思念与不舍，向着不远处各个如松栢般挺立的将士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文武大臣和百姓，见此也纷纷效仿，床面安静了一瞬后，将士们热泪盈眶的高喊：“官家万年！大宋万年！”

一时之间，东京城外热闹非凡，有看到亲人激动流泪的百姓，有感动皇家终于看得见他们血汗换来的安宁的，还有一些心里悲凄，却努力强颜欢笑的。

这一天可谓是大宋建国百年以来，百姓、士兵与皇家距离最近的一天，也是皇家终于真正得到百姓认可的一天。

待最初的激动与欢欣渐渐平息后，赵曦看着自己的父亲，如今大宋的官家，眼睛一红，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是臣无能，辜负了您和百姓对我的信任，此次带去的十多万儿郎，臣如今只带回了不足九万，实在是臣没用…”

没有什么幸福是无缘无故就能得到的，都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无战士们保家卫国，用血肉之躯筑成的钢铁长城，哪来“天地皆得一，澹然四海清”的盛世家园。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太子的话，纷纷掩面而泣，手中的鲜花再也没有力气抛向将士们，之前的欢欣好似昨日，悲伤慢慢弥漫到整个东京。

太子虽然心里悲伤不已，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于是再次开口道：“此次灭西夏之大功，全赖将士们上下一心，奋力的在战场上厮杀所得。”

“所以臣恳请官家，将之前给西夏的那些赏赐，奖赏给这些有功之臣，以及抚恤那些失去亲人的烈属，好让他们将荣誉继续延续下去，保卫我大宋子民永享太平。”

赵祯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人，在朝堂大事上最是讲究稳中求进，可听到儿子如此肺腑之语，再看向满是诚挚的将士，头一次在没有和大相公商量的情况下，应下了如此大事。

一些文臣对此很是不满，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得不保持沉默，毕竟为了打压武将坏了名声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作为利益既得者的将士们，再次高声感谢皇帝和太子的恩德，周围的百姓也被天家的这两位父子感动的感慨不已，就连一些正直的文臣，一时之间也对士兵的偏见都削减了不少。

经过一系列隆重又繁复的仪式，赵祯和赵曦这对父子才终于得以拔臂而归。

一进大宁宫，赵祯便迫不及待的抓着儿子的手上下的打量起来，生怕儿子在战场上出现任何闪失。

赵曦之前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赵祯都会急得夜不能寐，有时甚至会病得比儿子还重。

因此，为了不让自己这个情感充沛的老父亲太过忧心，赵曦难得不稳重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还表示自己的武艺高强，且作为军中主帅，并不需要亲自在战场上拼杀。

赵祯一听，心里顿时一松，毕竟他的儿子他知道，赵曦从小就稳重的过分，更是从来都未曾对自己撒过谎。

因而除了心疼儿子变黑变瘦，再兼之御医为他诊过脉，确认她身体并无不好后，这才放心的开始和他聊了起来。

“你这一去就是三年，心里丝毫不把我这个当父亲的当回事儿，还好你给我娶了一个孝顺乖巧的儿媳，这几年将我照顾的很好。”

“对了，你如今也快十七了，儿媳妇才将将十三，离及笄至少还得两年，所以为父想着，还是先准备给你选两个通房，你看是你自己选，还是让为父代劳？”

赵曦听了，耳尖有些泛红，不过总感觉若有一日他和小妻子之间有了别人，不仅会别扭至极，他以后过的也绝对不会太自在。

于是忙打起精神赶紧打消老父亲的念头，以免他真的给自己房里塞几个人，让小妻子不高兴。

赵祯听儿子拒绝也并不生气，虽然他很想抱孙子，可他更在意儿子的心情。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这么多年为了让他能够平安长大，他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可以说，一开始这么紧张这个儿子，是因为他真的有皇位需要子嗣继承。

可经过这么多年的付出，赵曦在他的心里，早已成为不可替代血脉至亲，哪怕是他的宠妃，但凡有说一句太子的不是，也会被他毫不犹豫的厌弃。

“唉，既然为父的宗和不想要，那咱们就不要，咱们都听你的。只是以后，若你能给我多生几个孙儿，多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就好了。”

赵曦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忙转移话题，道：“阿父，你这三年是不是没听儿子的话，否则怎么多了这么多白头发？”

赵祯有些尴尬，这么多年来儿子第一次那么正经的要求自己，自己却没能做到，一时间垂着头坐在那里，活脱脱的一个犯错小孩的模样。还是赵曦努力忍住了“找茬”，才没让让老父亲继续尴尬下去。

父子俩亲亲热热的又说了一会儿，丝毫没有三年未见的生疏，艰难的拒绝了父亲想要和自己抵足而眠的请求，赵曦踏着月色，快步的往东宫走去。